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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出生入死的,誰心裡沒點怨氣呢?

  「行了, 這種話你最近少說, 這幾天雅各布副官和元帥經常在這片巡查, 你也不怕被抓住了。」

  聽同伴提到元帥,他因怒氣而漲紅的臉霎時慘白了一瞬。

  別看米卡勒外表沉穩, 脾氣很好的樣子, 他能當上元帥自然不缺鐵血手腕, 手上沾了不少鮮血,有蟲子、也有人的。當初他上任時的大變革把整個軍部大換血, 連四大老軍長都很忌憚他。

  「……我實話實說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他強裝鎮定, 卻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前幾天那個很出名的實踐生,聽說在擔任元帥的實習副官。」

  幾個同伴立刻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走了。

  「是呀,我朋友有幸見過他本人,說他長得比貴族omega還好看,真可惜,只是個a。」

  「嘖,一個alpha長再漂亮有什麼用?學o以色侍人嗎?也說不準,元帥身邊從沒有留過實踐生,說不定他就是在元帥床上吹枕邊風才讓元帥答應把他留在身邊。」

  「一邊被抱在懷裡,一邊掐著他的細腰。」

  「被逼得眼角通紅,失聲,哭著求元帥放過他。」

  「欺負地雙腿打顫,還要求元帥讓他留下來。嘴被親腫了也不敢拒絕。」

  「他叫什麼來著,阿瑟?哼,說不定他還是下面那個呢。」

  他興致昂揚地說了一大通,才感覺心情舒暢了。卻突然發現同伴都安靜地看著他,眼神怪異,像是在畏懼他似的。

  「不是吧,你們也太膽小了。元帥我說不得,一個小小的副官還不能說了?」

  他試圖開玩笑活絡下氣氛,不料同伴們的眼神更惶恐了。

  不只是他,剛剛還很熱鬧的入口處,此時詭異的沉靜。好像時間都凝滯了似的。

  他突然背後一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一樣,這是危險的氣息。

  身後,一道涼颼颼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怎麼不繼續說了?說得多好聽啊。」氣若遊絲,卻讓他打了個寒顫,腿一軟,險些跪下來。

  「……莫爾上尉,我……」

  他剛一開口,沙包大的拳頭就衝著他的面門而來。

  只一拳,就把這名並不瘦弱的士兵的鼻樑打斷了。「口才這麼好,不如去做脫口秀吧。」

  莫爾俊秀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頭金髮刺目地晃眼。

  然後又一拳打碎了他的牙齒,再來一拳的話,恐怕他就要沒命了。

  莫爾慵懶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甩了甩染血的右手,輕快地說道:「看來你的身體沒你的嘴硬啊,才稍微切磋一下就不行了。」

  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男人發出無力地呻吟。

  明明是單方面的揍人,就被他輕飄飄一句切磋帶過了。揍人是違反紀律的,但切磋可不是。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切磋啊,你們說呢?如果不想和他一樣,就應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莫爾面容倦怠,微微眯起的黑眸卻很冰涼,掃視著周圍的人群,他身後站著一隊全副武裝穿著黑甲的親兵。

  與他銳利的目光接觸時,士兵們都畏懼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雖然他看似隨和,很接地氣,但身上卻有種屬於野獸的、血腥的眼神。就像一頭沉睡的雄獅,沒人會覺得他真的無害。他的慵懶只是因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而他身後一聲不吭的黑甲兵也很有存在感,一雙雙複製粘貼似的黑眼睛,帶著森然寒意和毫不遮攔的殺意。

  一道不太顯眼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吐血的男人身上。

  帶著一點棕色的眼瞳,似乎還殘存著一點自我意識。

  侮辱主人……該殺……殺……

  「找個人送他去醫護室。」

  「是。」

  莫爾淡定地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安撫似地摸了摸手腕上纏著的白色髮帶。

  高挑的身影逐漸遠去,眾人才鬆了口氣。

  「上尉的黑甲兵還是那麼怪胎……」

  「噓,你不要命啦!」

  大家頓時緘口不言。莫爾和他那群兵都有一個共同點——不要命。戰場上往死了打,剩一口氣了也要拼了命往前沖。偏偏每次都能全隊人全須全尾回來,打了不少勝仗,因此很快就被雅各布破格提拔。

  莫爾上尉就是他們的隊長,但說是隊長也不太對勁。因為他們的相處方式很奇怪,好像不需要進行交流就能知道隊長要做什麼。

  非常團結,簡直就像是有共通意識一樣,默契地像同一個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人怎麼可能像蟲子一樣有蜂巢意識呢?聽元帥說,黑甲兵似乎曾是某個偏遠星球的傭兵團,可能是在一次次危險中培養出默契了吧。

  …………

  「元…米卡勒大人,你在這裡幹什麼?」之前元帥說要阿瑟叫他的名字,不必用尊稱。但他怕元帥只是一時興起,以後後悔了要找他的麻煩,只好找了個折中的方法。

  只是元帥到他辦公室做什麼?平時有工作也是叫雅各布副官給他安排。

  米卡勒背對著他,健壯的身形把桌子上的巨大禮盒遮得嚴嚴實實。「沒什麼,似乎有人送錯了包裹,我等會叫人拿走。」

  他語氣平靜,和往常一樣聽不出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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