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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秦恪喝了一口冰水,「我早就過了為愛情頭破血流的年紀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用吉他弦做成的戒指,默了一會摘下來,手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痕跡:「我的手……也是因為他。」

  「啊。」秦恪稍微有些詫異,「你們的故事比狗血劇還苦情呢,我還以為我的經歷就已經夠狗血了。」

  「……」

  「說真的,我還是那個建議。」秦恪說,「遠離一切讓你感到傷痛的來源。就像我砸掉我的吉他。」

  「可是……」我看向他,「吉他也曾經給你帶來過快樂。」

  「是啊,但那是曾經。」秦恪笑了一下,「所以我說我討厭可能性,我不想賭。我要做掌控自己人生的贏家。」

  我蹙起眉頭:「即便放棄真相,閉上眼睛?」

  「是。」秦恪無所謂地說,「怎麼樣,自己選擇閉上眼睛又怎麼不是自己的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活吧,這操蛋的日子已經夠讓人不爽了,再看到那些血淋淋的東西還怎麼活得下去?」

  我低下頭,抿了一口杯中的冰水。

  我說:「可是我還是想睜著眼睛。」

  「……那好吧。」秦恪說,「那我換個詞,『期待可能性』。」

  我說:「那是什麼?」

  「期待可能性,通俗地講,就是根據行為時的具體情況,有可能期待行為人不實施違法行為,而實施其他合法行為。」秦恪說,「即便微乎其微,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背得好流暢……」

  「好歹也在律所浸淫過幾年。」秦恪說,「我認識一刑辯嘴裡就愛叨叨這個,聽得我耳朵都是麻的。」

  「好。」我喝盡杯中最後的一點冰水,把杯子如釋重負地放在吧檯木質桌面上,緩慢地站起身來。

  「不過,我建議你可以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被你忽略的。」秦恪看著我突然開口,「我感覺你似乎看不到事情的可能性,只堅信面前的結果是必然的唯一的,但很多事並不會像你預想中那樣百分百發生。」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我說,「我想的是問一下林叔,他一直跟在梁硯那邊,也許會知道什麼。」

  不過應該是得不到什麼回復的,如果梁硯存心想要瞞我,那林叔作為梁硯的人,必然是不會告訴我的。

  「林叔?」秦恪怔了一下,「這是你家裡的親戚嗎?」

  「不是的,只是姓一樣。」我說,「我和林家早就斷絕往來了,那邊的人也完全都把我忘了。」

  「斷開也好,就梁家之前對林家窮追猛打那個勁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泄憤呢。」秦恪隨口說道。

  「……什麼?」

  「你知道的吧,之前白帆也在這裡說過,梁硯瘋了一樣地圍剿林家,幾乎都不給人留活路的,大家都在傳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點私人恩怨。」

  我之前在別墅的時候聽Laki說過,白帆說的時候我並不在,我蹙起眉頭:「我聽說梁家和林家一直都不睦,是世仇。」

  「誰和你說的?」秦恪笑了起來,「現在哪裡還有什麼世仇,誰會跟利益過不去?所以白帆他們才一直說梁硯是瘋子。」

  我怔愣地看著他,低聲重複道:「對啊,誰會跟利益過不去……」

  於是當我見到林叔,向他詢問梁硯和林家之間的關係是,他拿出那句「世仇」來搪塞我時,我再次重複了上面的話。

  誰會跟利益過不去?梁硯是傻子嗎?

  「我也不知道那麼多事。」林叔神情稍有些躲閃,又有些探究,「怎麼了小然,怎麼想起來問我這些?」

  「沒有,只是太久沒見林叔,想您了。」我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

  「那就好,那就好。」林叔慈愛地看著我,半晌似乎想起什麼,欲言又止,「算了,你們年輕人之前的事,我做長輩的也不好說太多。」

  他嘆了口氣,又說道,「我這裡什麼都不缺,馬上也快退休了,你把帶來的東西都拿回去吧。」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把帶來的保健品和冬衣歸置好。

  臨走前,林叔像是不放心,拉著我又細細囑咐,說了些天氣涼要加衣,又特意說道:「林家那群喪家犬已經徹底喪心病狂了,他們不知道要做出什麼鬼事情來,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

  我沉默了一會,林叔正幫我整理著紅圍巾,我抬起頭看向他,輕聲問道:「梁硯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嗎?」

  林叔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微微上抬。

  他看向我,微微一笑,卻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問題,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林家,絕對有貓膩。

  從林叔那裡出來的我雖然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直覺卻這樣告訴我。

  可是我和林家到底有什麼牽扯?唯一有印象的我那個哥哥,那個叫做林駿的哥哥,我見過他的次數寥寥無幾。

  他比我大幾歲,雖然和我在一個學校,但我很少確實也很少見過他,甚至很少聽到別人討論他的名字。

  再有印象的一次,就是那個雨夜裡,秦修寧用腳碾斷我的手指,用我的血在我胸口上寫下那串電話號碼,他提起的是,似乎也是我哥的名字。

  「你不是林家的私生子嗎?」秦修寧嗤笑的表情似乎還歷歷在目,「你爹不管你,但你不是還有個哥哥嗎,去找你哥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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