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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是四方長桌,能容下六人,褚和端坐一側,安靜飲茶,褚鳳坐在斜對角的位置,正背對褚和同一位姑娘說笑,看著熟稔親密。徐籬山讓三娘先去忙,按著京紓在褚和對坐落座,自己跟著在中間坐下,伸手從後方勾了下那姑娘的耳墜子。

  姑娘驚了驚,下意識地轉身看去,見是徐籬山,眼神立馬亮了,「六郎!」

  徐籬山笑道:「許久不見,霜兒更好看了。」

  青霜掩唇輕笑,正欲說話,坐在徐籬山身側的男子伸手解下帷帽。那一張臉,說是國色也不為過,與徐籬山的穠麗和恰到好處的風流不同,帶著越平靜就越逼人的冷冽。

  肅王殿下!

  方才那些羞赧、驚喜盡數崩散,青霜臉色煞白,立馬磕頭,只是磕了一半就被徐籬山伸手撐住額頭,抬了起來。

  徐籬山收回手,只是笑了笑,青霜便瑟著肩直起腰身,轉身繼續與褚鳳說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方才肅王殿下看她的目光是凶獸見了誤入自己領地的兔啊!

  曲港從別處回來了,在褚和身旁落座,下巴上好明顯的一道口脂印。徐籬山見狀說:「喲,瞞著咱們去會哪個相好的了?」

  「什麼啊,我被輕薄了。」曲港說,「屁大點的丫頭跳上來就是哼哧一口,我躲都來不及!」

  「是桂月兒吧。」青霜笑著解釋,「那是前段時日三娘從外頭撿回來的小丫頭,撿回來的時候滿身的傷,腦子也痴了,根本不懂風月的。她在樓里當粗使丫頭,平日裡也學著我們往臉上抹胭脂。」

  「難怪,那臉活像是山兒的畫盤子,五顏六色的!」曲港心有餘悸,而後又說,「不是,她個小傻子在樓里逮著人就親嗎,也沒人管管?」

  青霜搖頭,「這哪能啊。到底是花樓,讓個小丫頭四處親人,指不定要冒犯多少人,若是招惹到個有癖/好的,小丫頭哪裡保得住?」她捏著帕子掩唇遮笑,「所以您啊,是頭一個。」

  曲港:「……」

  「這是被人家瞧上了!」褚鳳笑嘻嘻地招惹,「港兒,您這是撞桃花了。」

  「我是撞邪了!」曲港翻個白眼,「幸好身高懸殊,否則被親到嘴巴,我就不純潔了。」

  「行了。」徐籬山笑著給黃花閨男倒了杯茶,安慰道,「就當被貓兒嘬了一口,敗敗火。」

  曲港也真不能和一個小傻丫頭計較,端起茶杯仰頭灌了,突然想起一茬,「怎麼是茶啊?它合適出現在桌上嗎!」

  正在悠悠品茶的京紓和褚和不約而同地賞了他一記眼神,曲港:「……我是說我們仨。」

  「我今晚不喝酒了。」徐籬山出口就是豪言壯志,「我以後要少飲酒。」

  褚鳳瞪大眼睛,「你要戒酒!」

  「娘的,謠就是你這種人造的!」徐籬山拍桌,「是少飲酒少飲酒少飲酒!」

  「嗷!」褚鳳低眉順眼的。

  曲港問:「這是何時展開的重大計劃?」

  「現在。」徐籬山給自己倒了杯茶,和兩位安靜飲茶、聆聽的帥哥碰了碰杯,抿了一口才說,「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是要適量。」

  這句話從無酒不歡的徐籬山嘴裡說出來,真是難以置信啊。

  褚鳳和曲港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唰唰看向端坐如松的京紓,在旁邊徐籬山的默許中得知了真相:得,這是為愛戒酒……哦不,少飲酒。

  是的,在赴百花宴的前一夜,京紓囑咐徐籬山在宴席上要少飲一些,畢竟傷身,年輕還好,就怕留下隱患。他是出於擔心,還很好聲好氣地囑咐少飲而非不能飲,是以當時徐籬山雖然在京紓那一個多時辰的銼磨下累得像只狗似的趴在罪魁禍首身上還對著禽/獸罵罵咧咧,但還是立馬立地答應了,並且許諾以後都會注意著些,哄得好容易克制住的禽/獸頓時獸性大發,若非顧忌著第二日還要赴宴,徐籬山又哼哼唧唧得實在可憐,嵌在他懷中好話說盡,翌日必定要缺席。

  他們在角落裡聊得歡樂,小宴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了,台上也起了樂舞。今夜是在鶴夢樓設宴,青霜還要去幫忙,敬了杯酒便走了,只是沒走兩步便被攬住肩膀,原是褚鳳起身追了上去,笑著說順路去找舊友敘話。

  「……」

  曲港根本不敢去看身旁之人的神色,與對坐的徐籬山對視一眼,兄弟倆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褚鳳是故意的,他們都知道,褚鳳以前和青霜根本沒有這般熟悉,更莫說親密了。

  許是心裡想得多,席間的安靜便顯得尷尬,徐籬山在桌下扯了扯京紓的袖子,這位殿下行動倒是麻溜,自以為很自然地開口打破沉默與褚和搭話,他媽/的聊的是公務。

  其餘兩人:「……」

  好在褚和也是一位愛工作的大雍十佳員工,能搭上茬。

  其餘兩人:好吧。

  「我去一下茅廁。」徐籬山在京紓耳邊輕聲交代了一句,待京紓點頭便起身離席。他穿梭在人群之中,找了姑娘問到褚鳳的蹤跡,而後穿廊從側門出去,褚鳳正靠在後院的假山旁吹風,手裡拎著個酒壺。

  「頭髮都髒了。」徐籬山從後頭拍了下褚鳳的腦袋,卻湊過去跟他一起靠著,「你這招夠明顯的。」

  「你們能看出來,我哥又看不出來,他從不進花樓,以前來逮我們的時候不都是站在門前,不肯進門麼?他哪裡知道我和哪個姑娘是否熟悉啊。」褚鳳盯著湖面,「所以就不高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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