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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應該犧牲在戰場上……

  所以,她要做的事,只要能減少傷亡,就絕不卑劣。

  幾個人在營里用了夜食,溫行溯有事去了中軍帳。

  天漸漸黑了,如墨的蒼穹下,火把一簇簇的遊動著,風裡傳來的,是硝煙的味道。

  馮蘊尋了個機會,支走旁人,問敖七。

  「阿米爾呢?」

  她言語溫和,面容帶笑。

  很像一個長輩。

  敖七笑道:「我正要同舅母說這事。」

  他眉頭不經意皺了下,「行軍在外,帶著妻室多有不便,我想讓她去花溪小住些時日,只怕又要叨擾舅母……」

  馮蘊微笑,「這有什麼?我自然歡迎,只怕她不肯。」

  敖七目光一閃,帶著幾分無奈。

  「讓舅母說中了。她確實不很情願,不然,也不會拖到今日……」

  說到他的新婦阿米爾,敖七兩道鋒利的眉頭揪到一起,看上去很是為難。

  「但我想,舅母會有辦法的,說服她。」

  馮蘊笑道:「好,我試試看。」

  第494章 私情誤事

  鄭壽山上船前,並不知道對面來的人是馮蘊。

  他只是從任汝德那裡得知北雍軍有意議和,就想出面做這個和事佬。

  他也不想打仗。

  尤其戰場擺在楚州,最吃虧的就是他。

  要是能說和,雙方隔著通惠河而治,他不用夾在中間受氣,還兩邊都不得罪,順便還上馮蘊的人情,簡直就是一舉三得……

  可在看到馮蘊那一瞬間,他就知道……

  今日談判的局面和結果,不會受他左右。

  儘管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馮蘊,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位雍懷王妃的胸襟,上次煤球事件,他便領略到了,從來不敢輕視。

  可真正見到她的人,鄭壽山還是有些意外於她強大氣場和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怎麼會有女子,如此美艷懾人,又如此從容?敢於在這樣混亂緊張的戰事下,面對敵軍將領?

  他突然有點明白,裴獗當初為何會被身為女俘的她迷惑,再又不顧眾人反對,不惜和李氏父女翻臉,也要娶她為妻了……

  短短一瞬,鄭壽山想了許多。

  卻萬萬沒有料到,馮蘊是來策叛他的。

  「可否請鄭公屏退隨從,你我單獨說話?」

  馮蘊聲音清潤,面容平靜,笑看鄭壽山。

  一個小女子都敢,他鄭壽山哪能不敢?

  「好。」鄭壽山擺了擺手,「你們退下。」

  雙方隨從統共有數十人。

  敖七有些不放心,將環首刀解下,塞到馮蘊的手上。

  「不用。」馮蘊微笑,看一眼鄭壽山,「鄭公謙謙君子,你放心。」

  敖七凝視著她,沒有堅持。

  臨走,往她的手心,塞了一枚響箭。

  「有事喚我。」

  馮蘊輕輕嗯一聲。

  隨行的船隻慢慢退得遠了。

  只剩兩葉扁舟,在河心對談。

  「今日前來,我專程帶了一份大禮給鄭公……」

  馮蘊說著,回頭望向另一條船上的侯准。

  「這位侯將軍,鄭公可還記得?」

  鄭壽山知道侯准,從將軍到山匪,再投靠馮蘊。

  但二人之前沒有正面打過交道,他不知馮蘊為何要提及。

  「王妃仁德,竟讓南齊英雄,為你運煤……」

  馮蘊莞爾,「沒錯,侯將軍便是上次運煤到楚州,遭遇山匪劫道的人。」

  她將一個木匣子從船側雙手遞上。

  「這是侯將軍從劫道的山匪身上搜到的,還請鄭公過目。」

  鄭壽山心下微微繃緊。

  煤球被劫,他懷疑過李宗訓,也懷疑過馮蘊。

  其實都有嫌疑。

  然而,一是沒有實證,二是李宗訓事後許了他許多好處,馮蘊也把煤球填補上了,他沒有受到實際的損害,也就不再追究。

  不成想,馮蘊手上居然握著李宗訓的把柄。

  「幾個鄴城軍腰牌,還有李宗訓的親筆手令。鄭公看看,對是不對?」

  鄭壽山逐字逐句的看。

  一個字一個字的拆。

  手令上,李宗訓安排了劫煤,細節到將貨物換成石頭,澆上墨汁。甚至還寫了目的——不讓鄭壽山搭上馮蘊,以免他左右搖擺。也藉機離間鄭壽山與西京朝廷的關係,讓他從此回不了頭,只能跟鄴城朝廷捆綁在一起。

  「可恨。」鄭壽山拳頭一握,咬牙切齒。

  他可以斷定,手令是李宗訓的字跡。

  「這老兒竟把老夫玩弄於股掌之中,還反咬一口,說劫煤一事,是王妃歹計……」

  馮蘊見他信了,心下的大石頭,當即落定。

  在并州,她模仿裴獗的筆跡,沒有被人發現。

  因此,在決定策反鄭壽山的時候,她就早早開始準備了……

  西京朝廷里,存有大量李宗訓手書的公文,她輕易便將公文借閱出來,很是苦練了一些時日……

  終於派上了用場。

  以假亂真,她並沒有半點心虛,反過來替鄭壽山扼腕嘆息。

  「鄭公在中京事變後,率先響應鄴城,扶李氏父女於微末,如此大恩,李宗訓不僅不心存感激,反而處處算計……唉!」

  她說著,看鄭壽山老臉鐵青,又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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