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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門打開出現的不是剛剛帶著繆以秋進去的的男子,而是一個畫著濃妝,穿著艷俗的女子,她看到季嵐,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欠,不耐的問道:“大姐,你有什麼事嗎?”

  季嵐一邊想要往裡沖一邊道:“我看到我女兒進去了,你讓她出來,我要帶她回去。”

  女子嗤笑一聲:“大嬸,你看錯了吧,根本就沒人進來過。”說著乾脆利落的關上了門。

  繆以秋被帶到了酒吧角落的一個卡座里,酒吧里沒有窗,只開了一盞藍色的燈,昏沉沉的,她不安的四下打量,一路上倒也看到了七八個客人:“我還以為,你們晚上才開門。”

  男子吊兒郎當的道:“要是晚上才開門,你怎麼進來的?”等她坐下後,他才問道:“你帶錢了嗎?”

  “帶了。”繆以秋拿出了出門帶的一千塊錢,男子乾脆利落的說道:“行,你等著,”他離開後很快回來,還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接著將三包透明包裝袋裝著的白色粉末隱蔽的塞到她手裡,不由分說的拿過了她手中的錢,點了點:“一千塊,剛好夠。”

  他看著繆以秋僵著臉,見她緊張的樣子,男子頓了頓調笑問道:“你知道怎麼用嗎?”

  繆以秋手指鬆了又緊:“……注射?”

  男子誇張的哇了一聲:“小妹妹,你剛入行沒多久,要不要玩這麼狠啊,一下子太狠是會死人的,要不要我教你啊。”說著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張錫箔紙。

  繆以秋的目光就像是定在了那張錫箔紙上,好半響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好。”接著她朝卡座外面看了看:“不過這裡這麼多人,真的可以嗎?”

  “當然要低調一點啦,我們到裡面去。”

  繆以秋退卻了,拒絕道:“不用了。”

  男子又笑了:“小妹妹警惕性還挺高,那下次再說了。”繆以秋對著他扯出一個笑,站起來就想要離開,沒想到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還有女人在大聲喊著:“你們是誰,怎麼亂闖,哎,我們白天不營業的。”

  很顯然女子的阻攔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儘管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在提醒著什麼一樣,大步進來的幾人對所有人一個個看過去,最後將視線定在了繆以秋兩人身上。

  而繆以秋一看到來人,臉上所有的血色瞬間退卻的乾乾淨淨,徒留一片慘白,她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牙齒咬的吱格作響,可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繆裘卓從警幾十年,一下子就看出了女兒心虛,在季嵐擔憂的撲上來之前,他先向前邁了兩步,一把拉起了繆以秋的左手,掰開她的手掌就看到了手心裡的三包白色粉末。

  季嵐立刻頓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繆裘卓粗重的呼吸不斷響起,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問道:“這是什麼?!”

  繆以秋沉默著,突然笑了起來,看著繆裘卓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應該比我清楚嗎?畢竟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不是嗎?”

  賣給繆以秋白fen的男子早就想溜了,無奈被人攔住,此刻見白fen被人搜了出來,提高了聲音道:“你攔著我幹嘛!這東西是她的,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湊巧路過而已,這個女人居然吸毒,快走快走,別跟她待在一塊。”

  見對方不為所動,便想從另外一邊離開,誰知又被一個女子攔住了:“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先不說這東西不是我的,而且你們又不是警察,管的也太寬了吧。”

  秦桑拿出了執法證,打開展示給他看:“警察。”

  男子轉頭就要跑,又看到了同樣一個類型的證件幾乎貼在了他的眼前,邱宇惡狠狠的盯著他:“警察!”

  繆以秋被帶到了警局,她坐在椅子上,秦桑到了一杯溫水放到了她的面前,溫聲道:“喝杯水吧。”她動了動嘴唇,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繆裘卓一直站在檢驗室門外,直到門打開,一個警員出來對他說道:“男性是陽性,女性是陰性。”才堪堪鬆了一口氣。

  吸毒者的尿檢和血檢都是呈現陽性的,一段時間沒有再次吸毒,生理脫毒完成,會恢復正常,很顯然,繆以秋還沒有來得及使用那些粉末。

  而那個男子之前再多的辯解都沒用了,因為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他也明白自己這次是栽了,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裡面。

  季嵐還有繆裘卓帶著繆以秋回家了,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快到家時,繆以秋的腳步停住了,喃喃的說了一句:“我以後,……就是囚犯了嗎?”

  繆裘卓看著她道:“不會的。”

  “你的心裡,已經把我當成囚犯了。”

  “我說不會的,我還有你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總有一天能戒掉的。”

  “要是我一直戒不掉呢?”

  “那我們就讓你碰不到。”

  繆以秋又一次笑了起來,可是那個樣子,比哭還讓季嵐和繆裘卓揪心,他們兩人只聽她道:“所以我說,你的心裡,已經把我當囚犯了。”

  季嵐抓住她的手,道:“以秋,毒品不是好東西,我們不去碰它了行不行,只要堅持住,一年兩年十年,總會熬過去的。”

  “是啊,總會熬過去的,可我不是沒有堅持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不是嗎?”

  這話一說出口,繆裘卓的面孔,驟然變的蒼老了十歲,繆以秋像是沒有看見,她無法跟以前一樣體諒父母的辛苦,甚至對他們此刻表現出來的痛苦無動於衷。滿心想的都是,要是剛剛爸爸沒有在酒吧里發現她就好了,或是他們晚來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她一定不會浪費那三包白粉的,怎麼能只差一步呢?就差一點點,她就能滿足內心煎熬了幾個月的渴望了。

  明明鍾青是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注射的,可是她明確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去撫慰跳的幾乎要裂開的神經。

  她恨不得用最尖銳的話去傷害她的父母,但又可能因為尚且沒有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還有幾分理智存在,只是道:“不是世上所有的事,堅持都是有用的,……就像我總是被連累,就像小哥哥的病一樣。”

  “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繆裘卓近乎哽咽道。

  繆以秋的語氣上揚了幾分:“所以,以後我要是做錯了事,你們也不能怪我的,對不對?因為在最開始,就不是我的錯啊。”

  第126章

  繆以秋變的消極了,她對未來的規劃;那些興致勃勃想要去做的事;曾經發出豪言壯志,像是統統都不見了。昂揚向上是一種活法,得過且過也是一種活法,人終究有一天會消失在這世上,生前是怎樣活著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再一次對父母說了傷人的話,看著他們眼裡浮現出的痛苦,心理居然有了快意。可一回到房間,關上門後,心裡只覺得內疚和痛苦,那些話都不是她想說的,她怎麼能說出‘要是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就好了’這樣的話來呢?她本身就是個失敗的人,活在世上對這個世界根本毫無價值,連最關心她的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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