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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炳君恍然大悟:「對啊!」

  「滿月宴時,君上可以把謝文喆和謝御史一同邀至宮中,以便成事……」

  曲炳君抬手打斷了陳遇遙的話:「謝御史是誰?」

  陳遇遙:「……」他到底能不能把這個計劃說完了!

  怪他,請神香下的太猛,曲炳君這腦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無奈提示道:「謝御史乃是謝文喆的父親。」怕曲炳君還是不明白,他又補了一句:「他父子素來不和,君上不妨在長公主滿月宴上挑唆一下,謝御史將顏面看的極重要的,未必不會願意告謝文喆一個忤逆。」

  曲柄君興奮起來:「是了!是了!到那時寡人讓謝御史當著眾位臣子的面控訴謝文喆忤逆,就算有人想為他說情也沒有立場了!」

  「君上英明!到那時罪狀確鑿,謝文喆縱使權傾朝野,也萬般抵賴不得了。既定了罪,就可以叫私衛處的人一擁而上,若他要反抗,就叫這逆臣當庭伏誅!」

  曲炳君被他說的熱血上涌,眼前仿佛出現了謝文喆狼狽的畫面,他大笑起來,鼓掌道:「大善!」

  屋內討論的熱火朝天,屋外的康和安聽的心都涼了。

  此計陰狠,叫人防不勝防,為今之計,只有將這一切告知謝文喆,才能叫他有些防備。

  他腦中思緒急轉,正想著要如何傳遞消息,耳邊二人的聲音卻漸漸停了,他心中一驚,知道這是曲炳君又到了用請神香的時間,只怕陳遇遙就要出門來了。

  顧不得再聽消息,他步履靈巧,幾大步竄進了偏殿的茶房裡,在陳遇遙出門的前一瞬險險放下了門帘子擋住視線。

  陳遇遙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一絲的停頓,但最終還是走出了門去。

  康和安一顆心狂跳,他按住胸口,在茶房裡尋找紙筆,最後撕了一頁茶方,實在尋不到筆,他只得用竹片刺破手指,沾著血跡在茶方空白處寫到:「入宮恐有殺身之禍」。

  還未寫完,就聽曲炳君在殿中大聲叫著:「來人!來人!」康和安手中竹片一抖,禍字最後一筆刺破了紙張,他慌忙將這頁茶方卷了個又細又短的小紙卷藏入腰帶中,正想走出茶室,又回來將一壺冷茶和一個茶杯放在茶盤裡捧了出去。

  他出茶房入丹房,曲炳君毫無察覺,還閉著眼睛在塌上叫人。康和安心中有事,面上卻不漏分毫,只放下茶盤恭敬應道:「君上。」

  此時已然過了平日用請神香的時間了,曲炳君莫名心慌,手抖個不停,現在睜眼見了康和安,心下不安稍減,一邊問他:「你去哪裡了?」一邊伸手拿茶杯喝水。

  康和安正要答話,卻見曲炳君似是被冷茶激了一個寒顫:「這茶怎麼是冷的!」

  他心中打鼓,以為就要被審問,誰知曲炳君方才閉眼,也不知這茶水到底是新換來的還是一直放在這的,只吩咐他道:「換熱茶來!」

  康和安如蒙大赦,急忙應:「是。」上前拿了茶盤要走,卻突然又聽曲炳君開口道:「站住!」

  康和安緊緊握著茶盤控制手指的顫抖,慢慢回身道:「君上?」

  卻見曲炳君面色蒼白,額上滲出點點汗珠:「國師去哪了?怎可誤了今日修行?你快去找了來!」

  康和安出丹房時只覺得後背都濕透了,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腰間,要確認那紙卷還在不在,忽然有人在背後喚道:「康總管怎麼沒在屋裡伺候?」

  康和安嚇了個哆嗦,猛地回頭去看,才發現是陳遇遙捧著請神香回來了。

  他按捺住狂亂的心跳,努力以平常的語氣道:「國師快進去吧,君上要等急了。」

  陳遇遙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腰間的手上打了個轉,但到底沒說什麼,拿著請神香進丹房去了。

  康和安不敢大意,想如平常一樣給曲炳君準備茶水和汗巾,但心裡有事,手上就總是出錯,他懊惱的將手巾摔在水盆里,心想反正曲炳君用了請神香要昏睡好一會,他索性停下手來細細思量起來。

  他很想出宮去見謝文喆,告訴他上回拿到的小紙包已經用完了,想必他就要熬出頭了……

  另外陳遇遙與曲炳君密謀的消息自己親口複述給他才穩妥……

  然而他這樣的身份出宮,無論怎麼偽裝都瞞不住消息,,他只怕自己一時的任性壞了謝文喆的大事,思來想去,只好去外面叫來自己的小徒弟。

  「你安排一下,出宮去見謝相,傳我的話,說國師要陷害他忤逆,叫他不要進宮!」康和安細細與他交代:「這是大事,你無論如何都要見到謝相,若有人攔你,你就提我的名字……」

  小徒弟有些為難道:「師父,我不過一人微言輕的小內侍,謝相如何會信我啊?」

  康和安從腰間取出一個細短的紙卷,放在小徒弟手裡:「你只要記得把這個交給他,他會認得我的字。」又囑咐道:「你出去時候避著點人,我只說你發熱臥病,小心些,別被人跟著了!」

  小徒弟遲疑著點頭,腳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杵著不動,康和安焦急道:「你快去啊!」

  小徒弟只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紙卷,喏喏問道:「師父,國師與謝相內鬥,關咱們什麼事呢?您何苦摻和這一手……」

  康和安沉默片刻,並不答小徒弟的話,只冷著臉道:「好,你既然不願意去,那我也不勉強,你只當不知道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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