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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前些日子得的密報,您的二王叔,怕是不太想讓您活著回去。京中遇刺一事,便是他勾結蕭家做的。」謝歲目光中透著同情,「金陵至漠北,天高路遠,只怕路上出現什麼意外。」

  「唉……其實那個位置本該是您的,汗王是您的親父,如今卻……」

  隨後他就看見那殺神懷裡的青年彎了眉眼,很狡猾的笑了,「烏恆殿下,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您想不想聽?」

  耶律烏恆感覺自己被套路了,但好像又不知道哪裡不太對勁,只是事到如今,由不得他選。

  「你說。」

  謝歲眨眼,「做個交易吧——」

  「大周助你登位,而你,要保證漠北百年不侵邊塞,兩相安好,互通關市,互不侵犯——如此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可好?」

  謝歲走時,耶律烏恆還在發愣。

  對方的話讓他心中激盪,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發抖。

  不知是怕的,還是興奮的。

  他答應了。

  那個位置,於他而言確實有語無倫比的吸引力。與虎謀皮,最是險惡,但若真能成事,再兇險也該趟那一場渾水。

  耶律烏恆躺在床上,手指一碰,發現自己額上都是冷汗。

  他長舒一口氣,想到自己起初對謝歲的誤會,只覺得自己可笑。

  不過謝大人那雙眼睛,確實看狗都深情。

  當真可怕。

  今日謝歲早退。

  被攝政王從鴻臚寺拽出來的,急匆匆塞進了馬車內,引得無數人側目。

  馬夫御馬,車廂搖晃,謝歲讓人按在車內,後腰抵著軟枕,斜靠著,膝蓋被人壓在腿下,裴珩幾乎是坐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腦側,一個餓虎撲食的侵略性動作。

  將人完完全全攏在自己懷中。

  然後在謝歲有些疑惑的目光里,裴珩低下腦袋,同他額抵著額,漆黑的瞳孔里印著謝歲的臉,隨後眨了眨,泛出一圈水波,委委屈屈的溢出來。

  謝歲以為他要問為何要幫耶律烏恆,畢竟異族血仇,不共戴天,故而平靜的解釋道:「王爺,耶律烏恆為人輕浮蠢笨,這樣的人胸無大志,目光短淺,他若能繼位,對大周而言最是穩妥。」

  「若是爛泥扶不上牆,也可讓漠北內亂,給我們休養生息的時間唔……」嘴被堵上,謝歲完全被抱在懷裡,他撐著車廂,緩緩下滑,最後平躺,宣紙似的被鋪開,又被揉皺。

  「我來找你,不是聊朝政的。」裴珩的聲音極低,「你昨日為何不說。」

  謝歲喘息著回神,相當疑惑,「我要說什麼?」昨天他們該聊的不都聊了嗎?

  他本就沒打算讓裴珩放權,也沒打算讓許衡之同他斗個你死我活,如此內亂,對誰都不好。兩方合作,朝廷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他們無法各退一步,那他來想辦法勸就是。

  昨日純屬察覺到一直以來的不對勁,算是同裴珩互相交底,坦白罷了。

  只是裴珩的來歷,他的與眾不同,確實是意料之外。

  他如今還在消化中,故而冷淡了些。

  但也沒有太冷淡吧?

  他只是早上起床是沒有和往常一樣打招呼而已,怎麼裴珩搞出這副委屈樣,倒像是他負了誰似的。

  「為什麼要為我發血誓?」裴珩手指撫過他受傷的掌心,輕輕攏著,似捧著一片輕軟的花。

  「你……你怎麼能這麼喜歡我?」裴珩抱著他,表情似喜似愁,「你這樣喜歡我,我要怎麼還你?」

  「那今日不要早退了。」謝歲摸摸裴珩的頭,順口接上,聲音柔軟,「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呢。」

  裴珩:「……………」

  從前那個整天纏著他撒嬌的老婆不見了,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心政事毫無感情的禮部侍郎謝元夕!

  車廂里一片寂靜,某人委委屈屈縮回了爪子和尾巴,蜷回了他自身的界限內,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裴珩不懂,但這愛消失的也太快了吧!好冷淡!他剛從長輩那裡得知了謝歲對他的情誼,還沒好好體會那種甜甜的戀愛呢?怎麼就忽然結束了?果然政務讓人養胃,還是他們之間這麼快就沒了激情?

  還是……因為他鳩占鵲巢,不是本人?

  裴珩端坐著,心頭惴惴,按住膝頭,極重的一聲嘆息。

  然後他的腦袋就被人捕捉。

  謝歲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溫熱的唇瓣落在眉睫上,蝴蝶般顫動。

  裴珩心臟狂跳。

  謝歲笑著說:「王爺不必嘆氣,也不必患得患失,我喜歡你,喜歡的是如今的你,是謝元夕眼前的裴珩,我的喜歡,你不用還,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好了。」

  「畢竟謝某向來捨得。」

  下一個吻,落在裴珩傻掉的嘴唇上,不過淺嘗輒止,只是某人食髓知味,咬著柔軟的唇瓣不肯收口,心猿意馬,心笙搖曳,在按住謝歲的腰,解開革帶的那一刻,他的手指被按住。

  謝歲唇瓣嫣紅,眸中水氣氤氳,他笑了笑,氣息不穩:「不過今日不行。」

  修長的手指下滑,落在裴珩的某處,狐狸眼狡黠地彎起。

  「今日下官還有政務要忙,就勞煩王爺自行解決罷。」

  裴珩:「.………………」

  第106章

  金陵第一場霜降時,耶律烏恆離京,赴漠北奪位。為了免得他在路上就沒了,葉一純親自護送使團走馬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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