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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燎野的嗓子沉了沉,他吩咐那頭的員工,「之後有關他的所有行程,要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訴我。」

  於是此後,徐珏哪天來醫院,程燎野都是知情的。他總是坐在椅子上或者床上,等著徐珏捧著花來,再用眼尾偷偷地瞥徐珏,瞥他插花、澆水,也看到他趁著自己沒人時,偷偷將帶來的保溫盒放到桌案上......

  程燎野將他帶來的花養得很好,每天按時澆水、修剪,看到枯萎的花瓣便會摘掉。其實一捧花能養好些日子,但不知道徐珏到底怎麼回事,總是隔幾天就要送來新的一捧,每捧種類都不一樣。

  怕徐珏花了太多錢,程燎野便借著他披的馬甲回復,說要給他轉錢,但徐珏那邊一直找著各種藉口,程燎野也不好再說什麼,索性便不再管,也能在醫院更經常地見到徐珏。

  隨著見到徐珏的次數越多,程燎野睡夢中他的出現也越頻繁。程燎野總是夢到徐珏不顧危險,衝到火中救下自己的那幕。每每夢到燃燒著的灼熱火焰,程燎野便越發清楚,就算那是幻覺,他也忘不了徐珏,昏迷前走馬燈的一切在思緒中迴旋,其中有關徐珏的部分占據了大半,程燎野那一刻恍然明白,其實他也做錯了。

  原諒或者補償都不重要,只要是還互相喜歡,又何必計較誰先低頭?

  程燎野閉上眼,是啊,他早該低頭了,徐珏現在做的事,哪件不是費盡心思地想要對他好。

  他只是說不出口,但他把想法都付諸了實踐。

  睜開眼看著面前埋藏在香石竹和康乃馨中的紅玫瑰,程燎野伸手,觸到中心花瓣的瞬間,垂下頭去,看到了玫瑰花杆上細小的攝像頭。

  他陡然笑了,鬆開手,今天電話中那頭已告知他,徐珏安了個針孔攝像頭,但程燎野幾乎一瞬間就清楚,徐珏這麼做,大概率是基於他身邊會出現的危險,也或許是單純想知道他的行蹤。

  程燎野都可以接受。

  畢竟戲台那處的火必不是偶然,其實他心中早有猜測是誰所為,同時也找了人跟蹤那位黃主任,卻發現這人將事撇得相當乾淨。至於那位被程燎野襲擊的男人,因為建築內的攝像頭盡數被燒壞,自然也丟失了他下手的證據。

  警方那邊勘探過火災後的現場,最後得出了火災的成因純屬意外。而至於那處地方,早在戲開場前就提前承包給了外地的一公司,程燎野調查了承包公司,發現該公司同s市王老闆的公司有不少商業往來。

  這麼一來,程燎野幾乎就知道了幕後者。

  但這次他學了聰明,下手的證據難以尋覓。但就算找不到證據,程燎野此次定然不會讓他安然離場。

  隔了好幾天,徐珏沒再去醫院看程燎野。

  一來上次程燎野的那番話,總讓徐珏覺得被發現了;二來因送花的名義用了多次現下不好再用。

  再加上有了那攝像頭幫自己探視程燎野的行為和安全與否,徐珏乾脆在住處養起傷來。

  那針孔攝像頭徐珏安在了玫瑰花莖中,若不把花整枝拿出來仔細打量,大概率發現不了。

  這些天無事時,徐珏就借著攝像頭,如願看到了程燎野的身影。

  這幾天來,他每天早上起來總是要來給花澆水,動作緩緩的,帶著笑,似乎心情不錯,修剪著枯萎的花枝,指尖在花束中翻飛,像是授粉的蝴蝶。

  看著那張逐漸放大的俊挺臉蛋,徐珏心情也愉悅起來。畢竟是他送去的花,看到被如此對待,總覺得程燎野頗喜歡,他自然也開心非常。

  聯想到上次程燎野說出口的那句「突然想到他」,徐珏突然有些慶幸程燎野知道那不是幻覺,也同時更期望程燎野知道得更多些。但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他會始終跟在程燎野的身後,甘之如飴地做他一輩子的影子。

  隨著程燎野身體狀態的好轉,他很快出院了。徐珏當天託了一位護士送上點本地縣城的紀念品,而後跟著程燎野一家人重新回到了古鎮。本以為程燎野會將那些花盡數丟掉,卻沒想到他將花一同轉移到了古鎮,之後仍是每天按時澆水、精心照顧。

  他們沒在古鎮呆很久,只是象徵性地遊玩了最熱門的景點,徐珏在他們離開古鎮那天,給程燎野發去了一張用他教導方法拍攝下的風景圖片。

  那頭程燎野破天荒地誇了徐珏:拍得不錯。

  說完照片,他又說,「趙先生,我在我入住的民宿前台,給你留了禮物,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本想推辭,但程燎野這麼說,相當於他不去拿,那禮物便仍由老闆處理了。

  徐珏最後還是去了前台拿。

  程燎野給他留下的是一絲絨盒子,打開的瞬間,他看到了一枚花朵形狀的寶石紐扣,做工精細,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與此同時,有張紙條從中滑落,徐珏撿起,看到其上工整漂亮的字,「謝謝你之前送的花。」

  程燎野好像對他「趙先生」馬甲的態度變了許多,以至於徐珏有一瞬間的錯覺——程燎野可能發現他到底是誰了。

  但此刻,徐珏卻並不慌,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前段日子的時候,程燎野流露出的......想念般的神情。

  胸腔內的心砰然跳動,徐珏有了莫大的勇氣,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是可以重新追求程燎野?

  也可以重新對他好,珍惜他,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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