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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跡常拍桌而立,給在座好些嚇得一哆嗦。

  「都、都別爭了,別搶了!搶了長思,搶了我爹,難不成還要奪走我的鷹……」李跡常說著栽下去,叫沈復念趁亂給推去了江臨言那兒。

  那燕綏淮渾似不知惹了人兒,僅僅抵桌繼續哭,接上前話,說:「阿承,我、我的阿承……」

  宋訣陵這會兒倒是偷摸著把季徯秩瞧夠了,便側了臉兒問季徯秩:「喻大將軍近來如何?」

  「位列東宮三師,活兒卻不比先前輕鬆多少,只不過依舊那麼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宋訣陵那對鳳目灑進零星笑意,他道:「如常是福吶……從前喻將軍總和些聽得懂他的諷刺話的聰明人待著,這會兒那些話僅能說給太子聽,殿下年幼,估摸著聽不懂,他心裡估摸著憋得不好受!」

  季徯秩笑起來:「總得有人治治他。」

  徐意清適才怡情小酌一番,這會兒是座上難得的清明人,便繞過那吃醉了的俞雪棠和燕綏淮,問季徯秩道:「許千牛備身近來過得可好?」

  季徯秩雖說勾著嘴角,卻是輕輕搖晃了腦袋,說:「嗐、我今兒也見不著阿焺他啦!」

  那嬌女子顰額看去,問:「何故?」

  「我與付姐姐和離後,姐姐痴心不改,曾去尋過阿焺他,那人以身心腌臢為由推拒,聽聞彼時便已打定主意要削髮出家,遁入空門。我問過姐姐的,阿焺他心性單純,估摸著勸勸便能回心轉意,姐姐卻說他了解阿焺,其心思已然不在她身……」

  「他與魏盛熠之間的糾葛太亂,到最後已不知是恨還是愛……那魏盛熠真是了不得,分明死了,還能將一人半拖入土,壞了一段好姻緣……」沈復念說著,「只是可惜了那麼個未經灑洗的寶刀啊!」

  ***

  酒喝到情濃,那宋訣陵用手肘撞了撞季徯秩,問:「侯爺同末將出去吹吹風嗎?」

  季徯秩輕蹙眉頭,面上好似有些為難:「吹風?你這鼎州,深秋便落雪,我可經不起凍!」

  「無妨。」宋訣陵扯來大氅給他繫上,說,「我身子暖。」

  沈復念喝得趴桌,半醒半睡,正打算起來伸個懶腰呢,聞言又忙忙垂下了腦袋,末了默聲念了好幾段蹩腳的佛經。

  ***

  宋訣陵將季徯秩堵在了酒館檐下,卻並非往日那般抵牆壓人,只用寬背抵住了石牆,稍稍摟住季徯秩的腰,叫那人壓他而來。

  起初季徯秩還冷漠地用手撐在他胸膛上,好叫他二人之間寬可流風。誰料遭了鼎中那凍人風雪鞭打,便帶著些慍色,難耐地鑽進他懷裡蓄溫。

  宋訣陵垂目硃砂,問他:「侯爺既已棄我如敝履,何不容人黯然埋骨?」

  那侯爺呵著氣,倒是將挑目抬了,直直望進鳳眼當中,道:「情逾骨肉,不容人做主。」

  「侯爺這麼說,像是傾心於我。「

  季徯秩含著笑垂了眸子,手中那新得的玉笛叫他摩挲了好幾下:「是嗎?」

  然而便是季徯秩卸去防備的一瞬,便叫宋訣陵摟腰抱腿託了起來,就連雙膝也叫那人壓著折起來,挨在了那人的肋骨兩側。

  宋訣陵的暖身一霎湊過去,餓狼一般撕咬起他的嘴唇。

  季徯秩一面迎合著,一面用指腹撫摸他微攏住的鳳眸與硬挺的眉骨。他欲言,便將臉側了過去,叫那些飽含痴迷繾綣的吻皆落在了面頰與耳上。

  那人親吻著他耳上硃砂,叫暖意與一星子戰慄從他的耳上漫過他的四肢百骸。

  季徯秩略略從肺腑當中抽出一段氣,在那人密匝匝的吻間開口:「你、從前為何躲我?」

  劍眉擰作山麓兩段,宋訣陵答說:「我憂心武將無歸宿,我若纏了你,來日死了,你也不得解脫。」

  「你當真自負。」季徯秩斂睫,「我心苦了那麼些年,原是因你怯懦。」

  宋訣陵並不否認,貪婪地親吻著他的面龐頸間。

  「你想明白沒有,你要我的什麼?」季徯秩伸指攔住他,卻叫十指也被那人扣住,不斷地點吻著。

  「我不要你的什麼……」那吻終於停下來,指縫間露出一對發亮的黑眸,「我把我的全都給你。」

  「你當真什麼也不貪?」季徯秩說著,用玉笛挑了他的臉說,「別親了,問你,當真不要我的?」

  宋訣陵親得懷中人泛上柔紅,自個兒那雙澄澈鳳目也染上不少腌臢慾念,他定定睨著季徯秩,搖了搖頭。

  季徯秩眨著一雙朦朧眼,說:"宋落珩你不要嗎?你最是貪心!可是沒關係……給我罷,全都給我,叫我看看你的野心——!」

  季徯秩笑起來,被慾念泡得發紅的眼尾將一切蠱惑皆撓到了人心頭,挨著宋訣陵頸子的恰是那串佛珠,宋訣陵叫那亦正亦邪之人迷惑,仰頸再度咬上他的唇,叫唇舌嚼動出的水聲作弄得頭腦發漲。

  「況溟,我要你的全部,我既然吞你不得,你便吞了我罷——!」

  ***

  這酒家眼力好,方瞥見那從外頭並肩回來的倆端莊郎君不似要回酒席模樣,便趕忙弓腰垂眼給人領去了樓上廂房。

  那季徯秩叫宋訣陵壓去了榻上香褥裡頭,本是恍惚瞧著頂頭床木,片晌眼前忽而生烏,原是那宋訣陵卸了衣,欺身而上。

  之後便是梅露承歡,汗雨蹭開了鑽入衣衫裡頭的未融雪粒,低啞的嗓音將季徯秩的名字在嘴裡翻來覆去地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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