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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豈會坐視不理?」

  「放心,看守我已設法擺平,不會成為阻礙。」

  「計劃雖好,只是這樣一來她們豈不是得被活活燒死?」盧氏揪心。

  「生死攸關你還顧得了旁人?」花四娘撇嘴。

  林畔兒輕輕道:「不怕,等咱們出去通知官府來解救她們。」

  「但有一樣難辦。」花四娘道,「據說她們中有個領頭的,喚作月奴,一樓守門人認得月奴,沒她在不給開門。」

  盧氏被擄來的時間長,認得月奴,指給花林二人瞧。

  花四娘倒不意月奴這麼靈秀的名字其主人竟是眾女中最肥膩兇惡的一個,腰肢粗壯若飯桶,臉上橫肉累累,除了吃飯,鮮少有清醒的時候,往往在通鋪一攤,占去兩個身位,身上的肉頓時好似鮮羊乳,流淌下來。

  林畔兒亦是初來那日便注意到她了,只是沒想到她就是月奴。

  「據說她在快餓死的時候被撿回來,只要給一口飯,什麼都肯做。」

  「她難道不想要自由嗎?」

  盧氏搖頭:「她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自由對她來說無足輕重。」

  「怎麼會有這種人……」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先別管這些了,咱們先商量個對策。」三人竊竊私語,很快將計劃擬定。

  盧氏挨個前去傳遞消息,一圈傳下來,婦人們皆已有了分曉,只待時機一到,聽花四娘命令行事。至於那些頭纏巾帕的婦人,雖看到她們私相密語,因不知根底,並不以為意。

  二更天很多婦人已倦怠,眼睛發餳,昏昏欲睡。花四娘這邊的婦人們則睜大雙眼,一個個看似與平常無異,實則嚴陣以待。

  房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來白日裡的胡人,招呼月奴出來。月奴熟睡中被人喚醒,帶著些微火氣,鼻子皺起來。俟她出去,花四娘一聲令下,屋內的婦人遽然而起,或兩個一組,或三個一群,將紅巾婦人們按住綁縛。

  紅巾婦人人數本就不多,頃刻被她們制服。

  花四娘取下她們頭上的紅巾,分發與眾人,因為數量不足,只揀強壯的分發,先帶出去一波,與守衛周旋,再來解救後面的。

  待月奴得知消息轉回來招呼紅巾婦人,密室內早已易勢。

  花四娘將刀尖抵在月奴頸上,「識相的話帶我們下去,否則叫你血濺當場!」

  月奴順從轉身。

  門外兩個胡人涎笑著朝花四娘討解藥,花四娘媚笑道:「急什麼,出去再說。」

  只有林畔兒知道,花四娘逼著他們服下的所謂穿腸毒藥乃是兩粒老鼠屎。

  順利抵達樓下,門口果然如胡人所言橫著柵欄,形似牢籠,將她們阻隔。周圍瀰漫著劣質酒氣,地上亦是濕漉漉的,竟已提前布置好。

  胡人上前拍打柵欄,門後聞聲走出一位胡僧,舉著油燈挨個打量。

  「照什麼照,都是自己人。」胡人不耐煩道。

  「誰知道你們夾帶沒夾帶私貨。」燈火落到月奴臉上,「喲,半個月沒見,月奴你又胖了不少。胸脯子裡存了不少奶水吧,這幾日采不了,該漲死了。」

  一邊調笑著一邊摸出身上鑰匙。行將插入鎖眼之際。

  月奴突然開口:「不要開,有詐!」

  花四娘推開月奴去奪鑰匙已然來不及,守衛倏然跳開,驚慌退至門外。餘下的人瘋狂搖撼柵欄,奈何柵欄乃生鐵所鑄,焊接牢固,無法破壞。

  外面雜沓聲四起,不一時,飛進來幾團燃著火焰的油布,眾人紛紛驚退,油布觸及地上的烈酒,「轟」地爆燃。竟然不顧自己人還在裡面,提前下手。

  月奴仿佛預料到這個後果,呆呆站立不動。其他人則驚驚慌慌逃往二樓,趁著火舌沒舔上來,花四娘猛踹木窗,企圖搏得生機。奈何木窗堅固異常,久踹不壞。花四娘脫力一般癱在地上,兩個胡人漢子接力,還不及花四娘。生死關頭,林畔兒也顧不得偽裝了,拉開二人,一腳踹開窗子。

  取出藏於發中的煙花棒,點燃放飛,慘白的煙花沖天而起,炸開在黑沉的夜幕上,醒目無比。

  心中祈禱,玄朗,你一定要來。

  婦人們亂中有序,依次自窗口跳下。

  花四娘想起被她們綁在樓上的其他人,回去給她們鬆綁,交代林畔兒守在原地。

  然而被綁縛的婦人盡皆下來,花四娘卻沒有回來,林畔兒打聽不著,不得已返回查看。

  「四娘,四娘。」

  她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

  密室的門大敞著,燈燭傾倒,燭花淹沒在燭淚中,欲滅不滅,剩著一線微光苟延殘喘。昏光暗影里,花四娘兀自躺在地上喘息。

  薄光勾勒出她的輪廓,虛弱已極的一道影子,沒來由地叫人把心揪起。

  「四娘,你怎麼了?」

  「我怕是不成了……」

  「發生了什麼?」

  「有人拿燭台偷襲我,正中胸口。」

  林畔兒借著微弱的光看到她的手緊緊護在胸前。

  「不……」她跪到她身邊,「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離開。」

  「你自己走吧,我沒救了……那群白眼狼,早知道不返回來了。」

  「不要這樣說,你不可以出事,我們走,現在就走。」林畔兒一手托起花四娘的肩膀,另一隻手去抱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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