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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佑遲疑道:「將軍吩咐,不可打擾。」

  溫行溯便沒了聲。

  腳步夾雜在雨里,越去越遠。

  片刻的沉默後,馮蘊身子突然扭動起來,抻直了腰要起身。

  「大兄……大兄……」

  「我要找我阿兄啊……」

  「阿兄……救命!」

  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媚人的低吟透過風雨傳來。

  溫行溯隱約聽到熟悉的輕喚,停下腳步。

  再捕捉又不清晰,他大步往回走。

  紀佑帶人攔在面前,「溫將軍請小榭稍候。」

  溫行溯沒有動,盯著紀佑的眼睛。

  「讓開!」

  「溫將軍。」紀佑拱手,雙眼亮得驚人,帶著笑,「夫妻情事,外人還是少聽為好?」

  要是今夜在這裡的是左仲,說不出這樣的話,紀佑是個膽大的,一句話刀子似的剜在溫行溯的心上。

  夫妻。

  他們是夫妻。

  看著紀佑的笑,那痛苦的感覺在心裡慢慢地擴大,短短几步路,卻再也邁不過去……

  屋子裡,馮蘊的手揪著被子,毒入顱腦,渾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大兄……大兄別走……」

  裴獗眼睛赤紅,盯著她不說話,高大的身軀利落精勁,兩條腿長而直,極顯凌厲地站在榻邊看著她……

  屋裡一片死寂。

  沒有聲音,只有風雨。

  馮蘊突地有些畏懼。

  自來有人說裴獗薄情寡義,情緒無常。可這陣子他對她其實算好,她也忘了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裴閻王……

  「腰腰,你該吃些教訓。」

  裴獗臉上暗沉一片,將她顫歪歪的分開,盤在自己的腰間控制住,不讓她亂蹬亂踢,這才微微傾身,拿她那一片瓷白的肌膚當成上好的銀光紙,捉筆而書。

  一隻羊毫筆走龍蛇,細緻周到,遊走到哪裡便酥到哪裡,馮蘊敏感的身子經不住這樣的玩弄,渾身綿軟,肩膀微顫,幾乎要被他逼出淚來,手臂根本支撐不住,不消片刻便軟得一塌糊塗。

  「別弄了……」她低低嬌哦。

  天生一把好嗓子,什麼都不做,就喊得人骨頭酥麻。

  兩人貼得很近,裴獗卻好像察覺不到那具身子在微微的顫抖,面色沉冷,慢慢移筆,如在臨摹一幅媚態橫生的美人圖,輕點,按壓,勾纏捻磨,慢條斯理。

  馮蘊的心瘋狂跳動著,意識模糊。

  溫熱的水,好似將她從外到內浸濕,催動的激浪占據了她全部的思考,抖動的,跳躍的,翻滾的快意在筆尖擴散。

  她好難受。

  馮蘊下意識後仰,輕喚。

  「將軍……」

  裴獗嘴裡沒有一個字。

  仿佛天生就有驚人的耐受力,克制著,從容不迫。

  馮蘊空虛難耐,腰胯扭動著在他身上胡亂磨蹭,「夫主,將軍,大將軍,裴郎呃……不要鬧了……」

  她要瘋了。

  一連叫出幾個稱呼,男人都不回應,毫不留情地操縱筆尖擦過她滑嫩的身子,順勢將拇指碾壓上去,摩挲片刻,用力按揉。

  「裴狗!」她罵,帶著奇怪的哭腔,「狗男人……嗚到了。」

  裴獗漆黑的眼盯住她,呼吸微重,但克制隱忍於他已成習慣,再是難熬,情緒亦不見起伏,一張俊臉好似千年寒冰。

  「可惡……可惡的狗男人……」馮蘊身上狂潮洶湧,抖得厲害,聲音含媚帶怯,低低喃喃著,「為什麼欺負人?為什麼要欺負我?」

  「為你好。」他突然道:「揉開些等下你少遭罪。」

  馮蘊眼一紅,拉住他的脖子,將人拉了下來。

  然後捉住那支作怪的羊毫,顧不得那是名師製成,千金難買的好東西,猛一把將它丟開,就意識混亂地拉近他,抱緊他,顫抖著將自己送上去。

  「不要筆,要你……」

  第205章 解藥解藥

  幽香闖入鼻尖,裴獗低頭。

  馮蘊愉悅地嘆氣,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男人喉結滑動,眼睛幾乎要噴火……

  空氣里漫開一陣媚香。

  裴獗扼住她的手,用力拉開。

  「哦……」她說不出話,手死死揪住男人結實的胳膊,楚楚可憐,「不要折磨我了……」

  裴獗垂眸,與她鼻尖相抵,「還要不要大兄?」

  馮蘊雙眼放空,做夢般喃喃,「要。」

  「你……」

  裴獗的喉嚨像卡了石頭,聲音沙啞得厲害。

  「混帳東西!」

  「要……」

  失了神智的女郎,喃喃著只剩那個字,很犟。

  裴獗恨不得掐死她。

  要是可以,他也不願在她不清不醒的時候要她。

  那種割裂的顛狂,是媚藥誘導而生,而不是情由心生。

  就如蕭呈和淳于焰所說,如同強迫,非大丈夫所為……

  「沒帶珠媚玉戶。」他皺著眉頭,微微喘氣,「你要忍忍。」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他的氣息無孔不入。

  馮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下意識便想到那極是駭人的大野獸,又害怕又期待,但乖乖點頭。

  他又說:「我差人去找濮陽九了,你再堅持一下……」

  馮蘊這才意識到他說的「忍忍」不是她以為的「忍忍」,恍惚間抬起霧淅淅的眼,「喚他做什麼?你是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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