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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把鏡頭對準席司宴,原本想拍一張他的手加半個車內飾的圖,發群里。

  結果看著鏡頭當中,他微微垂眸,也在看手機的模樣。

  陳默收回了打算。

  他知道這些人未必真相信他們在一起了,不過就是起鬨開玩笑。

  和舊時的人對話,好像很容易就代入過去。

  陳默嗤笑了聲,回:「至少不是去幼兒園的車上。」

  「靠!」

  「還得是我默哥。」

  「新年第一天,我宣布一中的歷史改寫了,叫——論我那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的校霸,是如何對著一中男神貼臉開大的。」

  和這句話同時發出的。

  還有帳號XSY的發言。

  XSY:別鬧。

  陳默看向席司宴。

  席司宴同時看來,換了說辭:「認真開車,別騷。」

  第95章

  陳默乾咳了聲, 壓到方向盤上,用觀察路況來岔開自己口無遮攔的事實。

  席司宴眼裡露出點不易察覺的笑。

  五年後的陳默和過去不太一樣的,大概就是他更顯周全和成熟, 他像是自然從一個少年過度到青年,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是那種真正內心豐盈安穩長得很好的樣子。

  可席司宴知道, 從高中開始, 完全是陳默重新將他自己養了一遍。

  他修復掉內心的缺口。

  彌補掉一些遺憾。

  擇一條新的路, 不斷往前,才造就了今時今日站在他席司宴面前的他自己。

  這中間要用盡多少力氣, 席司宴沒問過,但他都清楚。

  所以如今還能看見他這麼肆無忌憚的時候,席司宴深覺罕見, 同時又只想放任。

  「還有多久?」席司宴問。

  陳默收回視線看嚮導航, 「堵車的話, 可能還要十幾分鐘, 怎麼了?」

  十幾分鐘後, 因為袁浩發來的那醫生的地址距離主街還要繞過兩條巷道,車子進不去, 只能步行。而那條無人經過的巷子, 席司宴將人壓在牆上, 細細密密地吻。

  陳默受不住這種吻法。

  沒多大會兒躲避氣息不穩說:「你可真行, 問個時間感情在這兒等著我。」

  「嗯。」席司宴退開,捻著他在磚牆上蹭了點灰的頭髮, 漫不經心, 「畢竟在開車,不然能讓你騷臉上?」

  陳默哽住, 無語。

  隨即眼一轉,貼臉上去,低語:「那我是不是還得象徵性掙扎一下才對?不過宴哥這樣的美色當前,捨不得怎麼辦?」

  席司宴威脅性地捏了捏他的後頸皮。

  那天從出發到目的地,陳默都覺一切順利。

  雖然為找醫生而來,但恰逢天光,和一個很重要的人跨過年節。

  一切都剛剛好。

  直到他們到達那個醫館。

  一進去就覺不對,老醫生八十幾的高齡了,看起來顫顫巍巍。醫館裡也沒有除老先生以外的任何人,氣氛凝滯。

  陳默和席司宴對視了一眼。

  席司宴自上次陳默遇襲後一直不曾鬆懈的警覺發作,伸手攔在他身前,環顧四周,「先出去。」

  「別!」老先生在此時急忙叫住他們。

  他的眼裡露出絕望,看著從外面進來的兩個年輕人,指著布簾遮擋的裡間顫抖開口說:「能不能別走?有人找你們。」

  任賢森出來的時候,說實話,陳默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挾持了老先生的曾孫,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兒,他一隻手捂著小孩兒的嘴,另一隻手上的刀橫在男孩兒的脖子上。男孩兒滿臉驚恐,眼裡蓄滿眼淚。

  陳默心裡戾氣橫生,畢竟這對人老先生一家,簡直是無妄之災。

  陳默冷聲開口:「這是你我之間的事,任總,沒必要鬧這麼難看吧。」

  「你以為我想!」任賢森的聲音粗糲難聽,瞬間把刀指向席司宴情緒激動說:「還不是他姓席的糾著我不放。逼我這麼做的!」又轉向陳默:「縱火是盧納爾唆使人幹的,在醫院下手的也是楊舒樂那個蠢貨!跟我有關係嗎?!傳興是我最後的退路了,他席司宴非要趕盡殺絕,他要這麼做,那我就只好找你了,可偏偏你身邊到處都是他安插的保鏢,讓我無處下手。這一次我跟了一路才打聽到你們要去哪兒,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他說著重新把刀放回男孩兒脖子下,威脅性往裡壓了壓。

  「你想要什麼?」席司宴問。

  任賢森露出森冷的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出行周圍都有保鏢,不管你打什麼主意,先讓你的人撤了。」

  「可以。」席司宴點點頭。

  他拿出手機撥通,吩咐了幾句。

  任賢森顯然不太信任,陳默在此時開口,「你應該知道你手裡的人質其實並不能威脅到他什麼。我不一樣,你既然跟蹤這麼久應該知道我們的關係,你把人放了,換上我,我們再來談條件如何?」

  半小時之後。

  陳默站在縣城一棟爛尾樓的七層,有種時空重疊的荒唐感。

  他甚至都沒覺出緊張來。

  反而是任賢森東張西望,戒備非常。

  直到看著底樓鋪上的黃色氣墊。

  任賢森滿意了,刀抵在他後腰說:「陳總,我知道他席司宴不是普通人,我也不會傻到相信你們的話。等會兒等他的人全部上來,我拿到錢和出國通行證,就勞煩陳總和我一起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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