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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子虛:「……」

  因子虛能怎麼說?他只能幹巴巴地道一句:「陽長大人也很好。」

  權持季幽幽:「不好。」

  因子虛小聲:「沒我好。」

  皇莆七落和阿月已經禮畢,相互扶著走了回來,那一秒,老王妃突然看見自己家的逆子和因子虛好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紅色的囍服外套脫了,揣揣手,看看天,只有腳上兩雙紅襪套證明他們是剛剛的新婚夫夫。

  錢老差點又被那兩個沒出息的氣死。

  老王妃:「怎麼了?怎麼脫了?很帥啊。」

  錢老一身冷笑:「城西那家布料鋪子訂囍服都要男女兩套一起訂,皇莆七落和阿月只能搞了兩套,只取女衣,他們直接就把人家的東西拿來了。現在人家過來了,還嫌和人家穿同一套晦氣。」

  老王妃:「……」

  突然覺得……這大婚她也不是一定要看。

  對比這裡,緩緩走來的兩個女孩子真是優雅大方,老王妃看得熱淚盈眶:早知道當初她就應該多生幾個女兒,比兒子的窩囊樣不知道好多少。

  皇莆七落打著頭陣,眉眼柔和,笑眯眯的樣子卻像是一隻笑面虎,黑髮高挽起,翡翠綠的蛋面鐲子非但沒有顯得老氣,反而將她襯得玉骨冰肌。

  原來看皇莆七落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娘樣子,原來抹上殷紅的口脂,她眼裡的肅殺之氣就溢了出來,舉手投足確實有帝王之氣,就算是笑意模樣也不好惹。

  阿月的五官不算精緻,在人群中甚至會泯然眾人,可她的氣質很獨特,像是野火燒不盡的小草,不起眼卻堅韌,偶爾,草尖也可以叫人傷痕累累。

  「嗯……」老王妃點了點頭:「……」

  面前的城主與她的侍女都比自己的兒子像一個樣子。

  皇莆七落拿著遮面的綠扇輕搖,輕飄飄地瞟了一眼權持季和因子虛的紅襪套:「怎麼,你們就脫下了,不去走兩圈嗎?」

  因子虛:「不必了,怕誤會。」

  看來有些錢該花還是得花啊。

  權持季幽怨地看著自己。

  因子虛默默拍了拍權持季的肩膀,繼續畫大餅:「以後補,以後補。」

  他才不是要省兩套衣服,這不是吉利日子一年到頭就這麼幾個,時間緊了沒辦法,只能應付一下嗎。

  老王妃的面色越來越窘迫,她看見自己原來五大三粗喜歡拿人命玩的兒子突然之間轉性了,對著地上的嫁衣,看得很委屈。

  老王妃:「……」

  我們權家的兒郎,不該如此。

  因子虛還伸出手、摸摸他委屈的腦袋:「以後會有的,以後都會有的。」

  雖然什麼時候有,花多少銀子有都要看因子虛的良心,顯然,因老闆並沒有良心這一種東東。

  說完因子虛又看向不忍直視的半裁葉,幽幽:「以後你的月錢也會漲的,你也別看我了。」

  雖然怎麼漲,漲多少依舊是看因子虛虛無縹緲的良心。

  皇莆七落舉起一個青銅的酒樽,歪頭看向面前草台班子一般的人,語氣卻是勢如破竹:「那我們提前以酒賀勝?」

  在她皇莆七落眼裡,要麼死,要麼贏得轟轟烈烈。

  因子虛把蓋頭放在手上當手絹甩著玩,突然回過頭來,在皇莆七落看不見的角度對著老王妃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意思清楚明白:三萬精兵的事情別說 ,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

  天下人太多,哪能個個交心。

  特別是再奉安城,走心你就輸了。

  老王妃:「……」

  不是,你們造個反造得那麼分崩離析的嗎?

  因子虛這雙眼睛太機靈,總能洞察人心。

  看出老王妃的不解之後,他還能用他明媚的笑容感染王妃,他們一起把酒言歡。

  莊琔琔和阿月同時過來,迷迷糊糊看見了老王妃,熱情地扎進老王妃懷裡:「夫人!」

  到了那入夜時分,因子虛朝權持季勾了勾手指:「說說,那三萬精兵是怎麼回事?」

  權持季給因子虛披上一件外衫,道:「那時你不是問我真正叫聖上忌憚的是什麼嗎?」

  「我娘是安邦人,嫁來大啟是因為安邦國君懷疑我外公別有異心,遠嫁到了大啟,幸好與我爹琴瑟和鳴,不然……」

  因子虛條件反射一般:「不然你娘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權持季糾正:「不是,不然我爹就要叫我娘打死了。」

  因子虛:「……」

  權持季默默補充:「我爹打不過我娘。」

  因子虛小聲:「沒看出來。」

  權持季:「你也沒見過我爹。」

  因子虛:「你娘看起來也文質彬彬的啊。」

  權持季忍不住一笑:「那只是看起來,還記得我那把刀嗎?」

  因子虛仔細回憶:「那把你用來當定情信物的刀?」

  權持季「嗯」了一聲,接著補充道:「那是我娘給我爹的。」

  因子虛又被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震驚之餘,因子虛還是不解:「所以呢,這三萬精兵哪裡來的? 」

  權持季笑了起來:「我外公心眼子多啊,他確實有反心。安邦那個狗東西國君看的緊,於是借著我娘,直接就把這三萬精兵的調度給了我娘,這樣一來,聖上一早就知道嫁過來的這個女人是個手裡有東西傍身的,西臨也抓不住我外公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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