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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曉輕舟同時還甩來了兩個很礙事的人物,司徒靜時常覺得是曉輕舟懶得管石觀音那對母子,才幹脆利落地與陰宮主——她的母親達成交易的。

  所以司徒靜總是覺得可惜。

  (一百一十)

  雄娘子將女兒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在意識到司徒靜的意思之後,他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扭曲。

  他可不想再見到曉輕舟了。

  曉輕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雄娘子一輩子都忘不掉他在昏暗的夜色中所露出的冰冷眼神。

  回憶起那道目光,雄娘子忍不住端起一旁的茶盞,壓壓驚,平復一下一想到曉輕舟時就跳個不停的心臟。

  ——這絕對不是什麼傾慕曉輕舟的容貌,雄娘子十分篤定,他寧可承認是自己畏懼曉輕舟。

  (一百一十一)

  對面的青年的手在抖,端起茶盞時裡面的茶水甚至灑出些許,在桌面上漫開深色的水跡。

  宮九沉默地看著他。

  在聽到鹹魚派的事情之後,這人的情緒便表現得相當外露——他對鹹魚派的人,既厭惡又畏懼。

  隨後,宮九與這青年對上了眼睛。

  (一百一十二)

  司徒靜仍在聽茶館眾人的交談,但說來說去仍舊是那幾句話。

  她面上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雄娘子則安心了。

  雖然小靜的願望不能實現,但能不用和鹹魚派的人見面自然是極好的。

  他放下茶盞,同時注意到對面氣質冷淡的青年,雄娘子和他對視。

  在坐下來時,他便知道這人非同一般,渾身上下都寫著不簡單。

  但對方一直注視著自己,雄娘子也不得不在意起他來。

  於是雄娘子笑了一下,搭話道:“你也對鹹魚派的事情很好奇嗎?”

  白衣公子沒有說話,卻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雄娘子心中一突,不知為何,忽然感到一陣不安。

  他壓下心中升起的微妙情緒,尬笑幾聲,目光又忍不住瞥向小靜。

  此時,司徒靜已經意識到自己無法得到有效信息,起身結了錢,打算離開,路上正經過雄娘子所在的桌子。

  雄娘子瞪著面前的白衣公子,想要說點什麼,不等他開口,有一人走進茶館,在白衣公子身邊停下,沉默中透露出一股戾氣,一看就十分忠誠。

  在他身後,茶館外,還有數個氣質相似的人。

  (一百一十三)

  公子又消失了。

  忠實的手下們正在尋找他們無所不能卻總是迷路的九公子。

  他們之間有著無需言語的默契,倘若九公子迷路,一定會想辦法留下線索,就算沒有線索,也能詢問路人。

  而在這種相對繁華的城鎮迷路時,九公子大部分時候會待在可以歇息的地方——酒樓、茶館、飯館,或是茶棚。

  這次他們很輕易地在一家茶館裡找到了九公子,遠遠望去,一襲白衣十分顯眼。

  他們立刻上前去迎接九公子。

  還沒等為首的手下開口問好,九公子便吩咐道:“把這兩人帶走。”

  九公子所指的,是一位坐在他對面的青年,以及一名從青年身後路過的“少年”。

  公子的話是絕對的,九公子起身要走,忠實的手下們二話不說,立刻上前綁走一臉莫名其妙似乎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的兩人。

  “你們——”

  沒有等人質問,他們乾脆利落地堵住了兩人的嘴,帶上他們,跟在九公子身後。

  忠實的手下比忠犬更可靠,也更能讓主人滿意。

  (一百一十四)

  司徒靜很茫然。

  她知道江湖不好混,可她出來才多久?怎麼就被人綁了呢?

  和她一起被綁的青年沉默寡言,兩人一同被關在一間屋子裡,屋外風聲颯颯,屋內寂靜無聲。

  他們被丟進屋子中才一會兒,沒來得及交談,那位命人將他們綁來的白衣公子推門而入。

  “我知道鹹魚派在哪裡。”白衣公子開門見山,“說出你們與鹹魚派的關係。”

  司徒靜很驚喜,但旋即又感到一陣猶疑,在江湖上,不能輕信任何人。

  尤其是這種一言不發讓手下綁人的傢伙。

  司徒靜的眼神十分警惕,在心中猜測這人會是什麼人。

  白衣公子冷冷地看她一眼,望向另一邊沉默寡言的青年。

  司徒靜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方才問的是“你們”。

  也就是說,那青年與鹹魚派也有關係。

  (一百一十五)

  雄娘子煩得不行。

  他才慶幸不用和鹹魚派打交道,結果便蹦出來一個知道鹹魚派所在的奇怪傢伙。

  雄娘子望了一眼司徒靜,女兒正一臉嚴肅地望著自己,眼神閃動,帶著幾分驚喜——恐怕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又看向那白衣公子,對方一言不發,表情冷漠。

  雄娘子開口道:“我是她爹,和鹹魚派沒什麼關係。”

  白衣公子不信:“你和鹹魚派牽連最深,她完全不了解鹹魚派的人。”

  雄娘子眼皮一跳。

  司徒靜大聲說:“我要找烏渡,要他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除掉擋在我父母之間的人,和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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