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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知為何到如今,謝翊榕卻有種恍若墜夢般的不真實感。

  ***

  「我現在不想見你。」陸朝槿按著門框邊緣,目光冰冷。

  白色西裝的陸母站在門外,看向陸朝槿的眼神滿是悲傷和盼望: 「朝槿,之前的事,也是為你好。」

  陸朝槿冷笑一聲: 「為我好,從小到大做的任何事都是為我好,但唯獨欠缺了一點,就是從來不在乎我的真實感受。所謂的為我好,也只是站在你們自己的立場上,為我去決定了我不想做的事罷了。」

  他已經忍了太久了。

  讓他去哪裡上學,讓他和什麼朋友結交,讓他討好誰,他都能接受。

  因為陸朝槿明白,自己既然擁有了如此優渥的生活,就必然要承受隨之而來的責任。

  這份枷鎖一貫與蜜糖相伴,只要他還在陸家一天,還是陸家的少爺一天,就必須承受。

  所以之前每每與母父爆發衝突,他總是懂事地選擇體諒,選擇接受。

  可蒲硯是他唯一的逆鱗。

  他不能接受陸家竟然想背著他悄悄趕走蒲硯,尤其還是自己的母親在主導這件事。

  陸朝槿很少這麼和家裡人說話,這樣太不禮貌,也不夠尊重。

  可現在他卻還是這麼說了: 「你如果覺得你沒能成功趕走蒲硯,就沒做錯什麼,那你才是完全錯了。你沒能趕走他,是因為他相信我。」

  陸母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挽回什麼,可陸朝槿卻已經關上了房門。

  塗留中年女人在門外,輕輕落下一聲嘆息。

  陸母其實心知肚明,就算蒲硯與自己都瞞著陸朝槿,陸朝槿總有一天也會知道自己曾經去找過蒲硯。

  可陸母沒想到的是,陸朝槿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陸朝槿向來都恭謹知禮,就算生氣也不會外露情緒,與她的關係也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

  好像這還是陸母第一次見到成年後的陸朝槿發這麼大的火。

  她本應該向陸朝槿道歉,可身為家長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和「權威」又讓她開不了這個口。

  陸朝槿走回房間裡,蒲硯正帶著耳機全神貫注地和沈靖淮聯機打遊戲,全然不知道剛才外面發生的爭吵。

  明天就是陸朝槿和蒲硯的訂婚宴,沈家算過風水,明天將在A城由陸家舉辦第一場訂婚宴。

  在大後天,再有沈家在S城舉辦第二場訂婚宴,邀請沈家的賓客朋友。

  因此,蒲硯此時才會窩在陸朝槿在陸家老宅的房間裡。

  四肢纖長的青年縮在寬鬆如雲朵般的被褥里,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和烏黑的頭髮。

  陸朝槿也不催蒲硯,只是安靜地等他打完這局。

  沈靖淮平時日理萬機,跟他吃個飯都得提前一周預訂時間,但陪弟弟打遊戲的時間就有大把,而且隨叫隨到。

  陸朝槿這幾天被沈靖淮挑毛病挑得都已經麻木了,看到沈靖淮的臉就想調頭離開。

  但至少他們在一件事上達成了一致。

  蒲硯放下遊戲機,把頭戴式耳機取下來,回頭看向陸朝槿: 「你回來啦。」

  陸朝槿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頭: 「嗯,戰況如何」

  一提這個蒲硯就眉頭緊蹙: 「我還不太會玩,我哥老是放水,感覺好沒意思。」

  「昨天你不是還因為輸太慘而不高興嗎。」陸朝槿笑他。

  蒲硯被拆穿,頓時憤憤不平地握著陸朝槿的手臂咬了他一口: 「不准說!」

  「好吧,」陸朝槿手臂糊得滿是口水,表情卻認真了些許, 「我有件事跟你說。」

  蒲硯坐起身: 「你說。」

  「你回S城上高中之後,」陸朝槿平靜道, 「我會跟著你一起過去,以後如果你想留在那邊,我會把工作的重心遷移到那邊。」

  蒲硯神色一愣。

  之前陸朝槿和沈靖淮在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避開他,所以蒲硯也聽到了一二。

  只是蒲硯沒想到,陸朝槿竟然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跟著去S城。

  「這邊的事情如果不看著,不要緊嗎」蒲硯有點擔心。

  陸朝槿搖頭: 「沒關係,我只要偶爾回來就行。前半年大概要有一半時間在這邊,因為很多冗雜的事務不是說搬就能搬的。」

  自己還要上學,陸朝槿卻已經在辛苦賺錢養家了!

  蒲硯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說: 「我們之前討論的時候,其實說過你可以呆在這邊,我周末飛過來找你就行的。」

  他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自然明白作為學生其實更方便兩邊跑的道理。

  陸朝槿收緊手臂,把他抱進懷裡,在他耳邊幽幽嘆了口氣: 「…我知道,但我會想你。」

  蒲硯身體僵了一瞬,瞬間從耳畔到脖子全都酥麻起來。

  而罪魁禍首卻還用滾燙的手掌隔著薄薄衣物,在他脊背上來回撫摸著: 「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就像這樣抱著你。」

  大手順著脖頸往下,在蒲硯的後頸輕輕揉捏。

  蒲硯就像只貓一樣,最喜歡陸朝槿這樣薅自己,頓時舒服地眯起眼,就差順便打個呼嚕了。

  「我也是,」蒲硯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突然想要調戲難得直球的對方, 「只要抱嗎不要親嗎」

  陸朝槿果然目光漂浮起來,片刻後才「嗯」一聲。

  自從兩人開始談戀愛,整天貼貼抱抱是常態,兩個人都是成年人,難捨難分天雷勾地火的時候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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