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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狗!」馮蘊咬牙。

  身子酸澀得她口不擇言,掐住男人的後頸子便用力扯他。

  「你是要折磨死我啊。」

  她語帶埋怨,聽在男人耳里,卻是嬌嗔。

  懷裡是柔軟馥郁的嬌妻,日思夜想了幾個月,失而復得,裴獗口乾舌燥,腹下那團火,激得他焦渴難耐。

  「給你解藥。」

  馮蘊想到昨兒夜裡的事,臉頰便是一熱。

  第一次結束,她其實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本就在礦山累了一天,身體疲乏,哪裡經得住這般激烈?

  可裴獗日夜不停快馬加鞭地趕回來,一次豈能滿足得了?嘗到甜頭,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緊緊掐住她手腕,定定地看著她,生生灌了不少解藥,差點弄到她窒息……

  身體的反應比她的想法來得更快,聽到這話,馮蘊幾乎下意識地顫了一下,想往外躲。

  裴獗疑似低笑一聲,盯住她。

  「我是說,給你上藥……」

  馮蘊看著男人眼裡的戲謔,發現裴狗變得更加可惡了。

  他問:「珠媚玉戶還有嗎?可要讓濮陽九再制一些。」

  馮蘊問:「你不是要回西京嗎?」

  這意思是反正你是要走的,也用不了兩次,不用那麼麻煩。

  裴獗淡淡看她一眼。

  「我要走,你好似很高興?」

  馮蘊憋住笑,「沒有。」

  裴獗道:「你隨我同去。」

  「啊?」馮蘊錯愕一下,下意識地拒絕,「刺史君可有告訴大王蝗災一事?我走後,要是蝗蟲來了,莊稼可怎麼辦?」

  裴獗沉著臉,一字一字問:

  「怎麼?你是會吃蝗蟲啊?」

  馮蘊笑了起來。

  「大王詼諧,好生逗趣。」

  裴獗垂眸,審視著她。

  大婚前她便說過,不入後宅,不育子嗣。

  西京的雍懷王府是天壽帝新賜下的,如今除了裴沖住在那裡,便是跟敖政和離後,帶著阿左和阿右一直在娘家「小住」的裴媛。

  她不肯去。

  笑盈盈說了很多,溫聲軟語,全都是理由。

  裴獗卻知,她僅僅只是不想做他府上的女主人。

  「嗯。隨你便。」

  他素來不苟言笑,馮蘊聽不出喜怒,心弦一松,撐著身子便要起身,不料裴獗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輕輕撥一下她垂下的亂發,手指順著鎖骨往下滑,一把勒住她,頃刻便俯壓過來。

  馮蘊心裡一緊,「不來了。」

  裴獗不說話,輕而易舉地制住她,沉默著剝她的衣裳。

  馮蘊低低地呻吟,嗓音破碎。

  「陛下在等我……」

  「讓他等。」裴獗說得輕描淡寫。

  很顯然,小皇帝在他眼裡並沒有任何的分量。

  權臣和帝王之間,權力失衡,地位便會發生傾斜。

  馮蘊睨著裴獗冷峻的眉眼,想到元尚乙乖巧溫馴的模樣,心下突然沉甸甸的……

  「想什麼?」裴獗問。

  馮蘊迎上他的眼睛,搖頭輕笑。

  「沒事。」

  「我晚些時候走。」裴獗低頭,看著那一身冷白的肌膚上透出的淺紅,眼裡的冷光重新炙烈,「讓我再弄一回。」

  大軍班師還朝,主帥中途跑路,這事換到以前,裴獗不僅做不出來,也不會相信自己會這麼做。

  他其實是一個刻板保守的人,所有的惡名,都是因為他太講規矩,在官場上不會圓滑世故,才會在士人的筆桿子和唾沫下,變成一個名聲有礙的人。

  眼下的他……

  倒是沒什麼可說。

  這樣荒誕的事都做出來了,也不怪別人說他功高蓋主,還囂張跋扈了……

  搭在她腰上的手,為非作歹,毫不停歇。

  馮蘊瞧著他挺俊的側臉,情緒不是很好,心裡微微一動,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高大的身軀偉岸修長,一片片精實的肌理,微微隆起,泛著難以言說的男性張力,強勁而性感……

  可惜,這樣誘人的體魄,卻添了不少新傷。

  有一些甚至還沒有完全癒合,看上去格外猙獰。

  馮蘊昨夜看不見,此刻看見竟是駭了一跳。

  手指倏地縮回,她輕聲質問: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

  裴獗看一眼,「小傷,不妨事。」

  馮蘊不知說什麼。

  輕輕的,觸摸一下。

  「疼吧?」

  「不疼。」

  他輕描淡寫,怕馮蘊不信,捏住她的手在傷口上戳了戳,嚇得馮蘊低叫,他才狠狠將人摟住,用力親了一口。

  因為她的擔心,他眼裡迸出一抹笑痕。

  「再來十次也不打緊。」

  要死了!

  馮蘊紅了紅臉,低聲問:

  「要告訴陛下,你來過嗎?」

  裴獗微頓,「不用。」

  一旦說了就有一堆禮數。

  他回來僅僅是看她,不喜束縛,不愛麻煩。

  「可是……」

  馮蘊皺眉,察覺到他掠起裙角,粗糙的掌心摩挲著掠上來,身子微微一顫。

  「可是沒有不漏風的牆,總會讓人知曉的。」

  裴獗:「無妨。」

  知曉又如何?

  只要不擺到明面上。

  裴獗道:「你無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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