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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著李老漢一家,把李秀梅的婚事給訂了。把人家訂給了一個富戶人家的傻兒子,連聘金都收了,收了二十兩聘金。

  這下鬧大發了,人家李老漢一家再怎麼老實,也忍受不了你把人閨女給賣了啊。嫁給了傻子,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這下子新仇舊恨加一起,李棟那個一直老實的漢子終於爆發,放下話要休妻。

  楊大姐跳囂不依,和李棟撕扯,李棟兩個耳光一抽,她老實了,哭哭啼啼找娘家人來做主。

  楊鐵栓本來就抱著來給妹妹出氣的念頭來的,誰知道剛到李家,話還沒說出口,旁邊跟著來的鄉里鄉親就幫李家人把事情原委說了,說完以後還讓他滾蛋。說他們李家村容不了這樣的惡毒婆娘,你要是來找碴的,你就把招子放明一點,小心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李家村和落峽村不一樣,落峽村是混姓居住,李家村則都是一個家門的,村里四分之三都姓李。村里家家戶戶都能攀上親戚關係,這樣的村子也極其團結,尤其排外。

  那是打了村里一個人,一個村子全部上去跟你玩命。

  楊大姐平時在李家作威作福,人家李家一家子為人善良本分,不跟她計較,也怕說出去丟醜,從來替她遮掩。楊大姐呢,比何氏會做人,至少懂得在外人面前收斂。所以外面人對她的印象不好,但也不是太壞。

  可是這次事情鬧大了,連李家村的里正兼李氏族長都知道了,聽說楊大姐這樣糟踐李氏家的姑娘,又聽李家人說楊大姐這些年在家裡的種種作為。罵了李老漢家的幾個男人窩囊廢,然後親自發話這種婆娘不能要一定得休。

  楊鐵栓回來的時候,是帶著楊大姐的休書回來。

  這下真是哭都沒有眼淚了,別說去出氣,楊鐵栓差點沒讓人給打了。說什麼樣的人家養出來這樣一個閨女嫁出來禍害人,這當哥哥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有老人出面攔下了,楊鐵栓才沒挨打。一封休書往他手裡一塞,就把他攆出了李家村,說下次再敢來,見一次打一次。

  楊鐵栓蔫頭耷腦的回到家,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何氏當場就厥了過去,家裡人嚇得掐人中,掐了好幾下才醒過來。

  何氏醒過來就開始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啊。楊大姐也開始哭,哭得仿佛死了娘。

  現在才知道哭啊,晚了!

  確實現在怎麼哭都晚了,別人族長都發話一定得休了,就算求得李棟心軟也沒用,楊大姐正式成了一個被休回娘家的棄婦。

  這邊哭得昏天暗地,王氏回到自己屋後,則是差點沒笑岔氣兒。叫你得瑟啊,叫你囂張啊,叫你以前騎在老娘頭上作威作福!這下被休回來,可就輪著老娘給你臉色看了!

  ……

  王氏也確實做得出來,第二天就撈著楊大姐讓她幹活。現在秋收過了,家裡也沒啥別的活兒干,就是做飯加餵雞打掃院子。

  楊大姐不願意干,不行,你個回娘家吃閒飯的被休回來的,不幹活可以,那你別吃飯了。

  楊大姐怎麼鬧都不行,何氏出面都不行。

  王氏也絕,你不干,行啊,我也不幹了,大家都不幹了。還拉著楊學章媳婦一起不幹了,何氏讓男人去鎮上打零工,不准去,既然不幹活還要吃飯,大家都不幹了。

  楊學章媳婦馮氏嫁過來這麼久,也摸清楚這一家人的秉性。平時婆婆巴結著,大嫂也不得罪。剛好她幹活乾的也累,便借著王氏的由頭也不幹了,還擺出一臉大嫂威脅不讓我乾的姿態,兩下都不得罪人,她自己也落個清閒。

  楊大姐只好含淚咬牙去幹活。

  第一局,王氏勝。不過就以王氏這種腦子,對付楊大姐這樣的還是有點夠嗆。當然王氏也是有優勢的,她的優勢就是長嫂如母,還有男人在背後撐著,最重要的就是王氏這人沒皮沒臉,所以兩人比起來是旗鼓相當。

  ☆、第122章1.18|獨家發表

  另一邊,楊學章還是沒有放棄想去考秀才的決心。

  他現在也明白情勢所迫,家裡必須要幹活。之所以能撐著讓他把活幹下去的最主要的原因,就心裡憋的那口氣。他一定要考個秀才回來,讓家裡好好看看,讓你們錯把明珠當魚目!

