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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皓寒站在一旁笑得很是開懷,又有些遺憾,他當年怎麼沒有直接弄死他呢?

  很快,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女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來,漂亮的臉上儘是冷漠,江皓寒眯著眼看著少年和女人神似的臉,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掩去。

  少年沉默地站在人群中央,女人瞥了一眼地上可憐兮兮叫著“娘親”的小孩,朝身旁的婆子丫鬟道:“把小少爺扶起來,去請太醫。”

  幾個嬤嬤和丫鬟忙應下,手忙腳亂地去扶地上的人。

  待婆子和丫鬟帶小少爺離去,女子才將目光轉到少年身上:“劍拿來。”

  江皓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少年表情不變,毫不在意地將劍遞了出去。

  一直伺候在女子身旁的媽媽變了臉色,幾步跨向前跪倒女子跟前,將少年擋在身後,哭道:“夫人萬萬不可啊!少爺年幼頑皮,傷了小公子,但只要悉心教導即是,又何必再見血光呢?再怎麼說,公子也是您心頭的肉,怎麼有娘親親手剜心頭肉的道理?”

  “花媽媽莫不是老糊塗了?”女人望著跪在地上的忠僕,“他既無我陳家根骨,又無江家半分靈氣,這等廢物,如何能算得我的心頭肉?來人,把她給我拉出去!”

  “是!”

  幾個家僕粗暴地將嬤嬤拉走。

  少年面色不動,直挺挺地站在院中。

  “把手伸出來。”

  冰冷的劍毫不留情的刺入少年的掌心,江皓寒只覺得掌心一陣劇痛傳來,他抬手看自己的掌心,卻發現空空如也,疼痛還在不斷傳來,夢境扭曲變形,他猛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臉。

  “師兄,”趙嵐的臉映入眼帘,“我帶月兒來看你了。”

  江皓寒冷眼看著趙嵐,身體自發地恐懼厭惡著女人的靠近。

  “師兄你恢復得如何了?”

  冰冷綠色的液體盡數倒在了雙腿間,如同蝕骨的濃硫酸,火熱的灼痛比方才夢境中的疼痛更甚百倍。

  他渾身肌肉緊繃成一塊硬石,身體被撐到極致,雙手間的鐵鏈似有千斤重,縱使咬緊腮幫,還是從喉間溢出痛苦的悶哼。

  似乎察覺到他的恐懼與厭惡,趙嵐素來冷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怕什麼?師兄不是很享受這種樂趣嗎?”

  她伸出瑩白纖細的手指,江皓寒看著那顆通紅的丹藥,眼睛在非人的折磨下變得赤紅兇悍。

  “這次的藥效更好些。”

  原本鑽心痛的下腹立刻變得火熱起來,被迫的生理衝動在疼痛與藥性雙重折磨下燃起又熄滅,周而復始,讓他幾欲作嘔。

  意識漸漸變得混沌起來,整個人仿佛陷入冰火之中。模糊中,一個柔和的氣息忽然靠近,狂亂而無處發泄的痛苦仿佛因為這樣而得到些微的安撫。下一秒,他本能地抓住了這股氣息,狂暴而貪婪地奪取著這股溫和的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似乎在拼命逃走,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暴怒,掙來那宛如重若千斤的枷鎖。

  心裡的渴求撐到極致,掌下溫熱的軀體在身下拼命掙紮起來,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如此鮮活。甘美的靈力源源不斷從他的身體中湧出,蝕骨的疼痛在這股溫和的力道下漸漸平息下來。

  緊繃的肌肉和神經剛一鬆懈下來,身下的人卻陡然發起劇烈的反擊,他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立刻昏迷了過去。

  “嗒嗒嗒……”

  江皓寒睜開眼,看著帳上燈影的晃動出神。

  “你醒了?”

  怯怯的女聲傳來,江皓寒扭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俞靜琬慌慌張張地避開他的視線:“這是冰心露,前輩慢走。”

  江皓寒玩味地看著手中地小瓷瓶,頭也不回地離去。他被趙嵐折磨數十年,未曾想竟然會出來得這般容易。

  “真是豈有此理,他們仗著師父不喜與人爭執,就這般折辱大師兄!”

  “胡說八道。”清潤的聲音低聲呵斥道,江皓寒頓下腳步,抬眼望去,只見一個青年男子蹙著眉訓斥著身旁的人,他原本不記得那人的長相,卻沒想到如此輕易地認了出來。

  “本來就是……”被訓斥的人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著。

  “魏長老方才所言本就句句屬實,修道之路本就是去偽求真,但求通達,你心性若不改,如何求大道?”

  看著對方一本正經的臉,江皓寒竟然忍不住想要笑起來,去偽求真?他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去偽求真的。

  他偽裝成門中一個不受重視的弟子,隱沒在人群中。這樣冷漠的大門派,自然是沒有一個人會去在意這樣的無名小卒的。

  他佯裝失足落橋,哀聲求救,周圍的人都懼怕地散開,腳下的冤魂拍激著石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這些人,不怕惡人怕惡鬼,還修什麼道呢?

  無趣,實在是無趣……

  “抓好木牌。”

  手腕被握住,熱度源源不斷地從那裡傳來,他仰頭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微微失神。

  豆大的汗從那人額際滾落,砸在他的臉上,讓他回過神來,他握緊那隻拽住自己的手:“我還沒有拿到原木。”

  那人氣急敗壞道:“命重要還是原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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