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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推,便看見上頭灰黑色的天空,半泛著淺白色的雲色。
“這——”霧歌好奇的看白玄寫。
“昨日陪莞月閒逛時,無意間被她發現的。”白玄寫微微側頭,忽然一個縱身,跳上房頂。
聽到莞月兩字,霧歌心下不大歡喜。強忍了下去。仰起頭看白玄寫,眸中似也帶出幾分好奇之意。
白玄寫遞過手看她。“上來。”
霧歌點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跳了上去。
空氣濕潤,淡淡的晨霧繚繞。
細微的清風捎來泥土以及馬廄的氣息。
霧歌低頭瞧這塊可活動的木板,踩了踩腳下微微潮濕的乾草。
“這個地方,倒也做得精緻。”
“客棧掌柜,似乎祖輩上有位喜愛木藝的先祖,因而才給他想出這個。”白玄寫偏過頭看自己和霧歌的被晨露沾濕的布鞋,皺眉。
霧歌嘆一口氣。“只可惜,這金水鎮雖在南方,可,著實有些偏僻。這家客棧,也太破舊了些。
風漸漸大了些。
“所以才會被妖魔看中,挑在這裡。”白玄寫隨手變出一張薄毯,半披在霧歌身上。
“馬上就天亮了,太陽···”
霧歌奇怪的看他。“天亮又如何?”
白玄寫也不回她話了,正臉看著遠方的金水河。
霧歌隨他的眼神看那條金水河,疑惑不解,手下裹緊了些薄毯。
等了略微一刻鐘功夫。天蒙蒙亮了。
下方客棧後院,一間破舊的房間門‘吱呀’一響,廚房的夥計走出門伸了個懶腰,揉眼看了一會天,挑水去了。
隨後,廚房師傅的房門也‘咯吱’一響,掌廚的穿著衣裳,腳步匆匆的趕往廚房,見夥計正在後院的井旁打水填水缸,捶了捶他的頭,灑出一些水在地上。
“臭小子!不早些叫醒我。”
夥計點頭哈腰笑笑,恭敬的站在一旁聽師傅罵了幾句。
“哎喲,我說二叔啊,這一大清早的,又聽見你罵阿水了!”店小二頭伸出窗戶外打了個呵欠,隨後也出了房門,準備一天的工作了。
霧歌在上頭微微皺眉。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瞧這些?”
白玄寫笑了笑,微微露出白色的牙。
“再一會,就來了。”
霧歌好奇的隨他看天,心下一派奇怪。難道是···發現妖怪的痕跡了?
沒過多久,遠方的天際線微微泛橙。
橘黃的光線淡淡四散。
平靜的金水河面泛著白光。
“難道——”霧歌偏過頭看他的側臉。
天空的邊際線上,橘紅的霞光漸漸亮起來。
那一輪紅日露出些頭。
霧歌驚呼一聲。
金水河河面染盡那一片霞光。
金色的水。
白玄寫忽然笑了。
“昨日莞月聽小二說這些,便吵吵鬧鬧想來看。”
霧歌揚起的唇角忽然凝滯。
“那你···該帶她來才是。”
遠方的山漸漸看清了輪廓。
滿山蒼翠,遍目清新。
“她同你,又豈會是一樣。”白玄寫靜了許久,忽然輕嘆出這句話。
霧歌一時一愣,別過臉看下頭忙活的客棧夥計。
“那邊,大家都差不多該起了吧。”
霧歌披下薄毯還給白玄寫,準備下去。
忽而偏頭一望。
下方的小院的屋檐下。
君華孤身站在客棧後院的古井旁,仰頭看他們二人。
霧歌心下一怔,剎那間。
和他四目相對。
霧歌眼角一跳,匆忙別過眼,回身從方才的地方跳了下去。
白玄寫拿著薄毯目送霧歌離去,隨手一揮,那張薄毯消失不見。又側過臉看下方小院的君華,抿緊了些唇角。
君華面無表情的和他四目相對,忽然,嘴角輕揚。
抬步離開了後院。
遠處的太陽早已悉數露出身形。
白玄寫抬起手半遮半掩看遠處的太陽,默默垂下雙眸。
客棧中。
“在這呆了許久,竟也未曾發現什麼妖魔的蹤跡。師叔,莫不是我們尋錯了方向?”一位身穿嶗山道袍的弟子神情嚴肅的看著重觴。
“師叔···我們聽到的會不會是,錯消息?”旁邊另一位矮些的弟子看著重觴。
只可惜從始至終,重觴都只是坐在一旁凝神聚氣。
似是聽到重觴這個名字,旁桌的三男兩女好奇的看著那人,五人輕聲說了一會話,忽然一位身著白色衣裳的女子握劍站起身,緩緩走到重觴這桌前。
拱著手正欲開口。
忽然客棧同內院相接的門帘處,傳來一道嬌喝。
“不許碰他!”
客棧眾人聞聲望去。
該女子一身大紅衣裳,雙眉倒豎,食指所指出,原是那位白衣女子。
她三步並一步疾速走至兩人之間。
瞪白衣女子一眼。
“你要幹嘛?!”
白衣女子猛然後退一步。
旁桌的人忍不住為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