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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當他轉身的時候,濮陽漪看到那雙眼一片冰冷,比方才看著更為遙遠……

  她走不入他的心。

  這讓她變得有些沮喪。

  馮蘊卻在溫行溯走後,直接相問。

  「縣君對我大兄,仍有興趣?」

  濮陽漪眼白乍現,「可是他對我沒有興趣。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了,我想扭也扭不動啊……」

  馮蘊側目,看那個逐漸消失在庭院裡的影子,默默嘆口氣。

  「那你過來,不會真是只是想要看看我吧?」

  濮陽漪眯起眼睛,懶洋洋地笑:「想看的人,也不跟我看啦。那只能看你嘍。」

  馮蘊微微抿唇一笑,低頭飲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隨口問:

  「出行信州,我可記得你是帶著任務來的。怎麼,今日李太后沒有讓你相陪?」

  「她啊……」濮陽漪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語氣添了些笑意,「吃壞了東西,這兩日身子很是不適,不願意讓人陪著,我便得了個舒服自在,不用成天跟著她,看那張清水臉,好似欠了她錢似的……」

  跟馮蘊熟了,濮陽漪很敢說。

  馮蘊笑了一下,「太后殿下哪裡不適?」

  濮陽漪搖頭,「誰知道呢?常看她作嘔,臉色難看得很,不過……倒是可以問問我公,他給太后把脈的。」

  她的大叔公是太醫令濮陽禮。

  坐了約莫盞茶的工夫,濮陽漪便帶人離去了。

  馮蘊回房,屋子裡除了大滿和小滿,沒有旁人,鰲崽在爐火邊趴著打盹,一身皮毛洗得乾乾淨淨,最近伙食改善,它好似長了膘,健壯了,更顯油光發亮。

  「崽……」

  馮蘊靠上去,細想一下方才的小插曲,撫著鰲崽的毛,一邊看書,一邊思考。

  裴獗在院子裡練功。

  透過一扇鏤刻精湛的花窗,可見他挺拔的身影在夜色里朦朧隱約,辟雍劍在他手上仿佛活過來一般。一招招,一式式,如蛟龍出水,矯健而凜冽,人劍合一,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他好似不知疲累。

  一遍,又一遍。

  是有多少精力發泄不完?

  -

  裴獗進來的時候,馮蘊已洗好坐在妝鏡前,青絲微垂,寢衣半褪,她歪著頭,側著臉,在對鏡檢查脖子上的痕跡,整個人柔軟得不可思議。

  「怎麼還不睡?」他問。

  馮蘊沒有回頭:「身子不舒服。」

  裴獗身子微微一僵,慢慢走近,看鏡子裡的她。

  「怎麼了?」

  馮蘊飛起一眼,「你說呢?」

  裴獗垂眸,視線落在她頸下的紅痕上,眼眶微微一熱,一把將人攬在身前,探了探額頭,不見發燙,這才低下頭看她眼睛。

  「哪裡不適?可要讓濮陽九來看看?」

  「不用……」馮蘊躊躇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就是有些心慌氣短,別的沒有什麼。那陣子吃姚大夫的藥,覺著還不錯,離開安渡,許久沒找姚大夫了,恐是犯了心病……」

  花溪長門院的鄰居,姚儒大夫,此人裴獗知道。

  他沒有多說什麼,掉頭出去。

  再回來時,告訴他,「我吩咐人去安渡,臨夜將姚大夫接過來。」

  馮蘊呀一聲,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霸道?」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黑眸深沉,帶著明顯的審視,卻沒有多問半個字,拿上換洗的衣裳便去了淨房,也不喚錢三牛去侍候,自己洗一洗出來,馮蘊仍在妝鏡前,愁眉不展的樣子。

  他走過去,「睡吧。」

  馮蘊看他沉著臉,身上也繃得厲害,朱唇一挽。

  「將軍,我有一事相問……」

  裴獗平靜地道:「你想去便去,不用我同意。」

  馮蘊愕然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將軍以為我想說明日的宴請?」

  裴獗側頭看著她,沒有說話,臉上卻寫著「難道不是」?

  這表情,看得馮蘊微微掀唇,「我是想去,但肯定不是為了見蕭呈……」

  又將雙手環在他的腰上,仰頭而視,「這不是怕你被李太后強留嗎?」

  裴獗看她裝模作樣,突然彎腰將人拉起,端起她的下巴,便用力吻下來。

  馮蘊話還沒有說完,有些不情願,輕輕捶打他。

  門沒有閂上。

  大滿和小滿隨時可能進來……

  男人卻有些渾然忘我,一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這才將人打橫抱起,放在軟榻上,激烈糾纏。

  起初,她還有些理智,很快就軟了身子,十指胡亂地穿過他的頭髮,不受控的輕顫……

  「要你。」

  她不說要我,而是說要你,那種占有性的,帶點恣意的情緒,讓裴獗雙眼淺淺眯了起來。

  「不是不舒服?」

  「有解藥就好了。」她將頭貼在他的脖子上,沒什麼力氣的摩挲,見他不動,又生氣的咬了一下。

  很嬌氣,咬人也不痛,裴獗卻讓她撩得受不了,安撫地親了親她,「等著。」

  這回他倒是很自覺,無須她催促便合上門找來了布條,也不怎麼折騰她,便將早已僨張發狂的野獸放出叢林,山間戲水,密澗糾纏。

  可是,準備不充分的苦果很快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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