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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附近果然擠滿了人,有提壺的、有拿碗的,更甚有拿桶過來的。只一一被人攔在外頭,霧歌瞧仔細了些,原來竟是一群衙役堵在前頭,不許那些個人過去。
“還望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一個衣著縣令官服的小老兒站在凳子上,目視全部來人。
“憑什麼!我們要喝水!”人群中一人握緊了拳頭起頭反對。
“對!”一人帶頭,餘下之人,皆是一派附和反對聲。
“喝水,我們要喝水。”
“吵吵鬧鬧的,你們這群刁民是想死啊!”
“在大人面前,還不安靜點!”
顯然地方府衙正壓制著面前有些混亂的百姓。
一人帶引下,眾人情緒稍漲。
“不行,城西這口井,可不能又分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了!”
“我們要水!”
小老兒縣令擦了擦額前的虛汗,一雙手在背後比劃著名什麼,面對眾人有勢一臉笑容。
“諸位,作為本地的地方父母,也為了大家今後的生活著想,這口井暫時還不能公用。”
“不公平!”有勢方才那人帶頭反對。
眾人此刻皆是一副被激怒的模樣,稍有不慎,民暴或許即將發生。
“你個昏官!昏官!”
“給我們水!”
“我們要水!”
下一秒,此人便被一位衙役以擾亂民心、當眾侮辱朝廷地方官員而被帶走了。
殺雞儆猴。
先出頭者先自遭。
自古便是這樣的結局。
果不其然,在這場震懾下,四下漸漸安靜了下來。
小老兒將雙手放回了身前,臉上依舊是那副笑面。
“大家放心,這口井,到最後會劃分為公用井的,只是現在啊,方才本官找人查探了一下。這口井現在還需要一番清理,現在出水量也不大多,所以呢,這段時間這口井內的水暫時還是不能喝的。待該井的出水量穩定了,本官屆時會在衙門外發出公告的。謝謝大家!”
一番話說完,倒也有理有據。百姓們也回過身漸漸離開。亦有那不願離去的,苦守在一旁看著他們清理枯井。
“啊——!”
正在井口旁忙活的幾個衙役面上一驚,其中一人不禁脫口而出。
“屍體!屍體——!死人了!!”
那縣官大抵也是料到這邊竟然會出現屍體,嚇得幾乎從凳子上摔下來。
馬上便有衙役苦著臉上前稟告。
“大人,井後發現一具男屍。”
小老兒縣令伸手在他頭上挨了一擊。
“本官又不是聾子!蠢東西,還不帶本官去查看!”
霧歌小聲的在白玄寫耳邊道:“莫不是······”
衙役一張臉變了顏色,微顫著小聲的說。
“大人,屍體的心臟···被人挖了···並且還···還沒有頭顱···雖然旁邊有個頭,但似乎···不是死者的······”
······
小老兒縣令此刻一張臉變得嚴肅起來,望著越圍越多的不知情百姓,大手一揮,他身後那些衙役便沖了出去。
出了人命,縣官顯然不會讓百姓逗留在此處了,那些衙役將百姓悉數趕走。霧歌和白玄寫也只好離開此地,走了不遠尋了一處客棧,住下了。
時間:亥時。
地點:客棧屋頂之上。
不知在想些什麼,霧歌忽然掩唇輕笑。
“玄寫,看著這破舊的客棧,我倒想起了一個人。”
他端一杯酒,淺笑問她。
“商隱師妹?”
霧歌點頭笑道。
“是了,就是她。你可知,我第一次遇見她時,是個什麼情況?”
白玄寫半不在意的玩弄著手中的酒盞,閒然道。
“你且說來聽聽。”
霧歌緩緩倒在屋頂上,以手抵頭。側著身子看他。
“她把我當成妖怪,上來便噴了我一臉符水···”
白玄寫一杯酒還沒咽下,喉間一震。
“咳咳——”
“竟把你嚇著了?”霧歌小聲的笑。
擦擦唇角,白玄寫一張臉咳的通紅。又伸出手摸摸霧歌的額頭,笑出聲。
“她倒有幾分意思,比之臨安你收下我的玄天鏡那時還要有趣。”
被說那人羞得鬧了個大紅臉。緩了一會這才繼續說。
“我還沒說上幾句,她倒是連自家祖輩的事都告訴我了,後來同她一起住客棧,小算盤算得那叫一個精。”
白玄寫又喝一口酒,想了想平日裡和她說話的模樣,不禁點頭。
“思量峰的長老挺喜歡她,這也算得上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霧歌隱隱嘆氣說道。
“這樣說來,如今我們無事可做,倒也尋些什麼事做才好,玄寫,你可有什麼想法?”
白玄寫彎了唇角,眼神悠遠。他放下酒杯,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