  所以他平時幹著活計,三五不時讓何氏給他打掩護去馮氏娘家找岳父請教。楊老爺子也清楚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

  他逼著兒子幹活,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讓他把書本丟了,而是讓他學會自食其力,另外就是一碗水端平。

  現在不同以往,一碗水端不平,老大那裡又會鬧起來。

  楊學章平日裡幹活,偷閒還拿起書本苦念,倒也極為刻苦。再加上經過岳父馮秀才的指點,他又開始信心滿滿起來,覺得這次一定能考過,便決定這次下場考一次。並去找了以前的同窗,互相擔保報了名。

  去考試就要去縣裡,然後住宿來回車馬費都是需要銀錢的。楊學章成家這兩年什麼銀錢都沒攢下,所以只能找何氏要了。

  何氏自從那次厥過去之後,醒來以後人也沒出什麼大毛病,就是左手有點僵硬發麻,不聽使喚。因為不是做活用的手,所以她也沒有在意。嘴也有點歪斜,不過何氏平時總是吊著眼看人,或者撇著嘴說話,所以也沒有人看出了。而何氏自己,平時又不照個鏡子什麼的,自己也沒有發現。

  當然也是因為這裡的人沒什麼醫學常識的原因。如果在現代,就會知道這是中風的前兆,又或者輕微的中風,不是很明顯,也不太嚴重。

  何氏一聽兒子說要考試,心裡非常高興,又聽老兒子說考試要住宿來回車馬費,立馬就心疼錢起來。不過畢竟是她的寶貝兒子,再加上她也對他滿懷希望,還是摳了二兩銀子出來給了楊學章。

  楊學章是背著大房兩口子找何氏要的,他要去考試的事兒也沒有告訴家裡其他人,所以大房兩口子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楊學章走了,大房兩口子才知道老四去秀才了。

  考試是要花錢的,這是大房兩口子的第一反應。楊學章沒有錢,那銀錢的來源只可能是在何氏那裡。

  於是楊鐵栓不吭氣了,王氏開始鬧了起來,說何氏背地裡貼四房,把錢都貼無底洞去了。在王氏印象里,楊學章每次考試就要花不少銀錢,那不亞於在她心口上挖肉。一想到很多很多銀子填了楊學章那個黑窟窿,王氏就痛不欲生。

  王氏現在撒潑撒得越發好了,人往堂屋裡的一躺,無視你罵什麼說什麼,她都置之不理邊打滾邊哭罵。

  “這日子沒法過了,平日裡家裡連口肉都不給吃,不幹活就天天喝稀的吃醬菜,我家幾個郎連著幾年一件衣裳都沒有添過,更不用說我們這些礙眼的……你們偏心,老兩口都偏心,全偏到四房那裡,又私下裡塞銀子給他拿去作了考試,把一個家作得快賣房子賣地了還不行,現在又來!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天啊……”

  馮氏窘紅著臉,站在一旁,“大嫂,你也別這麼說,相公去考秀才也不是為了家裡……”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氏哭罵打斷,“少給我來這一套,天天給人畫大餅,扣大帽子,他是為了家裡?他是生怕家裡不窮……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啊,沒有天理了……”

  何氏氣得手腳直哆嗦,“你個王氏,你給我起來,有你這麼撒潑的嗎?”

  “我不撒潑能行嗎?再不撒潑你們連我們大房都拿去賣了,還要給他楊老四填窟窿……我不活了,這日子讓人沒法活了,上次考試填了50兩,只差拆房子賣地了,誰知道這次又填了多少啊……”

  楊老爺子在一旁直嘆氣,心裡有點怨老婆子把這事瞞著大房,當初他就說了,老四考試可以,最好知會大房兩口子一聲,老婆子怕大房鬧,說等人走了再說。現在可好了,王氏這個潑皮直接躺在地上撒潑鬧,誰勸都不理。

  “王氏你趕緊起來,我承認你娘做的不對,她應該知會你們大房一聲,不應該瞞著。不過老四這次去考試,你娘也就給了二兩銀子的車馬費,家裡沒錢你們也都是知道的。”楊老爺子口苦婆心的說道。

  “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吶,把我們大房一家幾口當傻子忽悠,沒法活了,喪盡天良啊……”

  這下連楊老爺子都沒法說了,碰到王氏這個死皮臉,你說什麼她都不信。

  楊老爺子又指使楊鐵栓去把自己婆娘弄走,楊鐵栓拽都拽不起來,只能跺腳道:“爹,這婆娘太肥,我拽不動她。”

  “楊鐵栓,你別拽我,你就是個慫包,天天任這一家子當傻子耍,這日子哪還能過下去。老兩口一天到晚都偏心老四身上,大家吃糠喝稀都要供他楊老四考什麼鬼秀才。別以為我王氏是傻子,平日裡他是幹活,爹娘給他打的掩護還少?還有家裡那些雞蛋去哪兒了,還不是拿去填馮氏那個窮酸秀才的爹了!全家緊著他楊老四不說,還要緊著他老丈人,有這樣的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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