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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皮厚著呢,才不會出門去尋死呢,她要什麼你就給她,”李承玠點了點頭,“我才和她吵了架,我這幾日不好在她眼前晃,你找些小動物送到她房中,她會養的。”

  三順剛點了點頭,便聽到李承玠叮囑道,“找幾個八字硬的,別被她又給養死了!”

  李承玠去了書房,正看著軍中的庶務,便聽到二平火急火燎地開始敲門。

  “怎麼了?”

  二平一進門便撲倒在李承玠的身前,他哭喊道,“王爺,孟娘子她……她出家做道士了。”

  李承玠刷得一下從桌案前站起,“你說什麼?出家了?”

  “她說她要去咸宜觀還願與上香,我們便驅車去了那深山中,她上過香後,便說要去算一卦,讓我在千鯉池前等她。結果她竟獨自去找了文逸真人,現下孟娘子已然皈依傳度了……”

  李承玠被孟追歡出家的消息氣得腦袋發昏,“你連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

  二平忙跪下道,“王爺,那畢竟是女冠的清修之地,又有文逸真人庇護她,我們也不能將她強行帶回來啊。”

  “說什么女冠清修地,誰不知道那是文逸尋歡作樂的地方,”李承玠長嘆一口氣,“她現在怕不是陪著王向妙醉得跟泥一般!”

  長安女子出家為道成風,無論是真的仰慕仙道,還是藉此躲避婚事。

  這些女道士多不守清規戒律,或與寫詩宴飲,或風月人間,朝廷官員、風流才子也多拜倒在這些女道士的石榴裙下,雖遭人唾棄,卻無人敢管。

  李承玠攤開手道,“算了,便讓她去道觀中玩兩天吧。”

  第60章 :山氣日夕可曾佳

  咸宜觀中,寶龕蘭台、靈壇道館,依易學八卦而布;金丹爐鼎、庵堂牌樓,守陰陽相對之意。

  王向妙替孟追歡將蓮冠戴到頭頂上,她的道袍上沾了好些酒氣混著脂粉香,惹得孟追歡嗅了又嗅。

  “近日觀中來了好些詩人,可要去見一見?”王向妙挑了挑眉,“我渾忘了,你是不喜歡才子的。”

  孟追歡想了個藉口道,“我是真的想來清修些日子的,酒色傷身。”

  “我也是真心在山裡修行的,”王向妙誠然道,“修習守一、存思術是修行,這修習男女合氣之術何嘗不是另一種修行?”

  孟追歡挑了挑眉,“那你這麼說,我修道還真是修了有些年頭了……”

  王向妙撲哧一笑,“真不去修?”

  “真不去,”孟追歡點了點頭,她忽而紅了臉,“我已經下定決心戒男人了!”

  王向妙拉著她坐到壺門榻前,她拿起手邊的玉蓮拂塵在孟追歡的身上輕輕掃過,“不要將塵世間的失意與落魄,帶到我觀中來。”

  孟追歡好奇地盯著她,“你怎知我塵世中的失意與落魄?”

  “昭儀娘娘曾派人來找過我,”王向妙露出個神秘莫測地笑意,“她問我,這仙丹吃了,到底是真能成仙還是假能成仙?”

  “若是真能成仙,高祖皇帝煉盡天下之硃砂,為何還沒能羽化登仙?”孟追歡捏住王向妙的手道,“你也要少吃這些東西……”

  “你放心,我從來都不吃,”王向妙撫了撫她的手,“我只是偶爾在床上餵男人吃吃,誰叫他們不中用。”

  “我這幾日都在秦王府中,不便與眉娘聯繫,她可還說了些什麼?”

  王向妙此刻平靜地仿若與那在道觀中醉生夢死的女仙是兩個人,她將那拂塵放在桌案上道,“你與其問她說了什麼,不如問她許諾了什麼。”

  “她許諾了什麼?”

  “滅佛,”王向妙的口中冰冷地吐出這二字,“高祖皇帝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李耳的後人,卻隨薛觀音一同崇佛抑道,造講佛經、好佛理、造佛塔、迎佛骨。日後正本清源,自然要以我道家為國教。”

  孟追歡沉默不語,她知她姨母素愛禮佛,她卻如世俗中人一般,這漫天神羅,誰能保佑她,她便敬誰。

  王向妙見她不應,便又說道,“僧侶不事生產,不納稅賦,又常念及功德之說以求寬宥,卻不遵朝廷科律。滅佛之事既成,朝廷無錢之憂可緩,我們道家又重新獲得了世俗的統治地位,不好嗎?”

  孟追歡抬眼看向王向妙,“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做我朝國師。”

  “我一直以為,只有我們這些誦讀孔孟之說的書生才想入世,”孟追歡嘲諷地笑了笑,她拿起王向妙放在桌案上的玉蓮拂塵,在王向妙身上輕掃了掃,“文逸真人,不要將塵世間的失意與落魄,帶到觀中清修地來。”

  孟追歡推拒了王向妙後,她便被變相軟禁在了道觀中,只可惜她一時怒急,將李承玠派來跟著她的內侍、宮女都趕回了秦王府,現下想求救而不得。

  王向妙還是日日在道觀中飲酒作樂,白面書生來往觀中,與女冠或以紅箋詩文傳情,或調笑於房中男女歡愛之聲久久不散。

  平康坊也比之這咸宜觀遜上三分,曲江池都能說得上一句清風皓月。

  孟追歡看著觀中成雙入對的女冠與書生,伸手向千鯉池裡撈撈游魚,她對著那紅白相間的錦鯉嘀咕道,“李承玠,你再不來接我,我就真的要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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