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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蘇。」黎遠青虛弱道,當初黎遠青的分神靈體送黎蘇回到鳴沙城時,黎蘇已經取好了名字,所以他沒有絲毫滯塞叫出了名字。

  「欸,我在,我在!」黎蘇握著黎遠青的手,看出黎遠青似乎想摸他,沒有猶豫就把黎遠青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目光灼灼地看著黎遠青。

  黎遠青虛弱地笑了一下,緩慢地動著手指,感受著兒子長大後溫柔的臉龐。

  原來兒子長大後是這個樣子啊。

  真好。

  父子倆泛著淚花對視的時候,黎遠宏他們也進來了,衝到了床前。

  「大哥!」黎遠宏激動的嗓音震得黎遠青抖了一下。

  黎遠青緩緩掃視著黎遠宏、沈芷荷和黎天奇,最後又把目光放回黎遠宏身上,緩緩說了一句:「你嗓門太大了。」

  黎遠宏連忙壓低了聲音:「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黎遠青眨了下眼睛,笑了一下道:「我還好,但還是困。」

  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露出了疲憊的困意,眼皮眨了幾下,顯然快要睡著。

  黎蘇等人一下子屏住唿吸,不敢太聲說話。

  黎遠青這些年一直被鳳玄的神力蘊養著,並非一睡不醒,偶爾也會醒過來的,但也就像現在這樣,很快就會想睡過去。

  黎蘇輕聲道:「爹,您放心睡吧,等靈族聖樹的汁液到了,您就沒事了。另外,父親他們沒事,我們也找到法子解決黑潮內核了,等您醒來,我就把這些事詳細告訴您。」

  黎遠青露出了慶幸的神色,「那就好……」

  說完,他是再也抵抗不住睏倦,眼皮再次沉沉合上。

  看著他又睡過去,黎家人一時都捨不得離開,守了他好一會兒。

  倒是徐衡,本來正想著要如何向黎遠青解釋自己和黎蘇的關係,這下也暫時不用解釋了。

  靈族大祭司和季玄一起進來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便又退了出去。

  黎遠宏他們依依不捨地守了一會兒才出去,黎蘇則在黎遠青房間的軟塌上打坐,他要守著黎遠青,順便在這裡恢復自己的靈力。

  ·

  如此等了幾日,終於等到曉夢閣閣主等人返回。

  「不負使命,聖樹汁液帶回來了。」

  眾人皆是欣喜。

  事不宜遲,靈族大祭司當天就把聖樹汁液與其它幾樣珍貴靈藥一起煉製了,給黎遠青服下。服下後黎遠青又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窗外鳥鳴的時候,他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

  黎蘇還在打坐,有他在的地方,鳥雀都會自發聚集。

  現在他們住的地方,前前後後就有許多靈鳥,妖禽聚集,它們也不敢過多打擾,只是一些調皮一些的小鳥雀還是會在清晨的時候嘰嘰喳喳一番。

  黎遠青看著坐在窗前打坐的兒子,又看著那些小心翼翼試圖靠近他的鳥雀,忍不住露出了會心一笑,他兒子是鳳凰崽崽,這些鳥雀自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的。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後,雙手撐著床榻,自己坐了起來。

  今早醒來,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上輕鬆了很多,身上也終於有勁了,試探了一下果然能坐起來了,體內多一種溫潤的靈力正在不斷修補他消耗掉的元力。

  這應該就是兒子說的靈族聖樹汁液了。

  黎遠青起身的動作,很快驚動了黎蘇。

  「爹,您醒了,怎麼不叫我。」黎蘇趕緊結束打坐,快步過來扶著黎遠青靠坐在床上。

  黎遠青順勢握住他的手,心中一陣酸澀激盪,以前小小的藕節一樣的肉手手,現在也變成和他一樣大的手掌了,可是他卻錯過了兒子成長的過程。

  「對不起小蘇,爹不好,沒有陪伴著你長大。」黎遠青忍不住道。

  黎蘇回握住他,肯定道:「爹很好!爹已經盡力了,沒有爹就沒有我,我很高興爹生下了我,就是害得爹虛弱了這麼久,是我不好才對。」

  「胡說什麼,這麼怎麼能怪你。」

  「那爹也不能責怪自己。」

  黎遠青看著兒子,伸出手將兒子鬢邊落下的髮絲挽好,欣慰道:「好,都聽你的。」

  這會兒天色還早,不過剛剛亮,父子倆享受著遲來的溫情,黎蘇也向黎遠青說了他這一路成長過來的點點滴滴,說到現世的事時,儘管黎蘇將現世的經歷簡單帶過,黎遠青也感受到了那個末日之下兒子的艱難,忍不住握緊了兒子的手。

  「別瞞著我,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爹,那些都過去了,我現在不也好好的。」

  黎蘇不願意黎遠青剛醒過來,就要去聽那些沉重的事,因此不想說得太細。

  黎遠青卻很堅定,他要知道兒子過往發生的事,那些兒子成長的歲月他沒有參與,他不能連知道都不知道。

  黎蘇無奈,只能稍微詳細地說了一說,再詳細的卻是不肯說了。

  黎遠青已經能想像到了,他真的沒想到那個小世界竟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知道他和鳳玄一定會想辦法避免的。

  可惜事情已經發生,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黎遠青抱緊了兒子,很想說對不起他,卻被黎蘇搶了先,「爹您可不許再說對不起我的事了,我一直都努力活得很好,您就放心吧。」

  緊接著,黎蘇趕緊說起了來到了修真界後發生的事,這才轉移了黎遠青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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