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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演武場旁邊只坐著一個觀眾,曦梧。

  想到鋒九和曦梧的關係。

  嗯,只有他哥一個人還是穩定的單身狗。

  痛,真是太痛了!

  徐靈鹿吃夠了狗糧,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冒著酸氣。

  怎會如此呀,他又不是沒有男朋友,為何如此狼狽?

  可是,如果真的讓他去看魏鏡澄,他又有些不太敢看。

  他以那麼慘烈的方式消失在了魏鏡澄眼前,多少也有些太過殘忍了。

  閉著眼睛定了定神,徐靈鹿到底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

  他想看一看魏鏡澄。

  再睜眼,畫面轉到了一間小木屋裡。

  魏鏡澄呆滯的站在屋子正中央,聽著漓蝶重複了無數遍的事情。

  手緊緊的攥在刀柄上,搭上漓蝶的脖頸,又拿下來。

  他像是一個被封在琥珀中的昆蟲一樣,不斷地重複著被樹脂滴下來,黏住的過程。

  沒有希望,也再不能向前。

  「魏大人還是不動手嗎?」這是漓蝶輕柔的嘲諷聲,「您以後還是別來了,也不嫌累。」

  她還在繼續說著什麼,但徐靈鹿卻聽不進去了。

  魏鏡澄的樣子實在太令他心疼了。

  像是被人抽掉了精氣神,人雖然活著,也只是行屍走肉罷了。

  他眼窩深深的凹陷進去,瞳孔里一片灰暗,眼底全是青黑,沒有絲初見時的銳利和神采。

  整個人都瘦的不行,看起來就是一副失去了血肉的空骨架子。

  神情也是呆滯的,眼神沒有焦點,不知落在何處。

  待漓蝶的聲音停下,魏鏡澄垮著肩膀,垂首走出了木屋。

  徐靈鹿總覺得他身上有著濃濃的死氣,若不是有什麼東西吊著,這人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魂不守舍的看著魏鏡澄下了靈霧山,卻沒有回雲京城,而是去了山腳下的那棟小院。

  宅院被修繕的很漂亮,乍一看非常像是徐府的東院。

  有曦梧的庇護,那裡靈氣濃郁,草木都格外的水靈。

  即便現在是深冬,院內依舊蔥鬱著。

  但魏鏡澄的房間卻和院中生機勃勃的景象完全相反。

  屋中掛著厚重的布簾,幾乎遮擋了全部的光線。

  在昏暗的環境中,刀刃上的寒芒就格外的顯眼了。

  划過的那瞬間,徐靈鹿的瞳孔驟然一縮,眼神直直的盯著魏鏡澄左邊手臂的內側。

  上面新新舊舊的刀傷疊在一起,幾乎沒有一塊平整的皮肉,看起來觸目驚心。

  仔細打量之後,徐靈鹿差點崩潰,魏鏡澄在自殘,並且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視線逐漸模糊,淚水大顆的滾落下來,心口疼到需要用急速的喘息來緩解。

  徐靈鹿反覆告訴自己,他神魂不穩,不能有強烈的情緒波動,要冷靜。

  可偏偏就是無法自控。

  實在太疼了,疼到他直接從電動輪椅上摔了下來。

  阿悟聽見動靜,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進門就看見小徒弟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掉眼淚。

  「這是怎麼了?」阿悟趕忙上去將人抱起來。

  徐靈鹿指指水鏡的方向,「阿悟……他……他……好疼……」

  阿悟哄了半天,小徒弟還是哭的停不下來。

  要是再這麼哭下去,之前遭的罪怕是都要白受了。

  阿悟干著急,也不知道改怎麼勸。

  還是鹿牧遠實在沒辦法,才幽幽開口,「不然,入夢吧。」

  入夢顧名思義,就是讓徐靈鹿潛入魏鏡澄的夢中見一面。

  但入夢的時候,不能提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不能說現實中有的人,事,物。

  否則會立即被從夢境中踢出來。

  三個人等了很久,魏鏡澄那邊都入不了夢。

  徐靈鹿氣鼓鼓,他不在,這狗男人就玩命熬夜嗎?

  *

  屋中的動靜逐漸變小,鏡二深深的嘆了口氣,拿著金創藥輕手輕腳的進屋。

  魏鏡澄也沒怎麼收拾,仰躺在榻上,左手耷拉在床沿上,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

  鏡一和鏡二過去幫他止血上藥。

  好幾日了,人約莫就睡了一,二個時辰,此刻應當是累極了,沒有阻止也沒有任何反應。

  上完藥,兩人對望一眼,又輕手輕腳的出了門,都是一聲嘆息。

  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魏鏡澄還能撐多久,生怕哪一日主子就這麼自我了斷了。

  魏鏡澄其實並沒有入睡,他只是不想理會這個世界。

  不想吃飯,不想說話,甚至不想活著。

  若不是還在等一個人,他是真的想即刻死去。

  有好幾天沒做噩夢了。

  今日去找了漓蝶,一定可以再做那個熟悉的噩夢吧。

  他有些想念徐靈鹿的樣子了,魏鏡澄強迫自己儘快入睡。

  今晚,那個熟悉的噩夢並沒有出現,但徐靈鹿卻以另外的樣子出現在了他的夢中。

  他的愛人瘦了,沒有穿慣常愛穿的青色長衫,也沒帶發冠。

  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奇怪衣服,頭髮是初見時梳的高馬尾。

  夢中的魏鏡澄有些慌張,他不明白為何今晚會做一個不一樣的夢。

  他等待著悲劇的再次發生,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徐靈鹿就站在臥房門口,幽幽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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