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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怎樣捷足先登, 裴爍也終究不屬於他。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失敗者。

  喻棲同平靜的垂下眼臉,嘴角不經意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然後轉向裴爍:“昨晚睡得好嗎?”那語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裴爍眨眨眼,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有些戲謔的回應:“你們商學院的課很少嗎?怎麼一個兩個都來蹭我的選修課?”

  喻棲同的眼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冰冷,淡淡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裴爍覺得有趣, 微微探身, 反問:“為了今早的事?”

  喻棲同瞬間感到一陣煩躁, 儘管他可以毫不在意尹遂嶼的挑釁, 但他卻十分厭惡和裴爍討論對方最近的情感關係,這會讓他直面自己的醜陋, 自己的不安與嫉妒。

  喻棲同的手指輕顫,而後被收下了桌面,嫉妒與憎惡讓人再也無法維持風輕雲淡的表面,冷漠道:“我不在乎你和尹遂嶼做了什麼,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成為你選擇的對象。”

  “嗯?”裴爍挑眉,欲言又止,“我不太明白……”

  “你想要勝利不是嗎?”喻棲同說,“從小到大,每一場考試、每一次遊戲,我都是第一。沒人可以從我手中搶走獎盃。無論是犯下錯誤的刑玉崧,還是事不關己的尹遂嶼,他們都不是你最好的選擇。只有我,可以幫助你,陪伴你。只有我,會讓你勝利。”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呢?”裴爍笑了笑。

  喻棲同很早便察覺到了異樣,他的聰慧使他提前洞悉了其他人無法察覺的秘密,於是他開始觀察這個奇怪的世界,以及自己那混亂無序、毫無邏輯的記憶。

  他注視著刑玉崧毫無意識的保護著“裴爍”,驅趕著貪婪的覬覦者;注視著尹遂嶼游離於故事之外,看似簡單懶散的處事方式;注視著恐怖事件的發生,周圍學生詭異的、“向來如此”的行為。

  同時也注視著自己。

  當然最多的,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裴爍”身上,他不明白為什麼刑玉崧這種四肢發達的傢伙會偏愛“裴爍”,機械般執行著保護的命令。

  直到“裴爍”成為了下一個被詛咒纏上的人,直到他的昏迷以及甦醒,喻棲同才終於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仿佛一切都活了過來。從那之後,他明白,裴爍真正的進入了他的世界。

  就像玩家進入遊戲,喻棲同不過是對方不在意的NPC……不,或許還是在意的,因為他看到了裴爍在他身上的停留。

  “起初我也想不明白,無知無覺的接受著世界給我的一切。但隨著年紀的增長,我似乎變得更加聰明了,於是我開始注意到周遭的變化,那些偶爾花屏的草地,灰白色、還未渲染完成的建築物,只會待在一個地方說同一句話的學生,還有學校內超自然力量的出現,每一次奇怪的場景都會迎來猶如修復Bug般的更新,我就呆在宿舍或者圖書館看著外面的世界。”喻棲同淡淡道,“而我的記憶卻變得模糊,我已經意識不到究竟什麼時候離開過學校了,就像被囚禁在這裡,等待著什麼的來臨。”

  “然後,我等來了你。”喻棲同的眼神變暗,“我終於意識到,這不過是一場遊戲,而我,有了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如果只是遊戲,為什麼你會成為例外呢?”裴爍笑著問,“或許只是像其他NPC一樣對我毫無用處。”

  “我思考過這個問題。”喻棲同偏頭看向自己右側的空氣,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但我看見了你的眼神,你在注視著我。不,或者不是我,這旁邊有讓你認識我的東西。但對於其他學生,你並沒有這樣做。”

  裴爍笑意加深,喻棲同的信息框又發生了變化,成為了更多的亂碼,只留下他的名字。

  【喻棲同】

  奇怪的是,就算發生了角色出現自我意識的現象,系統也依舊沒有報錯,只是靜靜地,平靜的,注視著裴爍。

  “所以,只有我能理解你。”喻棲同握緊拳頭,“這就是我的籌碼。”

  裴爍勾起嘴角,問:“那你知道勝利的條件是什麼嗎?”

  喻棲同搖搖頭,鏡片後的眼睛凌厲的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但我明白,這個世界愛你。”

  裴爍一愣,有些不解。

  喻棲同繼續道:“它想讓你玩的開心。”

  即將下課的時候,喻棲同注意到了一直在後門徘徊的尹遂嶼,平靜的對裴爍說:“尹遂嶼並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完完全全的利己者,從不摻合任何事情,也因此,他親眼目睹了那個人的自殺,沒有阻止。”

  喻棲同笑了笑:“他是同罪。”

  主角應該是正面的、善良的、不會造成任何讀者誤解的,所以在面對受害者自殺的情況,他並不可能保持冷漠無情的態度,而應該竭力去勸阻。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喻棲同那傢伙和你說了什麼?”尹遂嶼不滿的走到裴爍跟前,順帶瞪了一眼假惺惺的學霸,單肩背著裴爍的書包就拉著人走出了教室,“他的話不可靠,別信。”

  裴爍輕笑:”你有發現過不對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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