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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蘊瞥他一眼。

  「大王聽人清談了?」

  裴獗:「在你書上看的。」

  馮蘊愕然一下,低低笑出聲來。

  「看的什麼書?你我可探討一二。」

  裴獗扯過她的腳踝,彎腰將人抱起來,「榻上再行探討。」

  那天中途被打斷,其後兩人各忙各事,愣是沒尋到機會好好溫存一番。

  馮蘊知道他憋得有點急了……

  可還是忍不住,掙扎著從他掌中逃脫,低低問出一句。

  「開鑿河道,何時動工?」

  裴獗道:「南起信義鳴泉,北至安渡花溪,全長約一百六十八里,勘劾且須時日,著急不得……」

  鳴泉?

  花溪?

  馮蘊怔了下,臉上露出驚喜。

  「大王是說渡口要建在花溪村?」

  裴獗看她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安渡郡最大的流域便是長河,從地勢看,最合適興建渡口,最省人力便是花溪,趁枯水期,拓寬長河,也省時……」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馮蘊聽得連連點頭。

  「差些以為大王要徇私情,專門為我開一個碼頭……」

  裴獗低頭,捏一下她的臉頰,「想的什麼好事?」

  「大王當然不是這樣的人。」馮蘊輕輕笑道:「不過,我還是占便宜就是了。」

  「哦?」裴獗揚眉。

  馮蘊道:「花溪最多土地的人,是我。鳴泉最多土地的人,還是我……那我餘生只需在兩邊碼頭坐地起價,便可富足到老啊。」

  裴獗低下頭來,捋過她腮邊的長髮,輕挑慢引般順著往下,滑落在她修長的玉頸,眼底是一層泛著濃墨的欲色。

  「那蘊娘如何謝我?」

  密集的酥麻隨著他的手指,沿著脊椎攀爬。

  馮蘊腦子剎時不能思考。

  第395章 相敬如賓

  馮蘊內心有一頭小鹿在亂撞,緊張得利害。

  她不知道為什麼緊張,又不是第一次,今生同榻共枕也有一年多了……

  兩世糾纏,也還是這個男人……

  馮蘊怔怔看著他,眼眶突然有些熱。

  「大王要我如何謝你?」

  她語氣太嚴肅了,好似打破了此刻的旖旎。

  裴獗眸色微變,緩緩地低下頭,認真看著她的臉,掌心從她額際撫過。

  「你不想嗎?」

  馮蘊搖頭,軟綿綿地摟住他的脖子,「我只是突然想到許多事情。」

  裴獗慢慢摟住她躺下來,相擁的姿態。

  他沒有說話,像是準備聆聽。

  馮蘊放鬆下來,忽然想到不知哪裡看來的一句話。

  「情比金堅,不如相敬如賓。」

  她和裴獗成婚這麼久,情比金堅沒有,但相敬如賓,大抵是做到了的。

  馮蘊笑了一下,閉上眼睛,靠在裴獗的肩膀上。

  「將軍。」

  裴獗低頭看她,眼眸深不見底。

  在她叫將軍的時候,情緒比叫大王更為飽滿,也沒有叫裴狗時的戲謔。

  她是微笑的,眼角都滿帶笑意。

  「我們好似都違背了誓言。」

  裴獗身軀繃緊,「嗯?」

  馮蘊將手從他的腰上搭過去,慢慢將他摟緊。

  「明明說好了做狗男女,如今好似真夫妻……」

  裴獗眼角微撩,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輕解開她那一身迷樓灰的輕薄寢衣。

  「好熱。」馮蘊低低嗯一聲,「多謝大王。」

  衣衫半解,涼爽了許多。

  裴獗抬眸:「那做點狗男女的事?」

  馮蘊笑了起來,眼眸里盈盈生光,如秋瞳翦水,美得不可方物,神態動作卻又慵懶無比,像一隻貓,在他的掌心裡綻放,將柔軟示他。

  裴獗眼眸更濃更深。

  世上不會有男子能逃脫她的魔爪吧?

  他也不能。

  裴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相擁纏綿,急不可耐……

  窗戶有風拂來,帶著暑氣後的涼爽,紗簾揚起,悠悠蕩蕩。

  屋子裡是清淡怡人的笑荷香,好像與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馮蘊頭皮發麻,意識卻格外清晰。

  他掌心有常年舞刀弄劍留下的繭子,粗糙地掠過她細嫩的肌膚,讓她情不自禁地戰慄,甚至想要尖叫……

  「將軍……」

  馮蘊抓住他的手,搖頭。

  裴獗掌心落下,在她尾骨輕撫。

  她嚶嚀一聲,「我以前常常會想……」

  「想什麼?」

  「將軍以前可是……有過女人?」

  有些東西雖然可以無師自通,但有過女人的男人和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是有很大區別的。

  比如敖七,那種肉眼可見的,無法克制的青澀,全然表現在臉上,讓她一眼看穿。

  裴獗卻是她看不透的。

  都說大將軍不近女色,可他在房闈秘事上非一般人可比,甚至完全勝於上輩子馮蘊的體驗。這都讓她可以合理的猜測,他肯定是在別的女人那裡被調丨教過……

  裴獗抓緊她的手,低垂眼凝視。

  他顯然很難理解馮蘊複雜的內心活動。

  「胡說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馮蘊很輕很輕地挪動一下身子,從他的腰腹間越過去,輕抵慢蹭的,沒有逼瘋他,卻差點讓自己失去了思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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