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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景想了一會兒,輕聲說:「不出去吃飯了,我親自給你煮碗面去。」

  他以為紀宴卿今天就不回來了,又或者回來也得是深夜。

  於是高高興興點了他想吃很久的炸雞。

  沒想到八點不過半,人就已經到家了。

  ……

  清湯麵端上桌,江望景戳戳筷子低著頭問:「紀叔叔最近身體還好嗎,他沒說你什麼吧……」

  「沒,他好的很。」

  紀宴卿並不是很想提到這個名字。

  隨口搪塞了幾句就閉口不談。

  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他仍然無法原諒紀隋亦當初的種種惡行。

  如果就這麼簡單放下,那對江望景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官宣結婚證那天,他評論區被祁溪羽的粉絲攻陷。

  一條條質問把他後台私信都問爆了,紀宴卿惱了。

  他再也忍不下去,先是把造謠抹黑的鍵盤俠通通起訴,又花錢買了熱搜把他和江望景的合照頂上了榜前。

  律師函一出,不少好事兒的噴子見他動了真格,紛紛選擇了刪評閉嘴。

  生怕下一個被律師函起訴的就是自己。

  他髮長文講述了兩人一路走來的艱辛,以及對祁溪羽的致歉。

  但始終有人相信紀宴卿是蹭了祁溪羽的熱度,最後還辜負了他。

  直到祁溪羽站出來主動承認了他和紀宴卿的關係,其實並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

  他只是為了製造話題,故意博人眼球。

  後來又過了幾天祁家人看不下去出手撤掉了所有負面消息。

  這件事不了了之,逐漸淡出大眾視野。

  紀宴卿社交帳號里留下的也都是些祝福的評論。

  他不希望任何一件事情影響到他們。

  能阻攔到他們的,紀宴卿會不顧一切掃除所有障礙。

  ——

  忙起來時間過的很快。

  秋日轉瞬即逝,轉眼冬天來了,北風呼嘯颳得樹枝呼呼作響。

  清晨江望景打開窗,他抬頭望著天,嘆了口氣。

  在C國的時候,他總覺得冬季最為難熬,那邊的風颳在臉上格外的疼。

  那時為了每個月按時續上母親的治療費,江望景省吃儉用,並不會給自己用太好的東西。

  大雪紛飛時,他甚至都沒有一件像樣的羽絨服抗寒。

  每天奔波在路上凍得手腳冰涼,連呼吸都是冷的。

  江望景討厭冬天。

  漫長的冬讓他聯想到很多糟糕的詞彙,因為母親就葬在這個季節。

  一個冬季結束,徐靜停留在他的回憶里永遠留在了那個寒冷的冬天。

  江望景成了沒有家的孩子,漂泊在異鄉孤苦伶仃。

  幸好這次有紀宴卿陪著他。

  江望景有了家,還有最喜歡他的插rlie。

  往後的春夏秋冬紀宴卿都會陪著他,直至死亡把他們分開。

  窗外天空一片陰霾,從昨夜到現在一直如此,看上去似乎要飄雪花了。

  出小區,江望景搓搓手,在路邊的乾果店買了袋熱乎乎的糖炒栗子。

  上班的路上他就坐在副駕剝殼。

  自己吃一半,給紀宴卿留一半。

  等到公司樓下時,他懷中剝好的栗子見了底,江望景把僅剩的幾顆栗子一口氣都餵給紀宴卿。

  紀宴卿笑,「就給我留了三顆啊?」

  「昂,我親手剝的,有的吃就不錯了。」江望景小聲嚷嚷。

  紀宴卿手掌摸他腦袋,順手將他羽絨服敞開的拉鏈往上拉到領口。「最近降溫,別著涼。」

  剛下車,江望景就聽到一聲喊叫。

  「江哥!!」遠處的青年跳起來揮揮手,隔了老遠就扯了一嗓子,喊道:「江哥,看我!」

  等遠處的兩個小人走近他才看清來的是誰。

  溫澄穿了件駝色的大衣,繫著條格子圍巾。

  他鼻尖凍得通紅,手中還抱著一盆花,裴序和他並排跟在旁邊。

  溫澄把懷中的陶瓷花遞給江望景,興沖沖地說:

  「我們前幾天去南方玩,路過一個小鎮看到那裡的陶瓷很特別,特地帶了件工藝品送你。」

  說著他把懷中的花盆遞給江望景,「江哥,這可是我們逛了一下午精心挑選的,這花盆和裡面的花也都是用陶瓷做的。」

  陶瓷是易碎品,買了不好帶。

  快遞行不通託運也怕碎。

  昨天他們坐飛機回A市,足足三小時的路程,兩人像二傻子似的,一人手裡抱一盆花坐的筆直。

  下了飛機,兩人腰杆子都快挺斷了。

  裴序笑道:「你也知道的我倆這性格藏不住事兒,昨晚回來就不早了,沒想著聯繫你。澄澄這傢伙惦記了一整晚,等到天一亮就喊我帶他給你們送過來。」

  江望景雙手接下禮物,道了聲謝。

  他倆還有事,閒聊幾句就先走了。

  一路抱著花走到公司,路過的員工和他打招呼時紛紛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花盆。

  無不在夸這陶瓷的精緻。

  江望景心情甚好,轉身在工作群發了兩萬的紅包。

  進了辦公室,他把桌子騰出一塊空位,鄭重其事擦擦桌子把花盆擺在那裡。

  紀宴卿指腹攆著花瓣,酸溜溜道:「這盆花都要比我重要了。」

  「你懂個錘子,這是他倆送咱的新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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