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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悅聞言,手微微抬了一下,又縮了回去,安安靜靜的站在那看著他。拓跋真漲紅了臉,知道這話說的不合適,恨不得一頭撞牆。但就是這樣,也沒能留住姚悅。

  姚悅遲疑了片刻,還是離去了。

  拓跋真憤怒的把房間砸了個遍,真當老子是陪客,吃完就跑;人家青樓陪客的,至少還有錢拿;他倒好,出錢求著人家來操自己。

  他心煩意亂的下旨意給劉則峰,臭罵了一頓,讓他好好準備去。

  大鄭管錢的劉大尚書收到這命令後,叫苦不迭,大鄭也才真正停戰兩年,並不富裕,一下掏走這麼多,真當他是搖錢樹,搖一搖就掉出一堆錢。

  這些玩意總要有時間湊啊。於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向來注意形象的劉尚書,忙得這些天人都瘦了一層皮。

  最氣不過的還是離幹部落的赫連,他聽說後秦跟奔幹部落都做了同樣的決定,把他的意見當狗屎丟在一旁。氣得的舊傷復發,又躺在床上多日。暗罵這幫鼠目寸光的傢伙,沒點遠見。想著想著,想到大鄭皇宮裡還安插了一道棋子,心裡又好受些。

  他前幾日給那女人寄了封信,說戰爭打算告停一段時間,狗皇帝馬上就會回京城,讓她加快步伐。等這事一結束,就娶她。

  先把父親兄長的仇報了,滅國之恨以後再來。

  唯一高興的就是奔幹部落的烏旦,他家部落幾乎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收益,笑的是天天合不擾嘴。

  ......

  這段時間不打仗,軍隊裡的士兵除了歷行訓練外,基本沒啥事。姚悅只要晚上沒事,就會遛到鄭國軍營,跟著拓跋真見面,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遠處單純的看看他都好。

  上次因為回後秦的事,拓跋真大發雷霆,姚悅有幾日沒敢在他面前露臉。

  這次實在是忍不住,晚上偷偷過來想要找他解釋。結果被外面眾多侍衛攔著,說皇上有令不准進。可惜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身手太菜了,姚悅逮了個空子,轉身就衝進了皇帝的臥室。

  他是皇上的常客,侍衛們心知肚明。此時皇上沒有開口,侍衛們誰也不敢衝進臥室抓人,只得在外面乾瞪眼。

  拓跋真見他進來,心中更是惱火,一群沒用的飯桶,連個人都攔不住。他實在不願搭理這個傢伙,氣呼呼的把毯子往身上一蓋,連頭帶腳蓋的嚴嚴實實,滾到牆角。

  姚悅上了床,從後面摟著他,小聲哄著:「真兒,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他從來就不會說甜言蜜語,一句陪禮的話跟和尚念經似的,反反覆覆,耳朵聽都起繭了,也沒說出拓跋真想要的那句「我跟你回去」。

  拓跋真氣不打一處來,乾脆掀開毯子,揮個拳頭就打了過去。

  在你心目中,我倒底是什麼?洩慾的工具嗎?拓跋真憤憤的想著。

  姚悅側著頭,隨便他打。

  打到最狠時,拓跋真一把抓過姚悅,在他肩膀處狠狠的咬了一口,似乎把所有怒氣都撒到了這上面。

  姚悅由著他發泄。

  等咬完這一下,拓跋真終於平靜了。看到那裡出血疹人,忍不住又伸出舌頭將那一處的出血舔的乾乾淨淨,然後頽喪的躺回床上,一動不動,拿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

  姚悅沉默的側躺在他身邊,伸手拿開他的胳膊。胳膊外面的衣袖早已被淚水打濕。

  拓跋真眼淚汪汪,見到他這張戴著青銅面具的臉,心裡十分難受,他的朱蘇原來哪會這樣?他何曾受過這個氣?!

  他胡亂抹著眼淚,沙啞道:「滾,你滾,你回來幹什麼。」

  「.....對不起!」姚悅低聲道。抽出拓跋真的腰帶,把他的眼睛捂住,然後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來,俯下身溫柔的親吻著,像是在賠禮道歉。

  拓跋真一肚子委屈實在不知往哪發泄,堂堂天子竟需要跟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你眼裡不是只有你老婆嗎,朕又算什麼玩意?」

  姚悅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向來嘴笨。

  他總不能說,我懷疑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要回去看看究竟;何況他畢竟是後秦的將軍,怎麼能不回後秦?!再說大鄭皇帝若回了京城,沒有了後顧之憂,還會接受他這個敵國將領嗎?他以什麼身份回大鄭?若他不是朱蘇,說不準以後連面都見不到了.....

  這些念頭如一根根刺,刺得他心神不安,寢食難安,將要失去愛人的痛苦絕望,每時每刻都纏著他。

  第九十三章

  他恨不得將拓跋真拆骨入腹,這樣兩人才會永遠不分離。

  親吻加重了許多,空氣中的燥火越來越旺盛,兩人又纏到了一塊,難捨難分。

  正當姚悅俯身親吻著拓跋真腰腹時,突然拓跋真取掉了眼前的腰帶,姚悅毫無防備,他的臉就這麼直接了當的暴露在拓跋真面前。

  一張極為普通寡淡蒼白的臉,陌生之極,丟在人群一眼認不出來的。眉毛鼻子嘴巴.....沒有一處跟朱蘇相似。

  姚悅錯愕的看著他,那麼刺眼。

  「.....我是不是看錯了....我這段時間眼神不好.....」

  拓跋真狠狠的閉上眼睛,復又睜開,他顫抖的摸上姚悅的臉,「面具呢?你是不是還戴了面具?」

  他急切的摸索著,姚悅臉上光滑無比,沒有絲毫易了容的痕跡。

  拓跋真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這個男人不是朱蘇,他搞錯了,他的朱蘇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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