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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咱要不直接報警,徐欒肯定是人這沒跑了,現在主要是徐大下黑手,那警察一去,他還能怎麼辦?」

  「老師不經常說,有事就找警察叔叔,你……」寧雨說了半天,口乾舌燥,但副駕駛的人卻一聲未吭,他把車速放慢,認真地看過去,發現江橘白睡著了。

  寧雨不再說話了,專注開車。

  首都的雨下得駭人,淋在車頂上,像無數柄鋼錘咚咚咚地砸下來,甚至讓人覺得,皮角柔嫩些的人若是在這種天氣,站到雨里,能被淋下一層皮。

  天像還沒亮,車行駛在高架橋上時,周圍孤寂得死氣沉沉。

  「我怎麼開得心裡越來越慌呢……」寧雨大腿抖得很高,身體也發起冷來。

  徐家住得偏僻,因為徐家人口多,又喜好奢靡但要低調,房子不能是輝煌華麗的莊園,那太張揚了,可卻得是處處精緻考究的蘇氏園林。

  每一支一處院子,在徐氏創下業績後,還得分家,這需要的土地就更廣了。

  住所偏遠,綠林深深,長徑如竄入林間的一尾黑蛇。

  在進山時,江橘白剛剛醒來,他將臉貼到車窗上,想要看清窗外的景物。

  窗外的樹林黃黃綠綠,現下是隆冬時節,窗外略顯頹跡。

  看得仔細了過後,那蒼茫昏朦的路邊,有一條橫向延長的紅繩。

  「寧雨,停車!」

  車停穩後,江橘白將雨衣的帽子戴到頭上,打開車門跳下車,路面水窪里的水順勢濺濕了他的褲腳,冷得驚人。

  他恍若未覺,走到那根紅繩面前,身後傳來腳步聲,寧雨下車了,只不過他撐著傘,「這是什麼東西?!」雨聲嘩啦,說話都得喊著說。

  江橘白搖了搖頭。

  這根紅繩不知始末,和路面一同伸向前方。

  「它應該是指向徐家的。」

  很普通的紅繩,但紅色被淋濕後會變暗紅,這根紅繩卻沒有,反而被雨沖刷得鮮艷無比,像是將密林一切為二。

  -

  一路上,不僅有紅繩,還有蠟燭,已經熄滅的火堆,飄動在樹梢上的符紙。

  江橘白的臉色越發凝重,難怪無畏子說自己應付不來,往常無畏子做道場,也就劃一個小圈,站上十幾個人都費勁,可這個道場,卻用盡了這一整個林子,任任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都難以逃出生天。

  難怪徐欒音訊全無。

  車在徐家外面的院子裡停下,經接待引進門後,還有一進,二進,三進,四進,徐老爺正坐在最中間的屋子裡,四周是撐著房梁的抱粗大柱,挑高的房頂看上去只使人感到無盡的壓抑。

  徐家不止這一處宅子,徐老爺子卻只住這一處,首都城裡他好幾套價值上億的別墅,不過都給了小輩住用,方便他們通勤。

  此刻,老爺子正端著一枚手大的紫砂茶壺,他穿著厚厚的棉衣棉鞋,頭髮花白,面目和藹,看見兩個年輕人,忙招呼著坐,上茶。

  老爺子一直看著江橘白,他說道:「小雨說你是,是,是誰來著?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說罷,他拾起桌面上的煙杆子敲了敲後腦勺,身上沒一點老錢家族主事人的架子。

  「徐欒的男朋友。」江橘白聲音嘶啞,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上面的這位老人,將對方眼底不善的審視看得一清二楚。

  老爺子嘴角一凝,「男朋友?他怎麼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江橘白沒說話。

  「那你今天見我,是為了……」

  「我想見徐欒。」

  屋檐上的雨水如同從水龍頭裡傾瀉而出的水柱,砸在地上,濺起人高的水花,水汽打濕了屋內的地面,讓地面布滿了濕氣,像漾開的血色。

  「可你來得不是時候,他現在估計見不了你了。」老爺子遺憾道。

  寧雨反應比江橘白還要快,「你們殺人了?!」

  江橘白的臉色也轉為慘白。

  「你這猢猻!改天我就給你爺爺說,讓他好好管管你,徐欒是我兒子,我殺他?這是身為父親做的事?」老爺子眸子立刻變得如冰錐般,寧雨被他看得後頸一涼,錯開眼,低下頭。

  見寧雨老實了,老爺子長嘆一口氣,「……再說了,如今是法治社會,動不動殺人殺人的,你整天就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

  江橘白語氣略顯急促和尖銳,「那為什麼現在見不了?」

  老爺子臉上滑過一道不悅,可莫名忍下了。

  「我家的家事,您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我又為什麼要告知您?難不成是仗著和小雨這小子關係好,所以跑我徐家來撒潑耍橫了?」但該說的話,老爺子還是一字不差的說了。

  「年輕人,有求於人的時候,把氣性收一收,別說你只是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徐欒的男朋友。」

  寧雨看向江橘白,後者垂著眼,無動於衷,看不出來是不是因為被羞辱而失神,但寧雨真想撲上去把這死老頭兒的嘴給撕了。

  「外界傳言,」江橘白開口,冷冷道,「你們懷疑他不是人,所以……」

  「江先生!」老爺子怒而打斷了江橘白,「慎言,你太荒謬了!」

  圈內再眾所周知,作為徐家的人,也斷不可能承認事實的確存在。尤其是面對著江橘白這種跟他們毫無生意往來關係建交的不相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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