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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身世的事阮祺還沒有與伯母提起過,畢竟他手裡也沒有確鑿的憑證,總不好說是郎君告訴他的。

  以顧知縣的能力,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能驗明他的身份,到時直接將事情攤開了,也免得大伯與伯母胡思亂想。

  「不對,」董念何等敏銳,一把揪住阮祺,「你這表情不對,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阮祺頓時流汗。

  瞞著的事情可多,得問究竟是哪一件。

  董念的目光越發銳利。

  眼看著再無法矇混過關了,阮祺病急亂投醫,胡亂用手捂住腹部,輕輕「哎」了一聲。

  董念神情立時就變了:「哪裡難受嗎,是不是肚子痛?你先坐著別動,我去給你叫柳郎中過來。」

  「祺哥兒怎麼了?」

  對面溫妤也慌忙朝這邊走來,卻沒留意腳下,被店裡的凳腿絆住,直直朝前方撲去。

  「小心!」顧洵驚呼。

  前面正對就是桌角,阮祺剛要伸手去攔,周遭時間卻像是突然凝滯了一般。

  濃重的水汽騰起,穩穩將溫妤接住,輕柔落在地上,隨後聚攏盤繞,盡數收歸到阮祺的掌心。

  所有人的視線一齊望來,阮祺直覺不妙,迅速將手藏好。

  阮祺:「……」聽我解釋。

  第69章

  「這是怎麼了?」崔廟祝跟著清珞進來,就瞧見幾人圍攏在粥鋪門口,頓時疑惑。

  清珞拿著從家裡取來的外袍。

  店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轉向阮祺。

  「那個,法術是崔叔教給我的,你們有問題可以去問他。」眼看情況不妙,阮祺連忙抓住救命稻草,指著剛進粥鋪的人道。

  崔廟祝:「……」啊?

  雖然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崔擇川何等精明,前後聯繫一下便大概猜出事情始末。

  他挺直身子,背著手低咳了聲:「是,這樣沒錯。」

  「那個祺哥兒,這可是祖師爺的不傳之密,早告訴你不能輕易顯露人前了,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崔廟祝嚴肅批評。

  「對不起,我錯了。」阮祺乾脆認錯。

  「抱歉。」溫妤被顧洵攙扶著起身,由於驚魂未定,面色還有些發白。

  「這孩子剛剛是為了救我,才不得已使用法術,還請崔廟祝不要怪罪。」

  「原來是為了救人,」崔廟祝頷首,「那便饒你這一回,不過記得,下不為例。」

  崔廟祝扮師父扮得過癮,轉頭瞥見清珞的神色,連忙又縮了回去,裝模作樣捋了捋鬍鬚。

  「咳,我送顧夫人和二公子出去吧,今日之事,還請兩位守口如瓶,不要對外人提起。」

  溫妤和顧洵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忙不迭答應。

  目送幾人離開,粥鋪里重新恢復寂靜。

  董念把撞翻的桌椅重新擺好,確認沒什麼破損後,終於直起身,語氣平淡道。

  「先回家吃飯吧,等用過飯後,把事情給我仔細說清楚。」

  溫妤原本住在京城,搬來常淵縣也不過幾月工夫,自然不了解崔擇川的底細。

  董念和崔擇川相識多年,年輕時甚至還受過老廟祝的關照,對於這人是個什麼脾性,簡直再清楚不過。

  還祖師爺傳下來的法術不能輕易示人?

  別鬧了,若崔擇川當真懂得一星半點的法術,早就嚷嚷得人盡皆知了,哪兒能留到現在。

  所以這法術,多半就是祺哥兒自己學會的,而至於他究竟是打何處學來的。

  董念轉過視線,不由望向正幫阮祺穿衣的清珞身上,忍不住暗自嘆息。

  倘若沒猜錯的話,一切應當都與此人有關了。

  晚飯吃的是蓮藕排骨湯,和兩道加了辣子的炒時蔬。

  阮祺其實不怎麼愛喝骨湯,總覺得味道寡淡又油膩,可伯母從柳郎中那裡得了食譜,連著天的給他燉骨湯,說可以防止他日後腿腳抽筋。

  阮祺偷加了勺辣油到湯里,被董念抓住後,只能將湯換給郎君,自己重新盛了碗清湯慢慢喝著。

  一頓飯吃得波瀾不驚。

  飯後阮成豐正準備給慣用的牛角弓打蠟,就見阮祺還老實坐在桌邊,頓時不解。

  「怎麼沒和你郎君回家,是還有什麼事嗎?」

  收拾完灶台的董念掀簾進屋,抬手拍了拍桌面:「別惦記你那破弓了,你也坐下,我有些事情要說。」

  阮成豐想解釋這弓箭是他新買的,不是什麼破弓,不過考慮了下還是果斷閉嘴,尋了個位置老實坐好。

  董念環顧一周,略過表情忐忑的阮祺,滿臉莫名的阮成豐,最終落在神情淡然的清珞身上,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之前說自己是在關外做生意的,因被仇敵追殺,所以流落到蕪河村附近,這些應當都是假話吧。」

  「人都有隱私秘密,作為長輩,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既然已經到如今這般地步了,還是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我只問你兩件事,第一,你到底是何身份?第二,你是真心想要與祺哥兒過日子的嗎,還是只把他當作消遣,嘗個新鮮,隨便打發時間的。」

  「哎,快別瞎說!」

  阮成豐嚇得半死,連忙去扯董念的衣袖。

  董念不清楚,他卻是知曉那人身份的,神明在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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