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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障暫時沒有飛天的想法,過了冬月那天,近來天氣愈冷,他已經進入半冬眠狀態,即白日勤勞,夜裡早睡。

  ——白日,徐籬山要去博文館當書課老師,順便去別的老師座下當學生,不用交學費還能收俸祿,簡直美滋滋。因著這層關係,宮門禁衛七日裡有四日都能在傍晚看見肅王殿下提著食物包括但不限於蔥魚絲雞絲等各種餡料的餅、鵝鴨筍肉水晶等各色包子、花果糖等各種醬料的點心進去,而後一手牽著拿著食物的王妃,一手拎著王妃的書袋出來。起初好似見了鬼,漸漸便習慣了。

  而回到王府後,除了要適當負距離交流的那天,別的時候徐籬山都是洗漱換衣,鑽被窩就睡,暫時放棄了夜生活。

  今日徐籬山不必去博文館,京紓卻要上朝,因此起得早了些。見被窩裡的人還在嘟囔,剛剛換了袍子的京紓便走回床邊,俯身親了下徐籬山的鼻尖,輕聲說:「我要去上朝,你自己好睡,別踢被子。」

  「我只有你在的時候才會踢被子。」徐籬山眼睛還沒睜,哄人的話先出口,不過倒是真話。他聽見京紓笑了一聲,溫熱的手放在他臉上摸了摸,而後挪走了。

  緊接著外間響起很輕的水聲,是京紓在洗漱。徐籬山估摸著京紓洗漱、束髮、用膳的時間,差不多了,內室果然響起腳步聲,而後他臉上一熱,被偷吻了。

  偷香的人親了就走,徐籬山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看見京紓只穿著他送的那件竹月色外袍,立馬爬了起來,「等會兒。」他眯著眼睛憑藉感覺跑到衣櫃前,從裡頭取了件竹梅金繡白斗篷,轉身踩著厚毯走到京紓面前替他裹上,一邊系帶一邊說:「天氣這麼冷,還不裹厚實點,耍帥給誰看?」

  京紓說知錯了,正面抱著徐籬山退回床邊,把人重新塞進被窩裡,說:「再眠會兒,但是要起來吃早膳。」

  「噢。」徐籬山露出半顆腦袋,把右手的五根爪子尖從臉下伸出被子邊沿,朝京紓做了個迷你型的「再見」手勢。

  京紓捏了下他的食指,轉身走了。

  徐籬山打了聲呵欠,繼續睡懶覺,很快就睡酣了,並沒有起床吃早膳。

  ——平日要出門還好,今日卻是大好的懶覺日,他才不願意從被窩裡爬到外間用膳,瞌睡都趕跑了。

  他不起床,辛年也不敢強行喚醒,只能在京紓從宮中回來後如實稟報。

  京紓進屋瞧了眼窩在榻上看書的徐籬山,對方把自己裹在毯子裡,就露出顆烏黑腦袋,對他心虛地眨巴眼睛,撒嬌似呼吸簡單。於是他免了那三兩句教訓,吩咐去置辦一張小桌放在內室,以後他不在的時候,就把早膳端到床邊。

  「你會不會嫌棄我好吃懶做?」徐籬山有些擔心。

  「不會。」京紓說,「天氣冷,懶些也無妨,何況你該勤快的時候也不含糊。」

  徐籬山心說有道理,於是心安理得地躺平了,順便將京紓也拽進了毯子下。

  五日後,柳垂回京了,胖了約莫五六斤,身上穿著小鳳少爺在荊州一家店鋪中為他定做的厚袍子,手裡提著師家和白夫人送徐籬山的禮物,以及回來途中在元筍爺孫倆的糖人鋪給徐籬山帶的小豬糖人兒。

  徐籬山問褚鳳呢,柳垂說:「回長寧侯府了。」

  「噢……」徐籬山琢磨著,沒有再說什麼,一口咬掉豬頭。

  另一邊,褚鳳回到長寧侯府,被管家塞了一張地契。他捏皺了,問:「什麼意思?」

  世子爺從常州回來就要在外頭買宅子,讓小少爺出去住,他本以為是兄弟倆鬧起來了,要離心,可看世子爺每日從府衙出來又親自去各地看宅子,夜裡回家還要挑燈抽空親自挑選各種家具,分明又分外上心,管家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能如實說:「小少爺,這是世子給您買的一座宅子,雖說不比侯府寬敞,但位置居中,去哪兒都方便,一應家具都不比咱們府中的差,待會兒您可以親自挑選些用慣了的人過去服侍,若還有缺的,我立馬給您置辦。」

  小少爺沒說話,捏著地契的手咔咔作響。

  管家正是頭疼,院子外頭走進一人,他如今救星,上前兩步迎道:「世子,小少爺回來了!」

  「傳膳吧。」褚和解救了管家,待人麻溜地出了院子方才對褚鳳說,「這宅子我去瞧過,還不錯,平日出門找留青玩也方便。」

  「你什麼意思?」褚鳳揚起地契,咬牙道,「趕我走?」

  褚和定定地瞧著他,說:「此事隨你,你想住在哪處都好,我只是想著你長大了,該給你置辦一處自己的宅子。」

  「所以這裡就不屬於我是麼?」褚鳳說,「原來我一直在你、的、宅子做客,是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褚和嘆了口氣,上前兩步在階下站定,與褚鳳平視,「胖了些。」他打量著褚鳳,溫聲道,「看來在荊州沒少吃。」

  他主動轉移話題,便是退步服輸,褚鳳那沖天的火氣瞬間被一捧溫涼的泉水潑滅,勉強還剩幾根火苗杵在腦門上強撐尊嚴。

  「沒胖!」褚鳳撇開眼神,「這叫水腫,清淡兩日就好了。」

  「好吧。」褚和伸手揉了下褚鳳的頭,笑道,「換件乾淨衣裳來前廳用膳。」

  這下幾根頑強的火苗也滅了,褚鳳頂著一腦門破敗的雜灰轉身回屋,走了兩步,他突然想起一茬,又轉身看向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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