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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西移,留下天邊那絢麗的紅霞,照亮了整個天空。真的已經到了盛夏,白晝越來越長了,明明已經6點多了,換做之前早已經天黑,此刻天還如此的光亮,似乎沒有一點要讓夜晚來臨的感覺。

  蘇奕丞開車車從市委大樓里出來,經過大門的時候,不經意的撇見那門口花壇前坐著的身影,將車子停到一邊,開門從車上下來,眉頭輕微的緊蹙著。

  門口的保安見他下車準備朝那坐在花壇前的女人過去,忙迎上前,說道:“蘇市,那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也不見她進去,問她是不是要找人,也只是搖頭。”

  蘇奕丞沒看他,直接朝那坐在花壇前是身影過去。

  夕陽的餘光照在安然的臉色讓她整個人變得有些迷濛,今天的溫度不高,卻也不算太低,在這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早已經讓她的額前覆上一層薄薄的汗,安然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面,似乎在想事情,並沒有注意到身邊蘇奕丞緩緩朝她走來。

  蘇奕丞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前面的夕陽的餘光擋住,輕輕的叫她,“安然。”

  安然愣了好一愣,這才回過神,他背著光,這樣仰頭朝他看去,他的臉看著有些朦朧不清,好一會兒才將他認出,嘴角淡淡的扯開笑,說道:“你下班啦。”

  蘇奕丞點頭,看著她微笑,說道:“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沒有問她為什麼來,只問為什麼不打電話。

  安然搖搖頭,只說道:“不想打擾你工作。”其實待司機將車子停在這裡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想了許久說的地址竟然是這裡。原本想直接打電話給他,可是想了想離下班並沒有多長時間,便想著坐在這邊等,等他待會開車出來便可以看見他,而她心情也靜靜的平復下來,需要好好再想想。

  蘇奕丞朝她伸手過去,安然看了看他,將手放進他的大掌,任由著他牽起,拉著她站起聲來。

  安然站起身來,順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而蘇奕丞著伸手替她理了理她那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待將她額前的劉海理順平了,這才牽著她的手朝一旁停著的車子過去。

  而之前那站在一旁的門衛有些愣愣傻傻的看著這一切,蘇奕丞雖然是出了名的溫潤儒雅,但是給人總有種淡淡的疏離,似乎無形中帶著距離,並不易讓人真正接近,而對於女士更是客氣禮貌,一點都不曾有過逾越,甚至握手,也是輕輕的一點觸碰,然後馬上就會收回。而這個女人似乎不一樣,市委里也傳蘇奕丞結婚了,可是真正見過蘇太太的人很少,因為他們並沒有辦婚禮,而蘇太太也很少參加出息市委里的活動。

  坐到車裡,蘇奕丞淡淡的看了她眼,隨口問道:“媽媽的體檢報告都出來了嗎,沒有問題吧?”今天為項目招標的事忙了一天,原本記得要打電話過去的,可是一直沒有抽出空來,原本想下班給安然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可這電話還沒打,就看見她一個人獨自坐在花壇邊上。

  “一切都挺好,張醫生說有個垂體瘤,不過是良性的,只是位置比較偏,怕以後會壓迫的視神經,但是我跟爸爸商量過了,還是決定保守治療,比較開顱風險太大了。”安然據實說道。

  “那會有影響嗎?”蘇奕丞有些擔心的問,他比較關心的還是林筱芬的身體狀況。

  “影響倒是不會,是良性的,不會長大。”不過位置上會不會轉移,這個誰都說不清楚,不過相比起開顱,他們還是決定選擇保守。

  蘇奕丞點點頭,問道:“要不要回家看看?”

  安然愣了愣,知道他口中的家是指她娘家。搖搖頭,只說道:“不了,我有些累。”

  蘇奕丞沒多說什麼,專注的開著車,認真的看著前面,卻在空隙的時候,騰出手伸過去將她的手握住。

  安然轉頭看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奕丞,如果明知道有人隱瞞著你什麼,而隱瞞的那事跟你有著密切的關係,你會怎麼做?”

