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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念:「……」

  好煩。

  但……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唇角好像不受控制地上揚?

  聽到林夜的聲音,知道他此刻自保不成問題,也算是個好事情。

  「女鬼那邊怎麼樣。」司念委婉表達,讓林夜這個黏人精跟屁蟲去幫忙對付魔族老者。

  「女鬼……」林夜很敷衍回頭看了一眼,「誒?」

  「怎麼了?」司念關心。

  「他們不見了?可能跑去別的地方打了?」林夜不打算理會。

  「不見了?」司念稍微走了一下神,被一隻小怪物一口咬到了手腕上。

  「嘶……」他疼,輕輕喊出聲。

  「主人!你是不是被司承志那個大傻叉打傷了!我要吃了他!讓我進去。」林夜喊的更大聲。

  「不是。」司念語氣中有些疑惑,他一手握住猙獰怪物的頭,手指稍一用力,活生生將怪物的頭蓋骨捏碎。

  「吱吱吱吱!」怪物疼得吱哇亂叫,頓時鬆了口。

  司念看著自己的傷口,銀藍色的星光點點,如同人類血液一樣往下流淌。他看了看虎視眈眈在怨氣中若隱若現的怪物們,似乎都被他暴力行為嚇到了,紛紛後退,不再攻上來。

  他對著急的林夜說。

  「好像……司承志也一下子消失了。」

  林夜:「?」

  「原來主人你沒有和他打架?」

  「嗯。」司念眉宇間顯得有些沉重。

  「我好像……」

  「你是不是受傷了?」林夜更急了。

  「我好像……隱約記起來一些什麼。」司念打開星運屏障,出現林夜眼前。

  敏銳的林夜一下子看到司念手腕處銀藍星光狀的流體往下滴答,他心疼扣住,用力壓著。

  這一定是主人的血,他想著。

  「怎麼才能恢復?」他問。

  司念抬頭看了看被濃厚怨氣阻擋的天幕,考慮一下,說:「只要宇宙存在,我的本體,就是現在的狀態,應該,可以源源不斷吸收能量。」

  他語氣里有些不安,難以意察覺。

  林夜皺起眉頭。

  他懂了。

  主人現在無法接收能量,所以傷口不會恢復。

  「我去打散這些怨氣!」林夜話沒說完,人已經衝上天幕。

  可司念淡淡開口,讓他猶如掉落冰窟:「不會有任何性質上的東西,可以阻攔星運的傳遞。」

  也就是說能夠阻擋他吸收能量的並不是這些怨氣。

  林夜神色頓時慌了。

  「什麼意思?主人你這話什麼意思?」他飛速從天幕返回到神色出現破碎的司念身邊,滿眼心疼。

  「林夜……」司念冰冷的眼中,緩緩出現輕微悲傷,「我有點捨不得你。」可他卻淺淺笑了。

  冰冷眼神里,藏著脆弱。

  「主人?」林夜不懂他的意思,連忙安慰,「不至於,這點傷口,一會兒就凝結了,不會,不會出現你亂想的事情!」

  他不知道星運的構造和他們怪物是否一樣,是不是流血一小會傷口就會自我修復,凝結結痂。

  但是他很希望是這樣。

  雖然主人的表情讓他看不到一點希望。

  「我不應該受傷,星運本體,是宇宙最強的附屬品,我從來不應該會受傷。」司念短暫的悲傷後,恢復冷冰冰的表情和淡淡疏離的語氣,給他講解。

  「只有被宇宙區域管理者判定銷毀,我才無法接收來自宇宙的能量,才會受傷。」司念抬頭看了看天幕,很緩慢地嘆了口氣,「是我一直沒有完成任務,顯然時間不夠用了,我作為廢品,要被淘汰,銷毀。這裡會有新的星運轉為人,完成我該完成的任務。」

  「什麼啊!什麼狗屁規定啊!所謂的管理者就知道你沒有完成任務,不知道你在這裡經歷過什麼幼兒無法改變無法敵對的狀況嗎?他既然知道你的情況,為什麼不更改任務機制,不派別的星運幫你,救你,而是要銷毀你?這不公平!」林夜氣瘋了,全身水流極速運轉,臉都走形了。

  「你這樣很醜。」司念不想他這麼生氣。

  「既然管理者這麼厲害,讓他們自己來做任務!」林夜控制不住全身扭曲,可又不想被主人覺得自己丑,為了保持情緒,他流到司念背後,忽然抱住發呆的思念,抱得很緊。

  這樣主人看不到自己難看的樣子了。

  接著,司念感覺到後背一陣溫熱,他有些不理解。

  「別哭。」司念動了動。

  林夜不肯鬆手,他抱得更緊。

  嗚咽出聲。

  司念摸了摸原本應該是心臟的位置,現在的這裡,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的感覺讓他產生了一些類似人類難過的情緒。

  他在努力明白林夜對自己這麼在意的情緒。

  「林夜,司承志消失了,魔族老者也消失了。我不想找我的本元靈血墨鴉了,我不知道銷毀我時間是多少,我有點……」司念垂著眼睛,看著滿地怨氣,悽然笑了,「我想做一件很想做的事。」

  林夜抱著他點點頭,有氣無力回應,「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星運轉為人之前,都會進行人類行為學習培訓。我們要完全融入人類世界,從未出生在媽媽肚子裡應該有的行為開始培訓,培訓課程包含直一生,到……死亡。」司念慢慢說著。

  「你知道嗎?很多沒有形態的星運,被掌管者隨機抓取,賦予能化形的能力,都很期待去人類世界,做一回人。我們沒有太多感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我們被培訓過後,會產生一種希望做人的想法,會放大感情。我喜歡培訓資料中,晚霞照射下的湖邊公園,男男女女牽著狗狗們散步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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