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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要怎麼留住你。」

  「所以就派助理在門口守著我?」

  男人沉默了會。

  「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相信我?」

  「不是。」厲潮抿著唇搖了搖頭,「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他何德何能,憑什麼可以留住他?

  就連愛,都是他靠假裝別人騙來的。

  宋時眠又親了親他,換了個問題,「你是他分裂的第一個人格對吧?那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出來的嗎?」

  厲潮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他頓了頓,不是很想回答。

  「抱歉,我……」

  他話還沒說完,青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往下。他的指尖像條靈活的魚,趁他愣神的功夫就鑽了進去。

  「真的不說嗎?說了有獎勵。」

  才剛成年的十八歲男高怎麼可能忍得了這麼露骨的挑逗?他按住宋時眠的手,咬著牙道,「哥哥……」

  宋時眠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最後是厲潮敗下陣來。

  「是在手術結束之後。」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各種儀器和管子插了他滿身,睜眼看見的只有一成不變的天花板和醫生。

  那時候最快樂的時光是每天兩個小時的玩耍時間,他拿著手機,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在學校的貼吧里搜索關於宋時眠的消息,偶爾看見一兩張偷拍的照片就像是中了彩票,興高采烈的存下來。

  他拿著那些照片想像著他的大學生活。

  心底的陰暗開始滋生。

  要是他是個健康的人就好了。

  能跑能跳,也不會胖到引人注目。

  要是他不像這麼懦弱膽怯就好了。

  他可以自信、陽光,大大方方地站在他旁邊,變得熱情、勇敢,誰見了他們都會說一句般配。

  心底的執念太盛,陰暗的想法如同藤蔓瘋長,於是事情開始變得不可控。

  「一開始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病了,直到他留意到自己的記憶會丟失,有時候還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後來他在自己的房間安了監控,發現了另外一個『自己』。」

  說完後,厲潮笑了聲,「他其實很可惡,因為自己的懦弱創造出了我們,可又害怕我們,於是用各種方法遏制我們出現。」

  甚至還天真的以為可以在宋時眠面前瞞他一輩子。

  他的執念都因他而生,又怎麼可能會在他面前瞞一輩子?

  宋時眠捧著男人彎下去的嘴角親了親,沒發表什麼意見,只是道,「你回答得很好,聽話的乖孩子是有獎勵的。」

  厲潮掀起眼帘看他。

  青年從他的腿上滑了下去,並著雙腿蹲在他面前,唇色在燈光下透著紅。

  「這是獎勵。」

  厲潮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在關鍵時候將他的腦袋推了出去,「髒……」

  青年的眼睛裡仿佛含著潮濕的霧氣,霧蒙蒙的,像是要將他的魂給勾了過去。

  「不髒,你不是也這樣對我嗎?」

  「這不一樣……」厲潮張嘴,聲音艱澀無比,「我跟你不一樣。」

  「可我們是伴侶。」

  當著他的面,宋時眠緩緩低頭。

  「我也想讓你開心……」

  「……」

  豈止是開心,厲潮覺得自己要開心死了,哪怕現在讓他去死,他也樂意。

  心理上的刺激遠比身體上的刺激大,才沒一會,他就繳械了。

  他粗暴地將宋時眠從地上拽起來,不顧他嘴裡的氣味,壓著人親。

  他吻得很深,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

  動作也很重,每一下都恨不得將他搗進身體裡,血肉相融,像是要把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都刻上對方的名字,好叫他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離。

  臨到最後,厲潮張嘴咬住他的後頸,落下一個又深又重的標記。

  汗水和粗重的呼吸砸在後背上,滾燙一片,迷糊間,宋時眠聽到了厲潮趴在他耳邊道,「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這樣說。

  宋時眠拽著身下的床單,來不及思考就昏睡了過去。

  -

  第二天宋時眠醒的時候又是十點後了。

  屋裡的光線朦朦朧朧,高大的男人半彎著腰在床邊給他塗藥,冰涼的藥膏接觸到後頸時,宋時眠被刺激得縮了縮脖子。

  「冰……」

  厲潮垂著眼,細緻地將藥膏抹開,「忍一忍,一會就好了。」

  他看著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抱歉,昨天晚上弄得太狠了。」

  宋時眠趴在枕頭上歪臉看了他一陣,「你變回來了?」

  厲潮挖藥的指尖停頓了下,低聲「嗯」了一聲。

  「我請了半天的假,待會想吃什麼?我去做。」

  和主人格相處的時候宋時眠是最放鬆的,他靠在枕頭上昏昏欲睡,聞言用思緒遲緩的腦袋思考了一陣。

  「想吃雞公煲。」

  身後傳來藥瓶蓋子合上的聲音,厲潮似乎是輕笑了聲。

  「可以,不過今天只能吃微辣。」

  微辣就微辣,宋時眠不在乎。擦完藥他靠在枕頭上賴了會床,然後才慢吞吞地起來刷牙洗臉。

  好在出去培訓的醫生終於回來了,聽說宋時眠有想法,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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