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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看到一個建築的時候,鄭執毅突然停下了動作,「可是有件事我始終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在他此時的視野中,中央賭場的高塔璀璨醒目地立在那裡,一如既往。

  「雖然以前一直對這以中央賭場為核心的香城黑暗面只是有所耳聞,但到切實接觸之後才發現這裡邊的盤根錯節當真是比我們那邊只多不少。」

  「如果當時你別去越過祝雲宵的底線,說不定我是可以在任期里讓香城變得更乾淨些的……」

  電子菸的煙身上亮起紅色的電量警示,鄭執毅掂了兩下把它揣進了口袋,「算了,不說了,反正有勞你在下邊多通融走動一下吧。」

  每次他來跟鄭二其實聊的話題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聽膩。

  聽膩也忍著吧,不然為什麼連抱怨的夢也不給自己托一個。

  鄭執毅起身朝著園區大門方向下山而去。

  雨勢突然變大,從原本的絨毛細雨變成了針織連綿的小雨。

  好在路邊還有個平日裡供人歇腳納涼的亭子,鄭執毅便走了進去打算等這一陣雨過去。

  他前腳走進亭子,後腳就有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跟了進來。

  奇怪的是,這人明明手上拿著傘。

  鄭執毅心中頓時豎起了防備。

  「鄭特首,您好。」來人果然直接叫出了他的姓氏與官職,「可以耽誤您一小段時間嗎?」

  「有件小事想取得一下您的同意。」

  鄭執毅倒沒有感覺驚訝,畢竟求他辦事之人多如過江之鯽,要是一段時間沒碰上那麼幾個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他毫無感情地開口道:「如果是公事,請走正統的預約平台。政府的工作人員會分流審核。」

  「如果是私事,恕不奉陪。」

  被這麼直白地拒絕,來人也不惱,反而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將雨傘上的水珠抖落,蒲千陽把傘放到一邊,一邊從口袋裡掏著什麼一邊用仿佛聊天一般的語氣說:「這件事對我來說是算是半個私事半個公事,但對您來說應該算是公事。」

  「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那種公事,或者說最好沒有人知道的那種公事。」

  在蒲千陽說完這段話的時候,他剛好將自己的證件拿到了鄭執毅面前。

  鄭執毅自然是認得蒲千陽證件上的標記的。

  而帶著這個標記的人的到來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有什麼公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他半是求教半是譏諷地說,「尤其是你們那邊不是講究一個光明正大嗎?」

  蒲千陽寬容地笑了一下,隨後一個非常古怪且饒舌的發音從他的唇齒中說了出來。

  似乎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發音沒有錯誤後,蒲千陽將手遮在嘴邊朝著鄭執毅靠近了些距離,「這是它在我們那邊檔案書里的原版本名字,在香城這裡,它應該會被稱呼為……」

  聽到蒲千陽伴隨著成珠兒從屋脊滑落的聲音說出的這個隱秘代號,鄭執毅猛然纂緊了手中的火柴盒。

  這件事是香城的無妄之災,他堅決不能接受有任何勢力拿這件事做文章。

  經過薛魁的敲打,蒲千陽早就將香城政客特有的反骨情緒瞭然於胸。

  於是在鄭執毅否決自己的任何提議之前,蒲千陽立刻給出了態度。

  他後退一步,張開雙臂,「如您所見,我現在是一個人來的身上也沒有帶著任何竊聽設備,說明對面想給您一個機會。」

  雖然很想駁斥說香城不需要對岸的「指點」,但鄭執毅也知道,絕對不可以給對方留下任何藉口來介入香城的優先級遠大於其他的任何香城的行動。

  「說明你的來意,年輕人。」他說。

  蒲千陽便用最簡練的語言將二十年前祝瀟留下的謎題與攤子講述給了鄭執毅。

  鄭執毅認真地聽著。

  思考過後,他問:「你打算用什麼理由讓我批准文件的借調呢?」

  「所以,您這是答應了?」蒲千陽反問。

  鄭執毅不答,見此時雨暫時停了,便繼續朝著山下走去,「按照正常流程,你需要去香城政府服務網站上填寫表格,十個工作日內會有回覆的。」

  「十一天。」蒲千陽依然站在亭子裡,「那邊只給我十一天。」

  「再扣掉一些布置和實驗的時間,您要是覺得十個工作日可以讓香城政府想出並執行一個更加妥當的計劃的話,那今天我們就當沒見過。」

  聽出了對方言語中的言外之意,鄭執毅猛然回頭。

  將傘重新打開,並朝著上山方向走去的蒲千陽在鄭執毅的視線中輕巧轉身,「要是不能,有個方法總好過沒有,不是麼?」

  「而且按照原則,要是沒能完成任務,我會是先被追責的那個。」

  「二十個工作日後,應該夠各位找到個好辦法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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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配合蒲千陽的需求,也為了向鄭執毅位代表的香城政府表示禮雅堂願意投誠效忠的態度,曾鐸大手一揮,硬是在短短几天時間內從香城以及東亞周邊地區集齊了九噸的黃金。

  另外一噸的錫則是作為添頭,被悉數熔進了黃金之中,經季嵐的校對與調整後熔鑄成了與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十噸黃金」。

  另一邊,祝雲宵則是日夜無休地檢視著跟祝瀟人生最後一段時間有關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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