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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郎的喜歡純粹而熱烈,輕易一句話,便可以牽動全部的情思。

  「好吃就多吃些,吃完,我讓阿母再做。」

  因為快活,他的聲音都帶著笑,眼裡盛了蜜似的,黏粘糊糊。

  李桑若特地姍姍來遲,走出晉方小議廳,掃一眼看到馮蘊,腦子裡轟然一聲,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如洪水決堤一般,冷著臉就停下腳步。

  「她怎麼來了?」

  第257章 針鋒相對

  有那麼一刻,李桑若險些落淚。

  其實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馮十二娘為何在此,她心底就有答案。

  是裴獗。

  裴獗將她帶在身邊,片刻都離不得,裴獗給了她這一派平和安然,讓她可以在這等國之大事裡,坐在耳房裡輕飲香茗,無懼風雨。

  唯她可憐。

  沒有丈夫庇護,膝下還有稚子……

  看似尊貴無比,一身凜冽,實則脊背幽涼,全是偽裝。

  要是可以,誰不願小鳥依人伴良人身側?

  李桑若怔怔地看著馮蘊,目光又越過洞開的正廳大門,試圖尋覓那一道挺拔的身影……

  唐少恭神情寡淡地看她一眼,垂下眼帘。

  「殿下,時辰到了,您該進去了。」

  李桑若暗自咬了咬牙,走兩步,又扭頭看一眼。

  「這個敖七,是怎麼回事?」

  女人的直覺很敏銳,她看得出來敖七對馮蘊的殷勤,遠非外甥對舅母。

  唐少恭看一眼,不動聲色,「他在馮十二娘身邊護衛過一段日子,情份自是和旁人不同。」

  「何止?這親厚得就似……」

  一對小鴛鴦。

  李桑若沒有說出來,哼聲,「敖七不是剛和阿稚訂婚嗎?怎可如此胡作非為?」

  唐少恭:「他親爹和親舅舅就在那裡。太后不如先議國事?」

  敖政和裴獗都在,看到敖七這般都沒有管,與旁人何干?

  一句話不咸不淡,刺得李桑若心口如窒。

  這個唐少恭!

  她看在父親的份上,給他幾分薄面,喚他一聲「叔」,他竟然真把自己當叔了,動不動就想管教她,渾不把她當回事……

  要不是眼下身邊沒有合用的人,李桑若一眼都不想看到唐少恭那張討債的臉。

  還是方福才好,會看臉色,會討歡心……

  李桑若氣得牙癢,想到被韋錚囚禁的方福才,又有些泄氣。

  眼下用得著唐少恭,先忍他。

  「哀家知道了。」

  -

  此刻馮瑩就坐在不遠處的耳房裡。

  和議會說些什麼,兩國有什麼紛爭,對她而言無法掌控,也不會往深了去想。

  她能想到的,只是自己看到的。

  看到使臣夸馮蘊有才,不負神童之名。

  看到大伯父的笑,父親的糗。

  還有蕭呈。

  他看馮蘊的時候,眼裡就似有火光,瘋狂燃燒,灼熱璀璨,臉上表情卻不肯露出半分變化,淡淡的,裝得就像真的不在乎那般……

  她想笑。

  蕭三哥哥也會有今日,著實令她想不到。

  那些道貌岸然,那些清冷矜持,只因面前的人,不是心裡的人?

  馮瑩微微閉了閉眼,「凝秀,把窗戶關上。」

  「不公平。」凝秀是芳華殿的小管事,最得馮瑩寵信,小聲哼道:「十二娘是臣子之婦,卻可以大搖大擺在人前顯赫,家主和府君還對她客客氣氣,連府君都變了,看她的眼神全不似從前……」

  馮瑩冷冰冰看她一眼。

  凝秀立馬閉嘴,見主子眸色淒淒,沒有動怒,又癟了癟嘴。

  「她是臣婦,夫人是帝妻,身份不知比她高貴多少去了,府君和家主也是想訓就訓,憑什麼偏對她客氣?夫人都只能坐在這裡,十二娘又憑什麼出去拋頭露面……」

  憑她的丈夫給她體面。

  馮瑩嘴巴動了動,咽回去,淡淡地道: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馮瑩斥責了凝秀,末了又輕笑一聲。

  「她是我的阿姐。她榮耀,我臉上也有光。」

  -

  時辰到。

  正廳大門重重合上。

  雙方各持己見的爭論,持續的時間很長。客氣話,漂亮話輪番的說,就是誰也說不服誰,都不願意放棄信州。

  期間,僕從上了茶水,間隙也有人出來更衣。這麼足有一個時辰,雙方的耐心都用盡了,話里話外,漸漸鋒芒畢露。

  「我大晉精銳盡在北雍軍,眼下就陣兵信州。已有一戰之功,何懼再戰?貴國要是不服,大可再來……」

  「北雍軍名震天下,我等極是欽佩。只我得聞,晉廷國庫枯竭,財力匱乏。民心惡化,也是內憂外患。當真到了非打不可,晉方在我五十萬大軍圍攻下,人吃馬嚼的,不知糧草可支撐幾日?」

  「哼!枉談五十萬大軍,在并州輸得一塌糊塗,好意思應戰?說我朝國庫枯竭,你們延平帝留下的爛攤子,都補好了嗎?」

  「我大齊土地肥沃,民心所向,錢穀充盈,好男兒恨不畏死,大不了魚死網破,再死九族……」

  「好大的口氣。三國之中,齊國人口最多,數百萬人要吃飯,你們的世家貴族,捨得供養那麼多兵,那麼多吃不飽的平民士兵嗎?」

  「不必台主操心。齊舉全國之兵北伐,爾等也不會有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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