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裡是無數的蠱蟲,外婆說,要用自己的血餵養它們,它們才能聽話。

  那是一段極其苦痛的回憶。

  後來他年紀大了些,馴服蠱蟲,將這門技藝學會後,外婆才變的像他的外婆了。

  外婆沒過幾年便去世了,他得到的愛意很少,正如調查資料所說,他是個很缺愛的人,渴望愛,願意為之飛蛾撲火,只求剎那芳華。

  陳絳也是如此。

  陳晏禮不會給愛人下情蠱,斷然也不相信陳絳會給賀一廷下情蠱。

  事實也是如此,因為陳絳留給他的情蠱在老家的深山裡埋著,就在那棵棗樹下面。

  但陳晏禮不打算現在就告訴賀一廷,人這一輩子,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次單,縱然看起來已經有些遲了。

  賀一廷見陳晏禮沉默,還以為他是動搖了,道:「要是你能替我取出情蠱,價錢隨你開。」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賀一廷急切道:「什麼要求?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和我回一趟老家,祭拜一次她,讓她安息。」

  賀一廷一口就答應了,本以為陳晏禮會出些什麼要求來刁難他,沒想到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你什麼時候有空,她老家是在西山里吧,她帶我去過一次,時間太久了,只記得路很崎嶇,車開不進去,我們在路邊停下,先是蹭了驢車,又打了摩的才繞到,你外婆還在嗎?我記得她身子骨還挺硬朗的。」

  賀一廷回憶著,臉上還露出點懷念的笑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深情的好男人呢。

  陳晏禮:「她身體一直不好,常年喝藥,死了快十年了。」

  「是嗎?」賀一廷摸了摸鼻子,「時間太久了,我記錯了。」

  陳晏禮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還記得她叫什麼名字嗎?」

  賀一廷罕見地沉默了。

  他只記得去時的路有多難走,山裡的設施有多差,只記得自己遭的罪。

  他不記得外婆的身子病弱,甚至都不記得她的名字。

  「她叫陳絳。」

  第185章 不與傻逼論長短(20)

  賀然自從昨天秉性暴露之後,在陳晏禮面前就懶得裝了,渾身都是少爺架子,他擋住陳晏禮的去路,吊兒郎當的:「喂,你們剛剛在裡面聊了什麼?是不是又告我的狀了?」

  賀一廷慣著他的寶貝兒子,傅景韞可一點都不慣著他,半分好臉色都不願意給他,厲聲道:「滾。」

  陳晏禮拉住他的袖子,搖搖頭:「算了,他就是個被養廢的傻逼,別和他爭執了。」

  賀然揚手就要和陳晏禮爭執,「你說誰傻逼呢,我爸有錢的很,像你這樣的人,連給我提鞋都不配,要是你你現在識相點,答應和本少爺在一起,興許我心情好了,就讓我爸多給你投點錢了。」

  賀然這話讓傅景韞的拳頭越發按耐不住了,陳晏禮攔不住他,最後索性加入他了,他昨天就想打這個別致的小東西了。

  傅景韞帶著穿透力的拳頭衝破層層阻礙,直直呼應在了賀然的面門上,留下萬紫千紅一片海。

  賀然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第一反應就是打回去。

  陳晏禮拳頭沒傅景韞那麼硬,但勝在他今天穿了一雙好鞋,鞋的底子好的沒話說,又厚又硬,只有穿這種鞋踢過人的才知道這鞋的底子有多好。

  賀然弓著腰,抱著腿罵娘,傅景韞見狀還想再補上幾拳,被陳晏禮拉住:「該回去做實驗了。」

  傅景韞將挽起的袖子放下,收了手,還不忘對賀然道:「我也有錢,打你一頓賠的起,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我就是破產也要弄死你。」

  傅景韞的聲音和語氣很淡然,賀然卻感覺後背涼涼的,宛若被一條蟒蛇盯上了般,手腳像浸泡在寒冰里,麻木又冰涼。

  賀然能感覺的到,這人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想殺了自己。

  被兩人惡狠狠打了一頓,賀然混沌的腦子突然開了點竅,自己好像被唐驊燁當槍使了。

  心底蹭的冒出一簇無名火,賀然摸了摸臉上的傷處,疼得呲牙咧嘴,想立刻打一頓唐驊燁出出氣,又覺得這副樣子去找面子也顯得沒面子,只能又將手放下。

  上了車,傅景韞才敢問陳晏禮:「你媽留下來的那對情蠱不是在你這裡嗎?那個死老頭是怎麼中的?」

  「他沒中,他只是心虛,這麼多年一直提心弔膽的,根本沒往自己身體機能老化那方面想過。」

  「嘖,我感覺這老頭不像什麼省油的燈,你到時候回老家,記得叫上我。」

  聞言,陳晏禮都笑了:「你想去直說就行了,不用找藉口。」

  幸福來的太突然,傅景韞忍不住蹬鼻子上臉:「真的?我直說你就會同意?那你......」

  「打住。」陳晏禮斂去臉上的笑容,傅景韞不出聲,他都知道這人心裡想的什麼,「這是兩碼事。」

  「我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是兩碼事?難道你想的也是......」傅景韞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陳晏禮只能看到他側面微漾起來的唇角。

  被吞掉的字都在心聲里了,陳晏禮默默聽著,看似淡定,緊抿著的唇卻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傅景韞這麼可怕的嗎?

  應陳晏禮要求,車在北門門口停下,他解開安全帶,準備拿著包下車,就聽見傅景韞說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