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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打算一腳踹過去,讓人徹底消停,眼角人影一花,就見端正乖巧的小書生咚咚咚跑過來,黑著臉揪住對方的衣襟,「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我要把那賤婢……發賣!」言聿堇躬成蝦米,他整個人已經陷入癲狂,喘著氣大吼大叫,「你也是!你敢找人打我!我要讓父親將你掃地出門,除出族譜!」

  言聿白瞪著地上翻來滾去的兄長,意識到今天這事徹底無法善了……可就算沒有今日之事,家裡人就會放過他嗎?

  不會的。

  從小到大,他挨了那麼多打,受了那麼多苦,被搶走了那麼多東西,從來都沒有被公正對待過。

  他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家的。

  以前沒有,往後也不需要了。

  言聿白忽然合身撲了過去,謝歲嚇了一跳,伸手去抓,沒抓住,看著一直表現的格外乖巧的兔子黑著臉,壓在自己兄長身上撕打,一拳一腳,揍在那張兩分相似的臉上。

  他畢竟沒有學過什麼拳腳,還能讓言聿堇抓著衣襟反挨了一頭槌,謝歲聽得一那悶聲,有些牙疼。

  原書中的言聿白可一直都是小兔子,乖巧溫和守禮,被欺負了也不太敢還手,現在這叫什麼?

  兔子急了會咬人?

  「我……我去你媽的!」言聿白聲音沙啞,有些生澀的罵道:「你以為我好欺負的?」

  「逐出家門就逐出家門!我不稀罕!」

  「你若是敢動我母親,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

  謝歲看著他們兩個互相攻擊,他在旁側望風,眼見四周倒著的幾人踉踉蹌蹌爬出去叫人了,謝歲忙拍了拍言聿白的肩,「行了,先別打了,他們叫幫手去了。」

  言聿白抬頭,將已經暈過去的言聿堇撒開,他起身,從懷裡摸出小帕子擦了擦鼻血,小花臉再度恢復白淨,只是頭髮散了,衣服髒了,鼻血滴滴答答冒出來,現在看起來像個挨了打的混混。

  「要跑嗎?」

  「這是自然。」

  謝歲在兜里搜了搜,摸出兩錠銀子扔桌子上,隨後拽著言聿白的胳膊,趁著那群醉鬼還沒來得及堵住後院,拖著他退到窗戶旁,將人往外一推,翻過窗子拔腿就跑。

  「你哥可以啊,還能抱上魏國公家的大腿。」謝歲開口調侃。

  「應當是大夫人托的關係。」言聿白抿唇答道。

  言聿白父親是個從五品,但他家主母同魏國公府有些姻親關係,他哥言聿堇之所以不在家裡呆著好好反省當透明人,跑出來多半是為了抱上魏國公家小公爺的大腿,畢竟沒辦法入官場,就只能找找裙帶關係,看能不能另外謀個事做。

  「那些人你都認識?」謝歲反手合上窗戶,發現不對,衝過來抓人的侍從一頭撞窗戶上,悶哼一聲,捂著鼻子躬起身原地轉悠。

  言聿白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磕磕絆絆的回答,「認……認識。」

  「官位大嗎?」兩人衝到了街上,房間裡魏國公府的侍從終於意識到不對,急匆匆跑出去叫人,不是往京兆尹府跑,也不是往國公府跑,而是跑去了對面的花月樓,片刻後,對街上頭烏壓壓又出來了一批人,謝歲回頭看了一眼,離得有些遠,華燈初上,為首的青年衝進酒樓看了兩眼,手一揮,片刻後,有人騎著馬追了過來。

  嚯,搞半天有幫手在這裡搞聚會啊。

  「他們官位不大。」言聿白扶著官帽,跑的氣喘吁吁,「但是他們家裡父兄的官位,應該都挺大。」

  「那個徐二公子,是國子學有名的二世祖。」言聿白吸了吸鼻子。

  「看不太出來。」謝歲甩了甩手,看了一眼騎著馬越來越近的幾人,將言聿白一拉,拽進了最進的花樓,輕歌曼舞,鶯鶯燕燕,紅粉佳人,頓時撲了未經人事的小書生一臉。

  言聿白眼前發昏,後退一步,捂著眼睛扭頭就要往外跑,「不可以!不能進!官員不能狎妓!我已經打了人,再進煙花之地,當真會丟官的!」

  謝歲抓住他的腰帶,拖著人上樓,「跑什麼跑,又沒讓你幹什麼,從這裡路過而已,別搞得好像我要逼良為娼。」

  在一片嬌笑聲中,他們衝進了大廳,又拐去了後院,兩個人拔腿狂奔,撞得路上東西叮噹作響,言聿白非禮勿視,一邊說著對不起,冒犯,抱歉,一邊崩潰的把眼睛都閉上。

  謝歲看的好笑,拖著人往外跑,不小心撞上奉酒侍女,將人扶了一把,一顆銀子彈出來,丟在托盤上,他單手提著托盤上的酒壺,順勢喝了一口提神。

  將酒遞給旁側的言聿白,謝歲拍了拍少年肩頭,「來一口?」

  後頭還有人在追,言聿白心跳如擂鼓,他從來都是循規蹈矩,沒這麼叛逆過。看著從前避如蛇蠍的酒壺,他抖著手接過,仰頭灌了一大口,被辣的眼淚都掉出來,吐著舌頭吸氣,卻忽然覺得身心輕鬆。

  一直以來壓在身上的重擔,好像輕了不少。

  「睜眼了,怕什麼怕,再閉著眼睛,小心從樓上摔下去。」謝歲拉著言聿白上樓,還不忘挑撥離間,「傅郁離沒帶你來過這種地方?」

  言聿白強調:「傅兄高潔,從不去煙花之地。」

  「是嗎?他看起來確實挺正經,以前夫子們常說,跟著他,能學好。」謝歲穿過雅間,推開一重重的大門,打算帶著言聿白從雅間穿過去,「不過傅郁離他這個人吧,其實也就是個假正經,小心被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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