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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對著余寺卿,她不好問人家的私事,現在可要好好問清楚,那五個孩子跟余小陸是不是同一個母親。

  不然,在納妾這一件事上,就要著重教育一下了。

  余小陸奶聲奶氣道:「我沒有姐姐,是五個哥哥,余大壹,余大貳,余大叄,余小肆,余小伍。」

  丘涼挑眉,那瘦老頭倒是懶省事,還真沒辜負他自稱粗人,聽聽這一串名字,那叫一個簡單、粗暴。

  接下來就是問題的重點了。

  「那你跟五位哥哥可是一個娘親?你爹有幾個妾室?」

  余小陸天真道:「我們只有一個娘親啊,爹爹沒有妾室,娘親說了,若爹爹敢納妾,直接把他的腿打斷,帶我們六兄弟回祖籍乞討也不跟爹爹過。」

  丘涼一聽樂了:「好好好,你娘親說得太對了,你要記住這句話,以後若是敢納妾,腿就別要了。」

  她對還沒有見面的寺卿夫人頓時好感倍增,寺卿夫人真是個好婆婆啊。

  她放心了。

  等到宋見霜下衙,見丘涼一個人待在家中,不由詫異:「聞秋呢?」

  這傻子不是只要她不在家,就天天圍著女兒轉嗎?

  丘涼笑得高深莫測:「讓她的小夫君看著呢。」

  小夫君?

  那是什麼東西?

  宋見霜蹙眉:「丘涼,我知道有些高門大戶會給孩子找童養媳,但孩子們尚懵懂,長大後未必會有感情,我們最好還是等聞秋長大後,問問她自己的意願。」

  她可是知道不少童養媳最後不僅沒能做正妻,甚至連妾室都算不上,長大後就跟通房丫鬟一樣,連個名分都沒有。

  她們的女兒雖然不是童養媳,但童養夫,也不行。

  不能讓女兒不學好。

  丘涼笑了:「放心,那孩子就是聞秋未來的夫君,若聞秋長大後真的不喜歡,就當沒有這回事,在他們沒有定情之前,咱們都不提就是了。」

  宋見霜更糊塗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叫聞秋的未來夫君?

  她怎麼不知道!

  丘涼揚眉:「想知道?」

  想知道好啊,那就可以談條件了,今晚先叫價幾次呢?

  宋見霜與之對視,迎上她那雙幽沉中夾雜著絲絲縷縷邪氣的眸子,呼吸一滯,違心道:「不想知道。」

  反正這傻子早晚會說,她可不想再跟昨夜一樣,折磨半晌,不得解脫。

  丘涼的小心思還沒付諸行動,就被看破,不由鬱悶了。

  「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還要拿條件來換。」

  宋見霜嗔了她一眼,直接捂上耳朵,扭頭就走。

  她不聽,她要去看看女兒,順道看一眼未來女婿。

  丘涼見她轉身就走,起身就追:「你別跑啊,我跟你說還不行嗎,不談條件了……」

  宋聞秋一周歲的時候還不明白許多事,只知道兩位娘親給她的生辰禮很神奇。

  是兩個精緻的金哨子,小小的,一吹就會發出聲音。

  一個聲音沉悶,一吹響,三個奶奶只要聽到就會應聲。

  另一個聲音清脆,一吹響,兩位娘親只要在家便會應聲。

  哦,還有小六哥哥,不管吹響哪個哨子,都會直接跑到她身邊,拿著紙筆,問她怎麼了,讓她畫下來,或寫下來。

  到了三歲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自己跟別人的不同,因為別人能說話,能叫娘親,她不能。

  宋聞秋很聰明,把兩個哨子區分開,一個掛在胸前,一個放在隨身的香囊里,從來不離身。

  等她再大一些,她卻覺得不怎麼方便了,因為她有時候只想叫小六哥哥一起玩,不想叫奶奶們和娘親們。

  她想,如果能再有一個發出不同聲音的金哨子就好了。

  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她不想讓長輩們操心,她要學會知足。

  可她心裡到底是渴望的,渴望能與人交流,不用紙筆。

  宋聞秋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沒那個機會了,直到十歲那年。

  這一日,丘涼下衙回來,就看到未來女婿拉著女兒在桌子上寫寫畫畫,手腳還不停揮舞著。

  她沒有打攪兩個孩子,只遠遠看了一會兒。

  晚飯後,丘涼叫余小陸來到書房。

  當年那個五歲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十五歲的少年,身姿頎長,溫文爾雅。

  丘涼沉默盯著他片刻,道:「六啊,你白日裡是想教聞秋用手勢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嗎?」

  「是啊,丘姨母你知道嗎,聞秋心裡是想撇開紙筆跟我們交流的,她想快速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也想隨時能懂她的意思,不用等她寫好才明白,所以就想用一些特定的手勢……」

  十五歲的余小陸儼然一個小話癆。

  許是他自幼與宋聞秋待在一起,很多時候都是第一個明白宋聞秋想說什麼的人,常常代為轉述的原因。

  久而久之,話就多了。

  丘涼看著手舞足蹈、說個不停的小少年,笑了:「六啊,你過來。」

  丘涼在現代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那裡有許多是因為天生殘疾才被拋棄的孩子,不能說話的也有。

  所以,她會些手語。

  原本她是想著等女兒長大些,便依著記憶把手語編纂成書,只是還需要完善些,但未來女婿既然如此積極,那她就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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