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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她眼下的處境,她只想把這個家養好,旁的什麼都不想去想。

  「那些事在蘊娘心裡早就過去了,蘊娘不提,我們還提這做什麼?」

  她看著蘊娘忙碌的身影,問向秀娘。

  「若你從前也曾那麼喜歡一個少年將軍,他從不曾知道,也不曾有過任何回應。如今簽了契約做了他的契妻,他卻在這契約里心裡有了你,你該是怎樣的感覺?」

  涓姨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可蘊娘確實她奶大的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女兒,蘊娘是什麼樣的心思在她心裡清清楚楚。

  涓姨說著,幽幽又嘆了一氣。

  「蘊娘不是不守契約的人,彼時那情形,她也確實感激林老夫人拉了咱們一把,這般,她更只想把這契約,照著林老夫人的意思完成好。你覺得林老夫人,會想讓滕將軍心裡掛上蘊娘嗎?」

  涓姨一連幾個問題,把秀娘問得心下完全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是我的不是,我不該亂提,」她懊惱地垂了頭,「我怎麼那麼笨,跟姑娘說這個幹嘛?」

  涓姨拍拍她的肩膀,讓她也不要太在意,「將軍要如何咱們也管不了,以後能怎樣,都是老天爺的意思,咱們只盼著蘊娘順心就好。」

  可只怕是連她,也不能完全順從心意吧?

  如若不然,又何必從昨晚到現在都不想說話?

  涓姨想了想,給鄧如蘊泡了一杯茶送過去。

  鄧如蘊正收拾完藥草站起了身來,見涓姨給她送了茶,笑著說正好。

  「我正口渴,您就把茶水送我嘴邊來了。」

  只是她一口喝下去,眨了眨眼睛,「涓姨什麼時候買的這麼好的茶葉?難道咱們這裡,還能經常招待客人嗎?」

  涓姨也笑了笑,卻道這上好的茶葉不是她買的,「是滕將軍讓人送過來的。」

  她這一說,就見蘊娘身形定了一下。

  涓姨卻接著道,「我如今覺得小事上,確實能看出人品來。」

  「有些品行不好的人,哪怕是想對人好,但細微處總還能流露出輕視粗陋、自私自利;而那些品行好的人,即便只是尋常待人接物,一言一行也令人心暖,哪怕只是隨手送包茶葉呢?」

  涓姨說完這話,心知自己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笑著摸了摸鄧如蘊額前的碎發,把她剛收拾好的藥抱走了去,只留她一人坐在檐下,端著茶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綠茶嫩芽在熱騰騰的水中悠悠旋轉著。

  鄧如蘊耳中響起秀娘昨晚說的話的同時,也反覆迴響起涓姨方才的言語——

  滕越應該就是這樣。

  他是什麼性子,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待人接物一直不都是細心溫和又寬厚嗎?

  這樣的人總是會把旁人的需求看在眼裡,但凡有他得閒的時候,就順手幫人把事情都辦了。

  他待同袍、親眷、僕從都是這樣,更不要說,她在他眼裡,到底掛了個妻子的名頭。他對旁人都這般,就不要說對自己的妻子了。

  他在對她這個「妻子」多加照看,但這同心裡有沒有她、喜不喜歡她有什麼關係呢?

  這只是秀娘多想了,興許連她也多想了。

  他實在沒什麼理由喜歡她,而她拿了林老夫人的錢,也一定會把這契約給林老夫人做好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麼。

  藥香在小院中起伏流動,鄧如蘊深吸了兩口她熟悉又安心的藥香,再抬頭看天上遠遠的日頭,只覺又明亮一些。

  她要正經給慈辛堂供藥。

  之前讓秀娘拿了一百兩給涓姨,待吃飯的時候鄧如蘊便問起,藥材採購的如何了。

  涓姨讓她不用操心,只管制藥就好,「我也在西安府里住了半年,慢慢摸清這藥市裡的門路了,保准這次能進來一匹物美價廉的好藥。」

  鄧如蘊笑著點頭,說好,「只要別聽著咱們是外地口音,騙咱們錢就行。」

  涓姨連道騙不了,又道,「我只覺咱們就快能把錢攢夠,盤個小藥鋪自家經營了。能在西安府里把藥鋪開下去,咱們日後可就要有錢了。」

  她說著高興了起來,說近來打聽到西安府周圍的幾個縣裡,宅地價錢比西安府便宜不少,說來路程也不算遠。

  她同鄧如蘊道,「鄧耀成那夫妻,早晚還是要回金州的,咱們沒必要同他們大眼瞪小眼地住著,等你過兩年回來之後,咱們就留在西安府里做生意,在附近縣裡買個小宅子住,既能照料生意,又能離他們遠遠的,豈不舒心?」

  她這打算,也正是鄧如蘊先前的打算。

  娘倆說起來做生意、賺錢、買宅子安家的事,飯都吃得香了許多。

  只是這頓飯剛吃完,桌子還沒收拾,滕越突然來了。

  鄧如蘊見他風塵僕僕地,驚訝他為何沒回家,到了城東來,就聽他叫著她笑道了一句。

  「還有剩的飯嗎?給我也盛一碗。」

  原來他竟還沒吃飯。

  鄧如蘊連忙把些剩飯給他盛了來,涓姨卻覺得讓將軍吃剩飯不太好,「我再給將軍下一碗麵來。」

  涓姨叫了秀娘去了,鄧如蘊倒是不必太忙活。

  滕越瞧著她,問她昨晚風很大,睡得怎麼樣。

  鄧如蘊隨便回了他兩句,見他目光總落在她身上,略感幾分不適地找了藉口往一旁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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