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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兵奪位一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溫沫瀾有些擔心。

  張了張口,溫沫瀾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沐澂灝將人抱緊:「看王妃的模樣,是在擔心什麼?」

  「我……」燭火掩映下,在沐澂灝眼中,王妃水光迷離,唇瓣微抿,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沐澂灝緊了緊喉,只覺唇舌乾澀,直到臉貼臉噌上去,才覺得心中圓滿,滿足的喟嘆一聲。

  溫沫瀾正擔心著,突然被人黏糊糊的噌著,擔憂之色早就被噌沒了:「好端端說著話呢,你這是幹什麼!」

  殊不知,染了些許□□的聲音是多麼勾人。

  沐澂灝舔舔唇,邪魅一笑:「王妃,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莫要浪費!」

  「唔唔……」他們剛剛不是在說正事嗎,沐澂灝怎麼突然發情了?

  **

  楚黎軒待將所有事宜接洽完畢,又派一撥人保護葉承穆,收拾妥當後,翌日一早,便啟程和護送的官兵一起上路。

  淮揚離長安有數百里之隔,快馬趕路的話,五日即可到達。

  但人受的了,馬未必受得了,楚黎軒是聖上親封的欽差,那些護送的官兵總不能讓一介書生和他們一起勞累數日。

  雖然楚黎軒並不是常人所說的百無一用是書生,但皇帝不知道,所以護衛軍也不知曉。

  途徑驛站城鎮難免日日趕路疲憊,會忍不住休息一晚,折折騰騰下來,最快也要十日。

  加上淮揚驛丞將消息送達長安,又花去了數日。

  原本七月初出現的異象,等楚黎軒到達異象出現的地方,已經過了將近二十日。

  幸虧瑾寧公主出嫁之日,消息還未送達,趕巧就是那幾日的空檔,後日淮揚異象的急報便呈到崇德帝面前。

  婚嫁之事已過,也不是在異象出現之前,這段時間長安城內無事發生,難得的清淨。

  崇德帝滿肚子的鬱氣,無處可撒,只得慪著嗓子獨自吞,別提多憋屈了。

  今世,淮揚王準備的倉促匆忙,雖然他查探出大哥的死或許和朝廷有關,但襄陽王的反常舉動也令他懷疑。

  即便那個有勇無謀的傻大個沒有參與其中,但見昭武王病重,想要分一杯羹的心思是有的。

  就算勉強合作,淮揚王也免不了心裡膈應。

  漢成王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按淮揚王所說,手底下養的一群謀士全是酒囊飯袋。

  作為一個勉強守城的藩王,一無膽量,二沒武藝。

  淮揚王不準備和襄陽王合作,漢成王見人數尚少,風險太大,還無人擔責,願意同盟才是奇怪。

  而且這一世昭武王是被有預謀的害死,和前世毫無徵兆的猝死相比,後事被人有條不紊的處理,處處透著詭異的正常。

  一時間誰都沒反應過來,也沒有向上一世那樣統一戰線,先分了昭武王的財富,再接收兵馬,剩了個空架子給皇帝。

  如今府里有楚黎軒派去隱秘行事的影衛,還有昭武王臨死寫的不知真假的遺書,以及莫名消息的傳言……

  處處都是不尋常,處處都有破綻,但卻無跡可尋。

  楚黎軒的影衛頭頭親自辦事,來無影去無蹤,當然是尋不到蹤跡。

  所以等朝廷派接替的官員代為管理慶城,收編軍隊時,其他幾位藩王再想染指已經來不及。

  只有淮揚王還為著年少的那點情分,想為昭武王報仇。

  本來就病怏怏的身子,因為日夜殫精竭慮的籌劃,在淮揚河異象出現後,直接得了風寒病倒了。

  慧極或許不一定必傷,但像淮揚王這樣,慧極必定多疑的性子,身體確實容不了他瞎折騰。

  唯恐自己活不了幾年,不能為大哥報仇,淮揚王只能在沒有完全準備的前提下,先主動出擊。

  服了大夫開的幾貼加大劑量的藥,淮揚王的臉色好了很多,不在像剛病倒時的那樣蒼白無力。

  「咳咳咳……兵馬全都集結到淮揚河附近了嗎?」

  伺候的槐安是從小陪在淮揚王身邊的小廝,槐音通淮,所以淮揚王給自己小廝起了這個名字,或許在那時就暗示著,淮揚王的位子會歸他莫屬。

  「王爺,您大病剛愈,要不……緩幾天在操心這些事情?」

  槐安知道自己不該勸,可是見王爺這般思慮,身體吃不消啊。

  「咳咳咳,我……咳咳,眼下正是大好時機,大哥於我有恩,如今不明不白的離世,我咳咳咳,我豈能坐視不管!」

  說完一陣「咳咳咳」聲音傳來,槐安心中嘆氣,不敢再勸,拍背幫王爺順氣,親眼看著王爺喝完藥。

  才按照王爺的指示,出去辦事。

  王爺身體剛剛有了好轉的跡象,槐安好說歹說,才讓自家主子歇了親自處理的心思。

  槐安不敢耽擱,給伺候王爺的下人緊緊弦,趕緊去給城郊的淮揚兵遞消息。

  **

  楚黎軒隨護衛軍來到淮揚邊界時,沒有第一時間進城,反而在邊界臨近的小鎮住下。

  之前派出來想在異象上動手腳的手下還沒有撤走,楚黎軒在等手下探聽的消息。

  護衛軍頭領雖不清楚楚黎軒在做什麼,但知道楚世子的家世,武將世家,即使不會武功,但計謀上也比他們這些沒打過仗的城兵強多了。

  來時的任務,上面的大人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言明估計會有一場硬仗需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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