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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藩一瞬間眼圈通紅,極委屈地轉過身去,順帶捲走了大半條被子。

  賀春景正站在道德最高點上灌風呢,忽然就接收到這麼一個我見猶憐的大後背,懵了。

  「不是你,你幹啥啊?」賀春景搡了他一把。

  此舉收穫了陳藩大聲抽噎一下。

  「你怎麼回事,你又亂想什麼呢?」賀春景翻教材似的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翻了一遍,到底也沒找出自個兒理虧的地方。

  「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老公來看,你呢?你根本沒把我當老公。」

  參考答案來了,賀老師看了又看,沒看懂。

  「你壓根就沒想跟我過日子。」

  參考答案又來了,賀老師看了又看,這回看出字裡行間寫著狗屁二字。

  這是什麼個解題思路這?

  陳藩越想越委屈,還抬手抹了把眼淚。

  賀春景不信他真哭了,把著他的肩膀抻脖子看,陳藩就把臉藏進枕頭裡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的啜泣。

  這就沒辦法了,賀春景心臟開始奔兒叭亂蹦,手足無措地開始哄人:「我沒有,你先正常點,我說錯了跟你道歉還不行麼。」

  「你都沒認識到錯誤!」陳藩不依不饒的,把羽絨被卷得更遠了。

  「我自己認識得不夠深刻,你再給我指點一二,我能認識得更加清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行不?」賀春景一退再退,敗下陣來。

  「誠意呢?」陳藩往後遞過來一隻手,不偏不倚送到賀春景嘴邊。

  賀春景張口給他咬了塊表,說勞力士的。

  結果陳藩反手把他衣領一扯,拽得人直往前撲,陳藩趁機轉頭過去,不偏不倚正好吻上他的嘴巴。

  誠意交接了足有一分半鐘,氣氛卡死不能再往下了,倆人才分開。

  「你記著,你跟老公要什麼都天經地義。反過來說,老公對你怎麼好,為你怎麼拼,都是理所當然的,明白嗎?」

  陳藩舔了舔濕漉漉的唇角,心滿意足地支教。

  「所以有時候我想給你給到爆,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掙到手,然後輕輕鬆鬆放在你面前。這不是輕視,更沒有說誰依附誰生活的意思,就是24k純愛你。你也是當老公的人,也能理解這種男人的野心,對吧?」

  賀春景怎麼聽這個人物關係,怎麼感覺不對勁。

  但按照對方互為老公的理論來講,邏輯又嚴絲合縫,只能莫名其妙點點頭。

  他這個迷茫中帶點失神的表情太過火了,陳藩又在他下巴上脖子上胡亂啃了幾口,把沾滿口水打過簽的賀老師塞進被窩裡,自己晾在外頭攤平了冷靜。

  他躺著,他悟了。

  「咱也有姚二寶羨慕不來的東西。」陳藩忽然得意的要命。

  「啥?」賀春景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看他,然後順著陳藩的眼神緩緩往下挪。

  「徐來之都奔五去了,哪有咱這魄力。」陳藩驕傲地支棱著。

  髒東西,賀春景想伸手給他撅折。

  「人家用不著你關心這個,萬一他倆不是你想的那樣呢,姚眷用不著他。」賀春景反駁道。

  然後倆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倒反天罡的畫面。

  陳藩立刻就不支棱了。

  「謀害親夫!」陳藩痛苦地轉過身,「謀害親夫!!!」

  賀春景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把那個畫面從腦子裡刪除:「不說了不說了,在人家家裡亂說人家私事,不應該不應該。」

  「我今天一定做噩夢,賀老師賠我。」陳藩又轉回來,伸出倆腿把賀春景夾住了,手也纏上去。

  「陪你陪你。」賀春景一腳踩進套里,這一宿算是出不來了。

  過了一會兒,陳藩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問題沒問,趕快請教老師。

  「你給姚眷說過象牙佛塔的事?」

  賀春景支支吾吾大半天,最後點頭:「說過,你問這個幹嘛?」

  「怎麼說的?」

  陳藩琢磨了一晚上,也沒琢磨出來賀春景是編個什麼驚天動地纏綿悱惻的傳說,才能讓姚眷一個外人為之瘋狂。

  「他之前在一個拍賣會上非跟我搶這玩意兒,弄得徐來之以為我倆有一腿,差點找人給我腦袋掰掉。」陳藩把棲舍正骨一事誇大其詞,控訴道。

  賀春景更說不出話了,這回連頭也不點,直接裝死。

  一零年賀春景帶著陳定偷摸回家上戶口,說是自己在外面搞大別人肚子,女方生下孩子就跑了。然後咬牙給管戶籍的塞了兩千塊,把陳定變成了賀存一。

  結果剛出派出所大門,他就叫姚眷截了個正著,拎著脖領提溜回家。

  姚眷不信他那套說辭,非逼著他把實話套出來了。賀春景要挾姚眷要是往外說,他就抱著孩子跳河,這才把人按住。

  「那你倆就這麼結了?他真就能二話不說放下你?」姚眷氣得要命,表情嚇得陳定哇哇哭。

  賀春景抱著孩子拍了老半天,終於幽幽開口:「他跟我說,家裡之前有個象牙做的佛塔,足有拇指這麼大。」

  「所以呢?」姚眷拳頭攥得緊緊的。

  「後來被他一個朋友偷走賣了,他看那朋友可憐,揍了一頓,也沒追究。」賀春景說,「那東西比我命還貴。」

  陳藩早都已經習慣從身邊失去一些東西,莫名的來,莫名的去,痛都痛得習慣了。賀春景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被陳藩撿到身邊來,享受他的優待,又狠狠傷害他,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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