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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了嗎?」他新鮮出爐的夫君,帶著些調笑地點過聞容絮的鼻樑。

  聞容絮橫人一眼,下意識反駁:「你才傻。」

  霽一憐唇角的弧度一直未曾下去, 即便被罵也不減笑意,他打量著聞容絮頭上繁複華麗的發冠:「重嗎?」

  聞容絮經他一提, 也反應過來頭上的重量不正常, 他竟然傻乎乎地頂著這樣的發冠,等著霽一憐的到來,都沒想到摘下來,頓時嫌棄地皺臉:「重,我忘記取了。」

  霽一憐卻扣住聞容絮要摘除發冠的手。

  聞容絮:「你幹嘛?快放開我。」

  「絮絮,你應當喚我什麼?」霽一憐圈緊了聞容絮的手腕,有一種沒有得到滿意答案前, 就不放開的執著。

  聞容絮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難,詢問的問題也令他沒有準備,他一時不能答上來。

  他和對方成親了, 已經走過禮,拜過堂, 他們現在是「夫妻」了。

  他的一切行仗是按照女方來的,那他就應該喚霽一憐……

  聞容絮張張口, 可他吐不出半個字,他有些叫不出口,為什麼會叫不出口呢?他同意嫁於對方,心中應是認同對方的。

  但他內心深處總有一道不該如此的念頭,念頭很單薄,並不能支撐他多久的無言。

  「夫、夫君。」聞容絮在念出這兩個字時,喉舌猛地繃緊,卻又不得不彈出音節,拉扯得嗓子微微泛干。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想要喝點水。

  如願聽到稱呼後,霽一憐鬆開了他的手,還體貼地替他摘除了頗有份量的發冠。

  聞容絮腦袋和脖子終於輕鬆,他扭了扭身子,體會這來之不易的輕鬆。

  「餓嗎?」霽一憐真的比平日要溫柔許多,他此刻的問話像是外面的月色般柔和,輕輕灑在安靜的房間裡,叫人忍不住心神鬆懈。

  聞容絮迷迷糊糊地跟隨著對方的節奏,點頭:「有吃的嗎?」

  他看見霽一憐唇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對方輕巧地拉過他,他跌進一片雅致竹香里,轉瞬便被橫抱起來,半點不沾地的到了屋內唯一的桌子邊。

  聞容絮這才瞧見桌上擺放的糕點、果盤和酒。

  旁邊紅燭燃著火焰,因著他們的到來搖曳了幾下,把他們拉長的影子攪在了一起。

  霽一憐執起一枚雪白的糕點,餵到聞容絮嘴邊。

  聞容絮低頭吃下,然後看著人又倒了兩杯酒,酒液清透,散發出一股沁鼻的香,混著來自於霽一憐淡冷的氣息,交融升溫。

  霽一憐將酒遞給他。

  聞容絮知道這是合卺酒,與對方成親的他合該接下這杯酒。

  約莫是察覺到他的猶疑,霽一憐忽地飲下杯中酒,不容聞容絮抵抗地用唇渡進他口中。

  「唔嗯。」

  聞容絮被迫仰著頭,接受來自於霽一憐堪稱粗暴的行為,對方嘴裡的酒全數給他喝了,他有些急促地吞咽著,險些嗆到。

  然而,對方酒渡完了,卻沒有離開。

  肆意地掃蕩起他口腔中殘留的酒液,細緻地寸寸摩挲過所有位置,從未受到如此攻勢的聞容絮受不了地一退再退。

  徹底落到霽一憐手中。

  聞容絮睫毛輕顫,他突然感覺到有一個表皮較為粗糙,可又不會擦破他肌膚的東西自小腿,爬上他的大腿。

  恰時,霽一憐略微給他留出喘息的空隙,他的視線里裝入一根綠色的藤蔓。

  近乎潛意識地覺得威脅,他的身體在不可抑制地發抖,他似乎被這條藤蔓折磨過,以致於全身肌肉都向他發出尖銳的爆鳴。

  不行!不要!

  聞容絮掙紮起來,想要把藤蔓扔掉,可他的表現像是被霽一憐誤會他要逃,越髮禁錮起他。

  霽一憐一把將他抱到床榻中,扯掉床帳,欺身而上。

  那條綠色藤蔓瞬間分成幾股,束縛住聞容絮礙事的四肢。

  聞容絮方要啟開的唇,給了霽一憐可趁之機,被人反覆品嘗。

  最後一步禮正在進行。

  ……

  霽一憐是最後一位陷入幻境,他相比於別人的意識扭曲,還記得自己的過往,所以當他剛剛睜開眼,看見面前奇異而古怪的場景,感官也不可避免地稍稍遲鈍。

  他清楚地知曉自己沒來過這裡,但他的大腦回傳給他認識的信號。

  教室、課桌、卷子、一周測驗考試。

  霽一憐注意到姓名那處寫著聞容絮三字,旁邊跟著班級:高三2班。

  自己成了聞容絮?

  他閱覽起卷面的試題,很詭異地處在能看懂又看不懂的狀態。

  霽一憐識得這缺胳膊少一腿的字,但卻不能特別理解這些字組的含義。

  他不想動筆,可他的手仍是動了。

  考試時間結束。

  只有筆觸唰唰聲和紙張翻頁聲的教室霎時吵鬧起來。

  「去超市嗎?」霽一憐肩膀被拍了一下,來者語氣熟稔,「買烤腸。」

  霽一憐回頭看向找自己的人,他的腦海下意識浮現出一個人名——楊子鑠,他常叫他楊子。

  楊子鑠仿佛清楚他的回答,手一轉便摟著他,走出教室。

  「你有想過去哪所大學嗎?」楊子鑠似隨口問道,他的成績非常好,倒是不愁能不能上到好的大學。

  「聞容絮」的成績也不錯,但是需要稍微慎重的考慮,不然可能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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