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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啊。」

  沈惜遙也是個利落的,當下收拾好包裹,同我一起作別了蒼極寺。

  這次行蹤倒是不必遮遮掩掩,我們就乘了飛機一路直抵申城,也免去了一路顛簸。抵達機場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我抻了抻腰,正想著一會兒去哪裡吃飯,出口的路就被人堵上了。

  萬萬想不到,周思弦這個煞星居然追到了這裡。

  「死瘸子,有病啊?」沈惜遙當先不客氣道。

  我看著還坐在輪椅上的大少爺,沒忍住笑了出來。

  周思弦臉就黑了。

  「我看你們就是皮癢了!」他恨恨把抱著的捧花往地下一摔,「把這倆一起給我抓回去!」

  壞了,這輩子我對周思弦還沒有救命之恩呢,他又哪裡會同我客氣。

  我謹慎地看著圍上來的周家人,卻被沈惜遙反手護在身後。

  「遙遙……」「囉嗦什麼!」沈惜遙道,「自己打不過就找幫手嗎?真是幼稚鬼。」

  周思弦臉又青了。

  「我這腿可是因為你斷的,別想賴帳!」他道,「乖乖和我回家去,這帳就算一筆勾銷了。」

  「我看你摔斷的不是腿,是腦子。」沈惜遙冷漠道,「你想得美。」

  周思弦臉又紅了。

  「你這個瘋女人!我,我要你好看!」說著就忽然起身,因左右遞拐不及時吧唧在地上摔作一團。

  「是挺好看的。」沈惜遙扭頭和我說。

  我一下沒忍住又笑了出來。

  周思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副快要氣絕身亡的模樣。

  左右都要嚇死了,顫顫巍巍將大少爺扶將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回,周思弦的臉終於白了回來。

  「沈惜遙!」他咬牙切齒道,「你完了!」

  被點名的正主站得筆直,一臉漠然。

  「喏,幫我接個電話,估計是接我們的人。」沈惜遙將手提電話拋給我,自顧自地往一旁的紀念品店裡去了。

  周思弦:……??

  我就接了。向電話那頭告知了方位,並且大致說了被堵截的情況。

  周思弦哪裡有心情聽我講電話,手一揮幾個人就兜面撲來,被拎著一柄□□衝出來的沈惜遙打了個落花流水。

  ……忘記介紹。沈惜遙其人,一生有過三個師父。少時和日本師父學過太刀,後來和中國師父學過少林功夫,再後來和巴西師父學過格鬥術。

  簡而言之,戰鬥力一直……相當兇殘。

  她的動作簡潔直白,姿態兇猛漂亮,一看就知基礎功底十分紮實。

  周思弦應該慶幸自己沒有真正和她交過手。我再看他表情徹底垮掉的臉,就知道他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的小舅舅謝泊芳是跑著來的。一來就看見一地的人,站著的就剩沈惜遙和我了。

  「剛才……是你接的電話?」小舅舅指了指我,「到底怎麼回事?」

  「周家十個人,被她一個人包圍了。」我指了指沈惜遙,努力微笑道。

  小舅舅的表情精彩。他當即打了個電話,先安排人手護送我們離開現場。

  「心服口服。」我對沈惜遙道。

  「對待這種無賴,本就該以武服人,一頓給他收拾得明白服帖,不敢再犯。」沈惜遙頗有見地道,「這次是他先挑事,我怎樣也不理虧。」

  我哭笑不得。

  想今日在機場鬧的陣勢這樣大,怎麼著也要傳遍各家的晚餐桌了吧。

  我想,到時候如果羅恩晨不主動來找的話,還真是有點難辦啊。

  我懷著矛盾的心思在小舅舅家住了三天。然後在第三天傍晚見到了謝筠煙。

  他還是戴著一副眼鏡,小小年紀就有了文質彬彬的模樣。而沈惜遙仍是一看見他就要搶他的鏡子帶,也不知是什麼毛病。

  彼世之中,我最喜歡同謝筠煙下棋。我們可以說是棋逢敵手,氣味相投了。

  「這位就是小表妹啊。」他捏了捏鼻樑,有些赧然地笑道,「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這麼客氣的嗎?

  「我和媽媽剛從香島回來,給你們的禮物。」他人手一份地將分量滿滿的包裹各自遞到我和沈惜遙懷裡。

  我就對他笑一笑,有些後悔沒問師父多要幾串兒菩提子。

  「我這次來得匆忙,忘記帶禮物。」我只得坦誠道,「下次一定記得補上。」

  「表妹不用客氣。」謝筠煙道,「這都是順手買的,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大家一起嘗嘗鮮就好。」

  我便點頭收下了。

  「假正經的,又來了。」沈惜遙戴著眼鏡一臉鄙夷道。

  「哎表姐,我回來之前聽說你把周家的大少爺給湊斷腿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說了不要偏聽偏信。」沈惜遙就糾正他,「他被我湊之前腿就斷了。」

  謝筠煙:……?!

  我忙把話題岔開了。

  母親出事後,謝家便幾乎與羅宋兩家斷了往來,而與湯家孔家交往更密。湯家上一輩是三個姑娘,大姑娘作了湯氏主母,二姑娘嫁去了孔家,三姑娘則嫁給了小舅舅謝泊芳。這麼一來,整個沿海幾乎都在這三家勢力之下。所幸他們行事溫和,都是不輕易惹事的主。

  我向小舅舅說母親現在海外隱居,不便透露具體情況。他又問了我一些事,這就漸漸信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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