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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傳來一聲輕響,大門被打開,澤祀從了進來,一把將他摟在了懷裡。

  秦玖的手指猛然刺了進去,與此同時,一股藍色的力量縈繞在他的指尖,將他的心口包裹。

  他抬眼看著澤祀:「你要的東西,給你,你,也要幫我照顧好,方荀。兩個人,你都要照顧,好......」

  澤祀緊抱著蘇淮安:「我會照顧好他們。」

  秦玖突然猛烈地咳嗽,手垂在了地上,但他的眼睛卻仍舊盯著澤祀,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道:「別,告訴他,別告訴方荀......」

  我是什麼樣的人。

  但他還未說出,身上便已沒了力氣,倒在了床榻上。

  房間裡頓時安靜,澤祀只能聽到,淮安輕聲的啜泣。

  ......

  澤祀將淮安帶回了獸車上,向著宅子走去。

  一路上,淮安都沒再說過話。

  他就靠在澤祀身上,紅腫的眼睛低垂著,讓人看不清神情。

  澤祀便也只抱著他,靜靜地陪著他。

  當夜幕降臨,天空逐漸被黑暗籠罩時,蘇淮安才緩緩抬起頭,他看著澤祀,突然道:「我們,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做過了?」

  澤祀一愣:「淮安?」

  「我們今天,做吧。」

  澤祀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幾乎是自然而然的,他就解開了淮安的一襟。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淮安為什麼要這麼做。

  淮安他,難受。

  他想用一種東西來緩解他的難受。

  那一夜,他一直在哭,他說他疼。

  他說他好疼。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對不起。」

  第二天醒來時,蘇淮安看著他身邊的澤祀,突然道。

  澤祀與他十指緊扣,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沒關係。」

  他利用了他,利用他來緩解自己的痛苦。

  但是一夜的混沌後,他的心裡還是難受。

  他靠在澤祀的肩上,聲音悶悶的:「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想再失去誰了。」

  澤祀卻只撫摸著他的頭,沒有答他的話。

  「淮安,等回去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蘇淮安聞言抬起了頭:「誰?」

  澤祀卻賣起了關子:「猜一猜。你認識的,你也想見的人。」

  蘇淮安好奇,他認識的人沒多少,就只有無方寺的人,但他們不可能過來。

  然後就只有師父,女魃他們。

  他甚至還猜到了饕餮。

  換來的就是澤祀的調笑:「你原來還想見她?好。四方也都穩定下來了,她剛好閒,改日邀她過來。」

  蘇淮安慌忙擺手:「不,不用麻煩。我就猜一猜。不對嘛,我再猜。」

  可直到到了宅子裡,蘇淮安都沒猜出來。

  澤祀將車停在了東院,剛一出去,騫岩就迎了上來:「尊上,客人已在客室等候。」

  澤祀點了點頭:「等一下他們會送一個人過來,將他安排在......就先放在乾西院吧。好好照顧著。」

  騫岩道了聲是。

  澤祀就牽著蘇淮安的手進了院子。

  蘇淮安又好奇了起來:「等一下還有誰要過來?乾西院那麼偏的地方,將客人安置在那不好吧。

  眼下已入秋,天氣涼,那裡又冷。」

  澤祀偏頭親了親他的臉:「淮安你真是,都不知道是誰,幹嘛操他的心。放心,他不怕冷的。」

  客室的門是關著的,澤祀停在門口,鬆開了蘇淮安的手:「進去看看。」

  他神秘兮兮的模樣讓蘇淮安愈發好奇。

  他看了看他,就走到門邊推開了門。

  霎時,一團白色的東西沖了過來。

  蘇淮安吃了一驚,幾乎是在瞬間凝出長劍,劍指向了那團東西。

  那團小東西一下子定住了,蘇淮安這才看清,那是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穿著一身白衣,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分外可愛。

  只是那雙眼睛裡,此時續滿了淚水。

  蘇淮安一下子愣住了,只見那孩子沖回了房間,撲到了屋中正站著的一個紅衣男人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方荀要殺我,他討厭我......」

  蘇淮安又是一愣,現在叫他這個名字的人不多了,可眼前這人,他沒有一點印象。

  紅衣男人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因為你嚇到他了,誰讓你突然撲過去的,你好好的去和他說話。」

  那孩子聞言真扭過頭看向了蘇淮安,但當看到他手裡的劍後,他又撲進了那男人懷裡:「我不要,我害怕。」

  蘇淮安見此忙收了劍:「我沒有要殺你。不過,你是誰呀?」

  那孩子止住了哭,扭過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不認得我了?」

  男人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就你現在這樣,誰認得出來。」

  那孩子淚眼婆娑地看著男人:「他也沒認出你。」

  男人便站起來,牽著那孩子的手走到蘇淮安面前,他的手伸到後腰,拿起腰間掛著的一個面具擋住了臉:「我這樣,你能認得出嗎?」

  半神半鬼的面具。

  蘇淮安猛然反應了過來:「陸判。」

  陸判拿下面具,笑了一下:「嗯。」

  蘇淮安連忙對他行了個長揖:「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陸判抬手托起了他的手臂:「我也沒做什麼,真說救命之恩,也是你身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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