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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了綁,曾望立刻坐起身,目光落到了他手上握著的蝴/蝶刀上,眼神從起初的不可置信到最後恐慌至極。

  直到周祺把她和自己腳上的麻繩割開,她才驚駭地回神:“周祺?”

  周祺扯下她的衣服,用外套裹緊:“沒事了曾望,不用怕,我在呢,我帶你走。”

  可他自己的手卻在顫抖。

  他蹲在地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過耿明鵬手中的手機。

  曾望低頭看著地上的耿明鵬,他仰躺著,面無血色,背後卻淌了一地的血。

  她心臟一緊,翻身下床,腿一軟跪倒在地。

  曾望顫抖著手去探了探耿明鵬的鼻息,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熱氣。

  她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死了。”

  周祺僵住了身體,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人,似乎沒聽懂她的話。

  曾望撿起他丟在一邊的蝴/蝶刀死死地握在手上,發著抖對著周祺哆嗦著說:“這把刀是我的,人是我殺的。”

  “曾望?”

  “要是警察來了就這麼說,知道麼!”曾望低吼道,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周祺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把她的手從那把刀上掰開。

  “我說過,不會讓你犯罪,我會保護你的。”

  蝴/蝶刀掉落在地。

  曾望回握住他的手,他手上大大小小都是細碎的傷口,拿刀割繩子時連著自己的皮肉也割下了。

  這雙手,她從未告訴過他,他的手有多好看,她多喜歡他的這雙手,它們拉著她淌過了渾水,爬出了黑暗的隧道,領著她奔向光明的未來,她曾幻想過這雙手握槍的姿勢該多麼地帥氣。

  可現如今這雙手為她沾上了人命。

  這一刻萬箭攢心,痛不欲生。

  曾望嚎啕出聲:“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周祺。”

  作者有話要說:  穩住穩住

  ☆、九十六

  警笛刺耳的聲音持續不斷地響徹在小巷深處,有些人家出於好奇探頭往外瞄了眼,看到警察抬著擔架出來,上面躺著個人,白布從頭蒙到腳。

  鬧出人命了,有了這個認知,他們也再不敢多事,把門關得緊緊的,深怕被無端牽連其中。

  周祺和曾望分別被警察押上了不同的警車去了警局,之後又被分開拘留。

  曾望一直在發抖,不是因為夜裡砭骨的寒冷,而是內心深處隱伏的恐懼讓她無法克制地顫慄。

  兩個警察推門而入的時候,她像只受到驚嚇的小鹿,倏而抬起頭,兩隻紅腫的眼睛盯著他們。

  “周祺呢?”她哆嗦著聲音問。

  “在隔壁。”

  他們坐到曾望的對面,翻開一本本子做出詢問的姿態。

  曾望急切地往他們那探身,慌不擇言地說:“是我,人是我殺的。”

  其中一個警察抬眼看她,臉上並無波瀾,很是冷靜。

  “剛才那個男孩也是這麼說的。”

  曾望掐著手心堅持道:“那把刀是我的,不關他的事。”

  “法醫已經初步驗證過死者的傷口了,從刀口的深淺,大小來判斷,所有的證據指向都不是你。”

  警察眼神掃向她的手腕,她的皓腕上有著可怖的傷痕,一眼就能看出是被粗礪的東西擦破了皮,再加上現場的取證,不難推斷出傷是怎麼來的。

  “手上的傷是被繩子磨出來的?”

  曾望縮回手,咬唇不答。

  警察耐性極好地勸道:“別撒謊,如果你是為那個男孩著想,那就更應該把事實說出來,不要隱瞞。”

  “他會沒事嗎?”

  “法律會給出正確的裁決。”

  曾望攥著拳,低頭沉默,良久她才嘎啞著聲音似妥協般說道:“我說。”

  她把今晚發生的事從頭至尾說出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的思緒至今還是混亂不堪的,她無法將細節翔實地說出,只能說個大概,情緒激動處她的聲線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痛苦地回想今晚發生的噩夢般的一切。

  警察認真傾聽著她的陳述,一個警察低頭做著筆錄,他們偶爾會詢問她一些問題,曾望也毫無保留地回答了。

  曾望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後眼神殷切地看著警察,戰戰兢兢地問:“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失手的,他會沒事的對吧?”

  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斟酌道:“死者後背的致命傷經法醫檢驗是被同一把利器捅了兩次,是故意傷害還是失手殺人現在很難斷定。”

  他說的很保守,曾望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灰敗了。

  她的眼周又紅了,失神地訥訥道:“怎麼會這樣?”

  他們站起身低頭看她:“我們已經通知你的家人了,錄完口供你就可以走了。”

  曾望急切地問:“周祺呢?”

  “他不行。”

  曾望失力地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無措,只覺得絕望鋪天蓋地地涌過來。

  ……

  曾希在被告知曾望涉嫌一起命案,又得知死者是耿明鵬後被駭得失了魂,當即和林穆陽一起趕到了警局,在警局她見到了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陳舒,她也同樣是一臉焦急,渾然無措,圍著警察急切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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