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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暘站在手術室外，面沉如水。
秦玥在秦暘後面匆匆趕來，她看見秦暘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說，背著手站在手術室外等候。
良久，秦玥憋出一句話:「哥，你是不是挺喜歡他的？」
秦暘沒有說話。
氣氛安靜了一會，秦暘道:「唐曦的事，不要告訴媽。」
秦玥哦了一聲也閉了嘴，看著手術室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全身消毒服的護士急匆匆出來喊到:「誰是家屬？」
秦暘道:「我是。」
護士上下打量了秦暘一番，問道:「你是他的alpha。」
秦暘點頭。
護士嘆道:「他能順產非要剖腹產，剖腹產得家屬同意才行。」
秦暘沒有猶豫，斬釘截鐵道:「那就剖腹。」
護士正要說話，走廊拐角處傳來一道聲音:「不行！不能剖腹！」
話音剛落，走廊處走出來一人，臉上帶著怒意，正是秦母——陳澤。
陳澤快步走到秦暘與秦玥面前，先把秦玥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她沒事以後才放下心來。
秦暘眼刀飛向秦玥，秦玥委屈臉以口型告訴秦暘自己是無辜的。
陳澤將兄妹兩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哼了一聲道:「以為我老了就想瞞我？」
秦暘閉口不言，護士急躁道:「擱這兒嘮什麼家常呢？到底剖不剖給個準話啊。」
「剖。」
「不剖。」
秦暘與陳澤同時喊到。
秦玥縮縮脖子砸了咂嘴不敢言語。
護士在產科乾的久了，omega生孩子時這種家庭糾紛見多了，她倒也司空見慣，只是催促兩人:「快點啊，孕婦可等不了。」
陳澤在家中說一不二慣了，他堅定道:「不能剖，剖出來的孩子，腦瓜子不聰明，身體弱。」
秦暘道:「孩子先生出來是最重要的。」
陳澤恨鐵不成鋼道:「這是怎麼當媽的啊？！為了自己生孩子舒服不顧孩子死活，他有一點當媽的樣子嗎？」
那必然是沒有的。
此時又有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出來了:「不好了，不好了，難產了！」
陳澤驚道:「什麼？」
秦暘一個箭步上前，就差揪著護士領子問了:「你說什麼？！」
護士被秦暘嚇得一抖，結結巴巴道:「那個……您夫人有危險，醫生說……可能得在大人和小孩里選一個……您您您……得做個決定……」
「大人。」
「小孩！」
又是截然相反的兩個答案，陳澤與秦暘對視一眼，陳澤差點把手機扔到秦暘頭上。
陳澤怒道:「不行，必須得給我保孫子！」
秦暘站在那裡面色堅定:「大人，不用說了護士，保大人。」
此時，手術室里穿來一聲尖叫:「夭壽啊，孕婦要殺人了！」
「……」
**
唐曦躺在手術床上，肚子裡的劇痛讓他麻木。
醫生和護士在說些什麼，他無暇分身去聽。
「你去問……如果……他丈夫……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這句話卻正好灌入唐曦的耳朵。
那護士聽完醫生的話便屁顛顛的跑出去問話。
丈夫？
是誰？
唐曦昏昏沉沉的想。
是……
秦暘？
唐曦垂死病中驚坐起。
他坐不起來，唐曦艱難的舉起手，沖醫生招了招手，示意醫生附耳過來。
醫生呆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難產的孕婦還這麼有力氣。
他附耳過去。
耳邊傳來唐曦咬牙切齒卻微弱的聲音:「誰准你TM，讓別人決定老子生死？」
唐曦不是第一次在生死線徘徊，在他的前半生里，他遇到過很多次危險，這些危險，無一不讓他距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但唐曦都活了下來，靠的並不是其他的，而是最後一刻都不放棄自己的倔強，和絕地反擊的頑強毅力。
大夫愣了一下，這一愣神間，隨即感到什麼東西被搶走了，而後他脖子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打了個冷顫，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手術刀。
刀很鋒利，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膚似乎已經被劃出了一道小血痕，大夫連抖都不敢抖，生怕自己一抖就撞到了刀上。
唐曦喘著氣道:「你讓別人決定我怎麼死，那我就先讓你死。」
大夫感到自己遇到了從業以來遇到了最大的挑戰。
大夫這一生也很不容易，大夫不是萬能的，他從業幾十年，手下死過人，也救過很多人，他經歷過醫鬧，經歷過被病人家屬圍攻，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從地上爬過去。
omega地位很低，大夫的從業生涯，也遇到過很多諸如保大人保小孩、孕婦希望剖腹，家人不同意的情況。
如果婆家善良，那孕婦就能少受些苦，如果不善良，那孕婦生不如死，不僅是生理上，心理上更是。
大夫很心疼孕婦，但他能做的，只是盡力救活每一個孕婦和孩子。
大夫是第一次見到躺在手術台上拿刀指著自己的孕婦。
看來我見得還不夠多。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選擇做一個醫生。
大夫想。
大夫儘量讓自己脖子不要因為發聲有什麼震動，他輕聲，像是哄嬰兒一般道:「大哥…可能是我判斷錯了…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健康呀…要不，你現在下面用一下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