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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了口氣,男人感覺著空氣中某人熟悉的氣息,無比安心的同時,依舊對自己逃回家的事實感到難以置信。

  過了片刻,白千嚴抬頭看向二樓,一想到某人就在樓上,內心的喜悅與思念幾乎淹沒心臟。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一步步上的樓,待他回過神,人已經站到了凌一權的房門前。

  顫抖的手有些不穩的推開門,眼前的情景卻讓白千嚴的心一陣發酸。

  窗外的樹枝在暴風雨中搖擺,房間裡的白髮青年沒有睡覺,只是一個人靜靜地之腿蜷縮著腿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發呆,安靜的側面漂亮而凌厲,卻又莫名像一個孩子。

  「一權……」

  白千嚴走近他輕喚了一聲,雷聲中幾乎微不可聞,後者卻彷佛被擊中一般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轉過頭來,直愣愣地看著站在沙發邊的白千嚴。

  呼吸驟然間急促,白千言只感到眼前一花,人已被青年狠狠的按到了沙發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感受著青年無法控制的顫粟,白千嚴心疼得聲音都沉了幾分。

  「你去哪兒了……怎麼變得那麼瘦……」

  「不重要,我回來了不是嗎?你的身體怎麼好冰…… 」是他的錯覺麼,為什麼他覺得一權的身體冷得有些不正常。

  「讓我看看你……」青年動了動,似乎要起身。

  「等等!」他的舉動讓白千嚴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當即驚恐地一把按住對方想要開燈的手。

  「轟隆隆——」

  仿佛是誰在趁機嘲諷他一般,屋外傳來的一記炸雷,房間內瞬間猶如白晝,徹底照亮了白千嚴那張布滿傷痕,如同厲鬼般的猙獰面孔。

  伴隨落雷而來的亮光在這一刻仿佛永遠不會散去,以至於白千嚴能清楚的看到凌一權漸漸變得陰霾的眼神。

  透出仿佛要把他撕裂般的厭惡。

  他有些茫然,下意識地看向旁邊不遠處的鏡子,卻發現鏡中的自己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綁架過凌一權的變態殺人魔!

  包括臉上那扭曲的獰笑!

  「不——」

  白千嚴猛地從床上坐起,布滿血絲的雙眸,竟是早已浸濕。

  連續深呼吸了幾口,白千嚴渾身冷汗,有些恍惚地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片刻後才意識到剛才經歷的一切只是自己在做噩夢。

  他沒有逃出去,他依舊被困在這個不知名的密室里。

  但臉上刺疼的感覺又無比清晰地提醒他,剛才的夢至少有部分是真實的。

  因為他的臉,確實已經毀了。

  上面還纏繞著他自己綁上去的白色繃帶。

  坐著發了好一會的呆,白千嚴抬眼看向時鐘的位置,才想起時鐘之前被人拿走了。

  下了床,白千嚴緩緩走到了房間中央,平靜的外表下已經抑制不住焦慮。

  他無法確切知道自己在這待了多久,只能從每天門縫中遞入的三餐推測出,自己已經被困在這裡至少已經超過二十天了。

  房間裡除了廁所跟床什麼都沒有。

  唯一交流的對象只有經常出現的靖沉。

  但白千嚴根本不想理他,更不允許他靠近自己。

  他隱約知道靖沉的意圖——把人關在封閉的環境裡,然後剝奪這個人的一切心裡需求,雖然不至於剝奪五感那麼徹底,但長時間的空白生活也會讓被囚禁的人因失序而依賴對方。

  白千嚴覺得自己不揍人已經是極其克制了,自然談不上什麼依賴對方。

  但靖沉最近卻越來越怪異,最近三天更是完全不見蹤影。

  白千嚴不由得想起上次見到他的情景,大約是半夜,對方突然出現,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坐在床邊盯著他,詭異得讓人背脊都生出一股寒意。

  他不想跟靖沉說話,但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倦慮讓他有些詫異,忍不住便問:「有事?」

  靖沉不吭聲,又看了他一會兒,才直接轉身走了。

  白千嚴當時愣了好久,雖然不了解外面發生了什麼變故,但直覺告訴他,靖沉的變化跟凌一權有關。

  男人很快從回憶中抽離,出於習慣地又去扭了扭門把手,隨著隱晦的「喀啦」聲傳出,門鎖竟然打開了——

  白千嚴有些驚訝,審視了一番,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

  雪白的走廊靜無一人,但盡頭出的攝像頭卻很顯眼,一閃一閃的紅芒表示它正在盡職地工作。

  「看來有人故意放我出來……」白千嚴淡淡地自語,緩步朝走廊的那頭走去。

  這裡的建築構造並不複雜,像是建在地下,錯落著不同的房間與實驗室。白千嚴穿過兩條走廊,忽然在一間半遮掩的房門面前停下來。

  看著門縫隱隱透出光亮,一股莫名的衝動讓他直接推開了白色的門。

  這是一間純白的私人套間,整體的構造簡約到了神經質的程度,但房間裡的桌面、牆壁,甚至是天花板,都布滿了凌一權的各種照片跟周邊。尤其是正對著床的那堵牆,一張落地式的寬幅海報當場就讓白千嚴愣了半天。

  那是凌一權穿著泳褲剛從游泳池出水、上岸的鏡頭,滴落水珠的臉在高倍鏡頭的放大下,有種驚心動魄的清艷。

  而這裡最多的就是這類私密的偷拍照片。

  白千嚴靜靜地看著,幽深的雙眸漸漸布滿了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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