  蘇奕丞轉頭看了她眼,卻沒說話,轉過頭繼續專注認真的開著車。

  安然等了許久,就在她以為他也沒有答案的時候,車子以為紅燈緩緩停下,然後只聽見蘇奕丞說道:“如果這是為了我好,那我會寧願繼續裝作不知道。”轉頭淡淡的朝她笑。

  安然一愣,問道,“明明已經知道了,又怎麼去假裝?”她也想裝不清楚,裝不知道,可是心裡總是隱隱會想到下午在病房門口聽到的話,總是忍不住去猜測那話里的意思。

  蘇奕丞沒接話,紅燈過後直接發動車子繼續朝前面開去。

  安然也沒在說話,只是轉頭看著窗外,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剛剛坐在花壇上的表情如出一轍,明明看著遠方,卻一點焦距都麼有。

  車子緩緩在大樓的地下車庫停下,安然開門想要下車,手卻在轉身的瞬間被蘇奕丞緊緊抓住,定定看著她,輕嘆看聲,輕輕淡淡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

  安然看著他,定定的看著,然後突然的有種莫名的委屈,然後想著,眼紅就紅了,熱了,眼淚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

  蘇奕丞任由著她哭著,只是伸手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為她擦拭著那不斷落下來的眼淚。

  好一會兒,安然才止住淚,看著他的眼睛吶吶的將自己下午在病房前聽到的話如數說給他聽。她好亂,即使此刻她的心都慌亂的厲害,她想找人說說,不說她不知道怎麼舒緩去她心中的煩亂和不安。

  “奕丞,你說,你說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嗎?”安然定定的看著蘇奕丞問答,眼眶紅紅的,還冒著水汽,似乎一碰,就能掉下淚來。

  蘇奕丞回視著她的眼神,也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開口問道:“親情只是血緣上的關係嗎?”

  安然一愣,眼角還掛著淚,直直的看著他,有些不太明吧他這話的意思。

  “你會因為跟爸爸沒有血緣關係而不認他嗎?”蘇奕丞再次問道,這次似乎有那麼點聽懂了。

  安然搖頭,語氣無比篤定地說道:“他永遠是我爸爸!”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一定是,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不管她和他身上流是的不是同樣的血。

  蘇奕丞笑,伸手擦點她剛剛又著急而落下來的淚,這次沒有馬上收回,貼著她的臉頰輕輕的撫觸著,淡淡的開口,“那還有什麼問題?”

  安然一愣,細細想他說的話,然後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是啊,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不管他是不是她親生父親,她認做爸爸的就只有顧恆文一個人,再不會有其他他了啊!

  看著他,想明白了,突然破涕笑出了聲,“呵呵。”朝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嗯,沒問題了。”

  是她自己一直鑽牛角尖,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讓自己出不來,其實不管糾結她的身世如何,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她的父親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顧恆文,那個曾經給了她歡快的童年,陪她度過略有些叛逆的少年,當初沒為她的學習和工作少操心,就算是現在,也依舊還疼惜她,放下心不下她。這些年來他為她做的著一切,又何止是血緣關係就能否定的了的。所以不管他是不是,他永遠都是她顧安然的父親。

  蘇奕丞捏了捏她那秀巧的鼻子,說道:“上去吧,我記得昨晚我們買了牛肉,晚上我給你做咖喱牛肉。”

  安然看著他,重重的點點頭,卻在他準備下車的時候同他剛剛一樣將他的手拉住,然後在他不解的轉過頭來的時候傾身吻上他的唇,那丁香小舌撬開他的牙關餵入到他的口中,在他還在錯愕中勾著他的舌輾轉纏綿,然後緊緊貼著他的唇,在他唇上低低發出聲音,道:“謝謝!”謝謝他的提點,謝謝他讓她走出那沒有前路的死巷。

  蘇奕丞永遠不是被動的人,永遠只喜歡主動出擊,就好這接吻。

  伸手將安然的頭緊緊扣住,一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顎,讓她唇齒更張開一些,讓自己能更深的親吻她。

  吸吮,勾纏,攪拌,今天的蘇奕丞吻得並不溫柔,略有些急切和霸道,擁著她的力道也有些重。被他深吻著,安然呢喃著悶哼出聲,他吻的很急,而且抱得又很緊,安然只覺得自己快要有些喘息不過來昏死在他懷裡的時候,蘇奕丞終於將她放開,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喘息平復自己的氣息,而他自己也粗喘的厲害,相擁著他也慢慢平復。

  兩人就這樣在車上相擁了好一會兒,待兩人的氣息平穩了,這才開門下車上樓回家去。

  回到家,安然很自然的將蘇奕丞的包接過連同自己的一起拿到了書房,而蘇奕丞則將那西裝外套脫掉,將襯衫的袖子高挽起直接進了廚房準備兩人的晚餐。

  安然雖然不會做,但是每天都是他做晚餐,多少吃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最近總是很自覺的,自告奮勇的上去要求說要替他打下手幫忙。開始蘇奕丞還會拒絕,但是拗不過她堅持,最後也就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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