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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兒,你怎麼來了,想見父親讓明月傳個話,父親來見你便是。

  身子可有好些了?快去請神醫來,給江兒好好瞧瞧。」

  老頭眼下一片烏青,看起來很是憔悴。

  桑言挽住老頭的胳膊,跟著他一起往殿內的方向走去:

  「父親,那個傷害我的人,有下落了嗎?」

  老頭面露愧色:「江兒別慌,父親已經派人地毯式搜索那人的下落,他休想在傷害你!」

  桑言低下頭:

  「父親,孩兒一事無成,您不嫌棄孩兒嗎?」

  「怎麼會,不管我家寶貝什麼樣子,是父親的心尖肉。」

  「可是我不想這樣了。這次經歷了鬼門關之後,我想通了很多事。」

  桑言醞釀好情緒,餘光瞥見走進屋內的神醫,他蒼老的嗓音道:

  「我想跟著神醫,學習醫毒。」

  老頭的注意力全在桑言身上,他不解道:

  「江兒,醫毒修煉很苦的,也很危險,你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啊!」

  桑言鬆開老頭的胳膊,跪在地上:

  「父親,孩兒不想只讓父親來保護孩兒,孩兒也想保護父親。

  孩兒一定會潛心修煉,煉製出讓所有人都忌憚的毒藥,再也不敢有人敢,找咱們神族的麻煩。

  求父親成全。」

  老頭淚流滿面,聲音哽咽道:

  「我家江兒長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

  神醫停在殿門外,老頭去拉桑言,桑言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父親,神醫不會收孩兒這般廢物的弟子,求父親幫幫孩兒。」

  「我家江兒最聰明,神醫一定會喜歡的,爹爹這就安排。

  你要是堅持不下來,和爹爹說一聲,不學就是是了。」

  「多謝父親,孩兒一定跟著神醫,好好學,不給父親丟臉。」

  老頭拉起桑言,這才注意門口的神醫似的,他趕緊沖門口的神醫招手:

  「神醫來了怎麼不進來。」

  老頭留桑言和神醫一起用午膳,在飯桌上,把此事安排妥當,神醫面色不虞,卻也沒有反駁老頭的安排去。

  第二天,桑言就去了神醫的山頭。

  他帶了許多弟子,桑言只被安排著學理論,並不跟著那些弟子一起學實驗。

  他的臉上有老頭施展的易容術,遮住了猙獰的瘢痕,聲音也變好聽了。

  他的座位在最後一排,周圍方圓幾里,沒有人挨著。

  這些弟子也不和桑言說話,連著待了兩天,桑言坐不住了。

  他原本就是來偷解藥的,最近傅玄野的狀態越來越差,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就算桑言告訴那老頭,傅玄野就是他續命的貴人,估計老頭也不會信。

  桑言聽完學回到殿內,聽見明月和明陽議論。

  最近族長懷疑有人私藏了傅玄野,正挨家挨戶嚴刑拷問。

  難怪這幾日神醫不見蹤影,原來是抓叛徒去了。

  桑言還以為他是看不來自己,故意不給自己授課。

  神醫不在,桑言便肆無忌憚起來,偷偷藏在實驗室,把神醫留下的毒藥,在蟲子身上試了一遍,沒有找到和傅玄野中一樣的毒藥。

  想來神醫不會把毒性強的毒,拿給弟子練習。

  正思索間,桑言只覺後背一涼,一股逼人的視線落在身上。

  「你在做什麼?」

  一聲呵斥,在漆黑一片的實驗室響起,桑言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把長劍抵在桑言的腰間:

  「誰派你來的?手裡偷了什麼東西?」

  這聲音,嚴厲清冷,是平時給他們授課的柳玉,神醫的關門大弟子。

  出了明的嚴苛,板正,一絲不苟,固執己見。

  桑言舉起手來,聲音顫抖:

  「柳師兄,我是封江。」

  封江,是族長之子的名諱。

  桑言想,自己爆出身份,至少這個不近人情的柳玉,總會忌憚些,放自己離開。

  誰知那抵在腰間的劍刃,不收,反而進了幾寸,直直刺入桑言後腰的皮肉里,桑言疼得嘶哈一聲。

  「撒謊,現在早已過了散學的時間,江少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你敢冒用族長之子的名諱,該當何罪!」

  桑言磨了磨後槽牙,這柳玉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桑言扭動身子,躲開抵在腰上的劍。

  對方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是故意不戳穿。

  「疼,柳師兄,真的是我啊!」

  桑言臉上掛著淚珠,轉身。

  柳玉的劍掉在地上,發出桌球的聲音,他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

  「小人眼拙,沒有認出少爺的身份,求少爺責罰。」

  桑言愣了一瞬,這演技不錯。

  桑言輕輕按了按後腰,疼得他眼淚都下來了。

  「柳師兄,你快些起來,都是我在實驗的時候,睡著了,才被關在這裡。

  柳師兄你按例巡查,何錯之有?」

  柳玉站起身,他身量高,俯視著桑言,臉上嫌惡的表情,溢於言表。

  桑言鬆開抓住他胳膊的手,他潔白的衣袖上,一個黢黑的手印,留在上面。

  桑言撿起地上的劍,還給柳玉。

  桑言踮起腳尖,湊在柳玉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柳師兄,我不與你計較,你也不要告訴神醫,我在這裡睡著的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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