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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音殿就在帝王寢殿的隔壁。

  這個位置,很讓馮瑩惱火。

  在大滿面前,她不露聲色,很是溫暾地寒暄幾句,就提及馮蘊。

  「長姊是做大事的人,不像我等深宮婦人,隨心事少,無奈則多。」

  大滿冷笑一聲,彎腰抱起過來蹭蹭的玳瑁貓,輕撫它的背毛,語帶諷刺:

  「馮夫人找這麼多人來盯著我,還不夠隨心所欲嗎?馮夫人的無奈,是沒辦法侍寢,沒辦法母憑子貴,逼陛下冊封你為大齊皇后吧?」

  馮瑩看著她可那股子恣意妄為的勁兒,臉色慢慢變白。

  「我做不成皇后,未必你行?」

  「我當然不行,也不想。」大滿輕輕托起玳瑁的臉,手指憐愛撫摸,「像貓一樣有吃有住被人寵愛,我便快活得不得了,是不是呀,玳瑁……」

  馮瑩讓她噁心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銀牙緊咬,拂袖轉身,退了出來。

  大滿看著她的後背,挑眉。

  「活該。」

  馮瑩身子一僵,沒有轉頭,冷冷道:

  「那你我二人就在這深宮裡耗著吧,看誰笑到最後。」

  這些日子,她不僅在大滿身邊安插眼線和人手,也強忍嫉意,一心想要拉攏大滿,讓大滿為她所用……

  在她看來,大滿只是一個因為肖似馮蘊而得聖恩的人,並不能真正占據蕭呈的心。

  而且她很有可能第一個懷上龍種,與這樣的人為敵,對她並無好處。不如恩威並用,將她牢牢控制在掌心。

  可惜……

  大滿是個眼皮子淺的,吃吃喝喝,慵慵懶懶,沉迷於帝王寵愛,沒有半分旁的志氣。

  每天眼線傳來的消息都是。

  花滿夫人在吃,在喝,在玩,在陪陛下……

  她就沒幹過別的事情。

  這讓馮瑩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馮蘊派來的眼線,又是不是真的得寵於蕭呈了……

  回到芳華殿,凝秀就捧上一封并州來的家書。

  信上,馮敬廷告訴她天壽小皇帝入住花溪村的事情,恐是長公主一力主導。

  他說,皇室宗親唯長公主馬首是瞻,若非長公主的意願,在裴獗杳無音訊的情況下,無人可以左右時局。

  馮瑩捧著信,第一次盼著裴獗去死。

  他死了,長姊還能靠誰?

  不得靠著娘家嗎?

  她素手覆信,「阿父阿母應當常和花溪走動,血濃於水,姊夫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長姊恐是悲痛,親情關懷最是緊要……」

  -

  氣溫漸高,天漸漸熱了起來。

  太平園,卻好似籠罩著一層暮氣。

  長公主被迫擔了控制小皇帝的名聲,強顏歡笑將聖駕迎到安渡,便氣得臥床三天,食不下咽,睡不成眠。

  濮陽漪心疼阿母,在榻前跪侍,長公主仍不消氣。

  她氣女兒胳膊肘往外拐,不服管教,跟著馮蘊來說服她,把她架在火上,讓人看笑話。

  氣自己一世英名,最後被馮氏女裹挾,幹了自己不情願的事情。

  這口氣壓在心頭,難消難散,又有濮陽縱臥床養傷,媳婦阮氏天天在後院裡憂鬱哭泣,鬧得她心煩不已……

  她是生下來便尊貴的女子。

  淪落至此,不甘,不願,蟄伏在一個臣婦的腳下,將昔日驕傲悉數斬盡,無能為力,翻不了身。

  伺候膳食的宮人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

  「阿母還是不肯用飯嗎?」

  濮陽漪走到長公主身邊,心疼地道:「事到如今,阿母為何還不肯放下?陛下在安渡有什麼不好呢,就在阿母眼皮子底下,有什麼動靜,阿母也能即刻知情,還因此一事,少了一個厲害的對手。讓人說三道四,也不虧什麼……」

  「糊塗!」

  長公主氣恨地指著她,怒極攻心,那巴掌舉到頭頂,幾乎就要落下。

  「一盆髒水扣在頭上,你阿母我氣都喘不了,你還來說什麼風涼話?」

  濮陽漪閉上眼睛,做好挨打的準備。

  長公主又長嘆一聲,垂下手去。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僕從早就嚇得退到殿外了。

  整個寢殿裡一片沉寂。

  濮陽漪知道母親鬱結難消,心頭也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去花溪村的時候,對著馮蘊便唉聲嘆氣。

  「阿母一日比一日消沉,大夫說鬱氣傷肝,這樣下去,只怕是難以痊癒……」

  馮蘊道:「那讓濮陽醫官過去看看?」

  這次濮陽九是隨駕出行過來的,就住在莊子裡。

  「長公主疑心病重,找別的大夫她未必肯信,濮陽醫官是你本家人,想來她沒什麼可介懷的。」

  濮陽漪尷尬。

  其實自從她的阿父過世,長公主和濮陽家的關係就疏淡了。除了逢年過節的,有個隨禮請安,幾乎沒有往來。

  濮陽家的人,背地裡都罵阿母呢。

  只不過也就埋怨幾句,不能真把她怎麼著而已。

  濮陽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

  馮蘊淡淡一笑。

  「這心藥我可給不出,幫不了你。」

  她說話向來滴水不漏。

  雲淡風輕的一張俏臉上看不到半點同情。

  濮陽漪看她一眼,垂下眼帘。

  也是,裴獗出事都不見她有什麼情緒,何況長公主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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